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安庆初战（1/2）

最后，南宫琰看向一直跃跃欲试的蓝玉。

“蓝玉！”

“末将在！”

“你的第四军，乃我明军最强新军，火器装备最全，训练最为刻苦！此次随本座亲征，作为战略突击力量，登船作战！”

“登船？”蓝玉一愣，他本是陆军将领。

“不错！”南宫琰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本座将亲率两万水师，一千艘经过改造、装备了新式火炮的战舰，以水师为主力，沿长江而上，正面迎击陈友谅的水军主力！你的第四军，便是这水师舰队的陆战尖刀！一旦接舷，或登陆作战，便要看你第四军的本事了！”

蓝玉闻言，热血沸腾，大声道：“教主放心！第四军将士，早已摩拳擦掌！定不让教主失望！”

战略部署已定，整个明军控制区如同一个精密的战争齿轮，开始疯狂转动起来。粮草辎重源源不断运往前线，各军按照指令开始调动。

沐英的第五军和李元忠的第六军，率先开拔。两支新军旌旗招展，士兵们扛着崭新的火绳枪，拖着轻型火炮，迈着相对整齐的步伐，向着各自的目标挺进。他们的行动，立刻被韦一笑手下的探子以及陈友谅方面的斥候察觉，消息迅速传回双方统帅部。

陈友谅在江州（九江）的汉王府内，接到明军两路偏师主动进攻的消息，先是愕然，随即暴怒！

“南宫琰小儿！安敢如此欺我！”陈友谅一把将手中的军报撕得粉碎，怒极反笑，“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倒先送上门来了！也好！正好趁此机会，一举灭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明教教主，吞并江南！”

他麾下谋士张定边却眉头微皱，劝谏道：“大王息怒！明军此举，颇为蹊跷。其两路偏师，看似攻势凌厉，实则兵力并不算多，且进攻路线并非直指我核心。更像是……佯攻或牵制。臣恐其另有图谋，尤其是其水师动向，需严加防范。”

陈友谅冷哼一声：“图谋？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图谋都是笑话！我水师纵横长江，战船数千，岂是他南宫琰那点家当可比？传令下去，命各部依计行事，挡住明军陆路进攻！水师各部，集结待命，本王要亲自率军，迎战南宫琰！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楼船巨舰！”

就在陈友谅调兵遣将，准备给予明军“迎头痛击”之时，南京龙江口水寨，千帆竞发，旌旗蔽日！

南宫琰一身劲装，外罩青色披风，立于旗舰“破浪号”的船头。这艘旗舰经过特别改造，船首船尾共安装了六门新型重炮，两侧还有十余门中型炮，堪称移动的炮台。身后，是浩浩荡荡的明军水师舰队，虽然数量不及陈友谅，但每一艘战舰上都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森然的杀气弥漫江面。

蓝玉的第四军两万精锐，早已登船完毕，士兵们检查着火绳枪和弹药，眼神中充满了对新式战法的期待。

南宫琰望着西面滚滚长江水，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即将到来的那场决定江南命运的大战。

“起航！”他沉声下令。

号角长鸣，千帆鼓荡，庞大的舰队劈波斩浪，逆流而上，正式拉开了明军主动进攻、先发制人的大战序幕！历史的车轮，在南宫琰这只“蝴蝶”的扇动下，驶向了一条全新的轨道。

长江北岸，安庆城下。

这座控扼长江水道、拱卫九江门户的重镇，此刻旌旗招展，杀气盈野。陈友谅麾下大将张必先，立于城头，望着城外数里外正在缓缓列阵的明军第五军，脸上满是轻蔑与不屑。

他身边，刚率两万援军抵达的副将陈英，更是嗤笑出声：“张将军，你看这南宫琰派来的什么劳什子第五军，排的这是什么鬼阵型？前排摆些铁管子（指火炮），后面几排人拿着烧火棍（指火绳枪），刀盾手和长矛兵反倒缩在后面？两翼就那么点骑兵，够干什么的？真是笑掉人大牙！看来这明教教主，武功或许不错，但这行军布阵，简直狗屁不通！”

张必先抚着络腮胡，冷笑道：“陈将军所言极是。听说这第五军的将领叫什么沐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从什么‘新式学堂’出来的，能懂什么兵法？我城中守军两万，加上你的援军，四万精锐！对付他这三万古怪兵马，何须守城？正好出城迎战，一举击溃他们，也让那南宫琰知道，我大汉雄师的厉害！”

“正合我意！”陈英摩拳擦掌，“末将愿为先锋，必斩那沐英首级献于将军帐下！”

城门轰然洞开，四万陈汉军如同潮水般涌出，在城外开阔地带迅速列阵。刀盾手在前，长矛兵如林紧随，两翼骑兵游弋，弓弩手压住阵脚，阵中甚至还推着几十门旧式土炮，阵型厚重，杀气腾腾，确实是一支久经战阵的精锐之师。相比之下，对面明军第五军的阵型，显得那么单薄而“怪异”。

沐英骑在战马上，位于阵后一处稍高的土坡，冷静地观察着敌军动向。他年轻的脸庞上不见丝毫紧张，只有一种经过严格训练和对新式战法绝对信任的沉着。他身边，几名同样毕业于军事学堂的参谋官，正拿着望远镜（南宫琰利用水晶磨制的基础版本）不断汇报着敌军距离、阵型厚度等数据。

“将军，敌军已全部出城，前锋进入我重型火炮有效射程！”一名参谋官语速飞快。

沐英微微颔首，声音平稳：“传令，各炮位，按预定目标，装填爆破弹（实心弹），准备试射。”

令旗挥动，位于军阵最前方的三个炮兵阵地，近百门新型火炮的炮口微微调整，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汹涌而来的陈汉军。

张必先和陈英见明军阵前那些“铁管子”似乎有了动静，更是大笑。陈英扬刀指向明军阵地，狂笑道：“儿郎们！看见没有？明军吓傻了，摆弄那些铁疙瘩有什么用？随我冲！碾碎他们！”

“杀！”四万陈汉军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开始加速前进，如同移动的山岳，势不可挡！

就在陈汉军前锋进入距明军阵地约八百步（约合现代五百多米）时——这个距离，陈汉军的土炮最多只能打四五百步，弓弩更是只有百步之威——沐英猛地挥下了手中的令旗！

“开炮！”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猛然炸响，如同九天惊雷滚落大地！近百门火炮次第喷吐出炽烈的火焰和浓烟，沉重的铁质炮弹带着凄厉的呼啸，划破长空，狠狠地砸进了正在冲锋的陈汉军密集阵型之中！

刹那间，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实心炮弹落地后并不停止，而是带着恐怖的动能向前翻滚、弹跳，所过之处，无论是坚固的盾牌、密集的长矛，还是血肉之躯，都被无情地撕裂、粉碎！一条条血胡同在陈汉军阵中被硬生生犁了出来，残肢断臂混合着泥土四处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