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听声辨车（2/2）

“里面有杂音，‘咔啦咔啦’的，像是锅里进了沙子，早晚得坏。”

张大彪在远处看得目瞪口呆，这他娘的是在挑牲口还是在挑坦克？

何雨柱一连跑过了五六辆，一边跑一边摇头，嘴里念念有词。

“这辆太干，像没放油的锅，开起来费劲。”

“这辆又太闷，跟发过了头的面团一样，没劲儿。”

就在鬼子开始组织起零星的还击，几挺歪把子朝着操场这边扫射过来时，何雨柱终于在一辆位于中间的九七式坦克前停下了脚步。

他把耳朵贴上去，眼睛猛地一亮。

“就是它了！”他自言自语，“声音沉稳，匀乎，还带着一股子冲劲儿！火候正好！”

他手脚并用，三两下就爬上了坦克，像条泥鳅一样，从敞开的炮塔口钻了进去。

坦克内部，一片漆黑，充满了机油和钢铁的冰冷味道。何雨柱没有丝毫迟疑，凭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肌肉记忆，双手在面前一堆复杂的仪表和操纵杆上飞快地摸索。

开灯，通电，检查油路，打开阻风门……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掩体后，李云龙紧张得浑身发抖，他死死盯着那辆一动不动的坦克，嘴里反复念叨着：“动啊，你他娘的快给老子动啊……”

“点名分队”的枪声不断响起，将一个个试图爬上哨塔的鬼子机枪手精准地打下去，为操场中央的何雨柱提供着最后的掩护。

何雨柱找到了启动按钮。他深吸一口气，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坦克里的气味实在不怎么好闻。

他按了下去。

“吭……吭哧……吭哧……”

坦克的发动机发出了几声艰难的呻吟，像个得了哮喘病的老头，挣扎了几下，又没了动静。

李云龙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完了。

“八嘎！在那辆坦克里！射击！”一个鬼子指挥官发现了目标，声嘶力竭地吼道。

子弹“叮叮当当”地打在坦克装甲上，溅起一串串火星。

坦克里，何雨柱皱了皱眉。

“电瓶有点亏，跟发面的时候碱放少了似的。”他嘀咕了一句，没有放弃，而是踩下了离合，挂上档，手在另一个操纵杆上猛地一推。

“再来！”

他再次按下了启动按钮。

“吭哧……呜——”

这一次，发动机的声音不再挣扎，像是被一口气顶了上来，从沉闷的呻吟，变成了一声低沉的咆哮。

“呜——轰——！”

钢铁巨兽，苏醒了！

整个战场的嘈杂，仿佛都被这声咆哮给压了下去。

“我操！”李云龙一拳砸在沙袋上，发出了狼一般的嚎叫，“成了！他娘的成了！”

坦克猛地一震，履带开始转动，碾碎了地上的石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 炮塔缓缓转动，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那挺叫得最欢的歪把子机枪。

何雨柱坐在驾驶位上，感受着身下传来的剧烈震动，他皱着眉头，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这玩意儿，比想象的还颠。也不知道颠了这么一圈，伙房里那锅馒头，会不会被震得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