第15章 旅长：把这祖宗给老子抬上来！（2/2）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在了这一刻。

一辆巨大、狰狞、充满了暴力美学的钢铁巨兽，静静地趴窝在月光下的阴影里。

它有着卡车的轮廓，但比他们见过的任何卡车都要庞大、粗犷。车头敦实，车身上布满了铆钉，充满了工业时代的力量感。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它车斗里那整整齐齐，如同管风琴般排列的十六根发射导轨，斜斜地指向夜空，像一头远古巨兽亮出的獠牙，闪烁着冰冷的、致命的寒光。

“我……的……娘……啊……”

李云龙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他手里的烟袋锅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那双牛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参谋长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指着那辆车，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玩意儿，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旅长没有动。

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怒火、震惊、狂喜、荒谬……所有的情绪在他胸中翻滚，最后，都化为了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

他打了半辈子仗，见过德国的克虏伯大炮，见过小鬼子的山炮野炮，可跟眼前这个怪物比起来，那些东西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这不是武器。

这是天罚。

良久，他缓缓迈开脚步，走到那钢铁巨兽跟前，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冰冷的发射导轨，就像在抚摸一件失传已久的稀世珍宝。

“好……好东西啊……”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有了它……有了它……我们还怕他娘的什么飞机大炮！”

“轰！”

李云龙终于从石化中苏醒，他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牛，怪叫着冲了上去，直接扑到车身上，抱着一个轮胎又亲又啃。

“宝贝！心肝宝贝！老子的祖宗炮啊！”他手脚并用地爬上车，在发射架之间来回抚摸，那神情，比见了亲爹还亲，“十六根管子！他娘的，一炮顶十六炮！不！是一炮顶一个炮兵营！旅长！咱们发了！咱们发大财了！”

何雨柱看着两个已经彻底失态的最高指挥官，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了过去。

“旅长，这是说明书。”

旅长一把抢过册子，那上面画着他看不懂的图，写着他勉强能认全的汉字。

“……最大射程八千五百米……装填时间五到十分钟……齐射时间七到十秒……”

他每念出一个词，李云龙的眼睛就亮一分，参谋长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听到“齐射”两个字时，李云龙再也忍不住了，他从车上跳下来，抓住何雨柱的肩膀，激动地吼道：“柱子！快！给老子演示演示！怎么让这玩意儿‘嗖嗖嗖’地响起来！”

“现在不行。”何雨柱摇了摇头，“车里没油，炮弹也没装。”

他指了指不远处，那里，几十个巨大的木头箱子堆在一起，上面同样盖着伪装。

“炮弹都在那儿，一百二十发。油……得咱们自己想办法。”

“油！”旅长猛地回过神，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他转身对着已经看傻了的警卫排长大吼，“传我命令！把旅部所有的汽油、柴油、煤油，哪怕是点灯用的，全都给老子集中起来！再去通知各团！就说我说的，让他们把裤腰带勒断，也得给老子凑出两桶油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云龙，又落回到何雨柱身上，最后，定格在那辆名为“喀秋莎”的钢铁神明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下达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血液沸腾的命令。

“把这尊祖宗，给老子抬到阳泉城外去！”

“老子要让小鬼子也开开眼，看看什么他娘的……叫末日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