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雨季到来（2/2）

“臣等遵旨！”

明军如同上紧了发条的钟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尽管雨水给运输带来了极大困难，但在南宫琰的严令和工部的努力下，一队队特制的宽轮马车，在泥泞中艰难前行，民夫和士兵们喊着号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将沉重的炮弹和火药箱，源源不断地送往前线。而蓝玉的江北兵团，也开始以淮安为中心，如同滚雪球般向北缓慢而坚定地推进，拔除元军据点，清理反抗势力，一步步扩大控制区。

与此同时，西线，秦岭古道。

与江淮的阴雨连绵不同，关中的天空要高阔一些，但夏季的炎热已然降临。沐英站在大散关的残破关墙上，眺望着北方一望无际的关中平原。身后，是历经褒城、南郑血战，士气如虹的八万大明西征雄师（经过补充和整编）。

汉中已定，下一个目标，便是那曾经的大唐国都，如今的北元陕西行省治所——长安！

帅帐内，气氛热烈而肃杀。沐英将麾下主要将领及幕僚聚集一堂，商讨进军方略。

沙盘之上，关中地形一目了然。元军主力在李思齐汉中兵败北逃后，主要由陕西行省平章政事察罕帖木儿（与历史上着名将领同名，此处为虚构人物）统领，收缩兵力于长安、凤翔、潼关等几个核心据点，总兵力仍有十余万，但士气低落，且分散各地。

“大将军，我军连战连捷，士气正盛，当一鼓作气，直扑长安！”一名年轻气盛的将领慷慨陈词。

另一位老成持重的副将则持不同意见：“不可。长安乃千年古都，城高池深，察罕帖木儿虽非名将，但据城死守，兵力仍众。我军若强攻，恐伤亡巨大。不如先取凤翔，断其右臂，再图长安。”

幕僚中也有人建议：“或可派偏师东出潼关，佯攻洛阳，调动元军，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沐英沉默地听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沙盘上那座标注为“长安”的模型。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瞬间让帐内安静下来：“诸位所言，皆有道理。然，兵贵神速，更贵出奇。察罕帖木儿料定我军克汉中后，必休整补充，短期内不会北进。且其注意力，多半放在西面的大散关和东面的潼关。”

他拿起代表明军主力的几面小旗，并没有直接插向长安，而是分成了三股。

“第一路，偏师一万人，由赵副将统领，大张旗鼓，东出潼关，做出威胁洛阳、切断中原与关中联系的姿态！务必造足声势，吸引察罕帖木儿和元廷的注意力！”

赵副将起身：“末将明白！”

“第二路，两万精锐，多为骑兵和轻步兵，由周通将军率领，自汉中西北，绕道陇山，走陈仓古道，奇袭凤翔！不求即刻攻克，但要打得狠，打得快，让其无法支援长安，并制造混乱！”

周通摩拳擦掌：“大将军放心，末将定让凤翔鸡犬不宁！”

“第三路，”沐英将剩余的五万主力旗帜，重重地插在了一条不那么起眼的路线上——子午谷！“本将军亲率主力，不走潼关，不循散关，而是穿越这子午谷，直插长安南郊！”

“子午谷？”众将皆是一惊。子午谷古道崎岖险峻，历来被视为险途，大军通行极为困难。

沐英眼中闪烁着智慧与冒险的光芒：“正因为险，元军才疏于防备！察罕帖木儿绝对想不到，我军主力会从此处而出！此乃汉初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我军出其不意，兵临长安城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届时，东有赵副将佯攻潼关，西有周通猛攻凤翔，察罕帖木儿必然惊慌失措，判断不清我军虚实主次！长安守军士气本就不高，见此情形，军心必乱！”

众将闻言，细细思量，只觉得此计虽险，却大有可为，一旦成功，便可省去无数攻坚的伤亡，迅速拿下关中核心！纷纷赞叹：“大将军妙算！”

计议已定，西征大军立刻行动。赵副将率领偏师，浩浩荡荡杀向潼关，沿途广布旗帜，多设灶台，制造数万大军东进的假象。周通则率领两万轻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西北方向的群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