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大战前夕（2/2）

“臣等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南宫琰下马，亲手扶起冯胜等将，“军情紧急，不必多礼。随朕入帐，详谈敌情！”

中军大帐内，气氛严肃。巨大的淮西地图悬挂中央，上面标注着敌我双方态势。

冯胜作为前线总指挥，首先禀报：“陛下，元军先锋骑兵三万，已抵达淮河北岸，与我军隔河对峙。其主力五十万，由扩廓帖木儿亲自统帅，行军速度不快，但队形严整，预计三日后可抵达安丰以北。敌军粮草辎重，沿颍水漕运，络绎不绝。”

蓝玉性子急，接口道：“陛下，元军远来，立足未稳，末将愿率一支精兵，今夜渡河，劫他营寨，先杀杀他的威风！”

汤和则较为持重：“蓝将军勇猛，但扩廓用兵谨慎，先锋必是精锐，且必有防备。贸然劫营，恐中埋伏。”

南宫琰没有立即表态，他走到地图前，仔细审视着淮河沿岸的地形，尤其是濠州对面、北元重兵集结的安丰区域。

“扩廓用兵，虚虚实实。”南宫琰缓缓开口，“他先锋陈列，看似挑衅，实为试探我军虚实与布防。其主力缓行，一是因兵力庞大，调度不易；二来，恐怕也是在寻找我军防线的破绽，或者……在等待什么。”

他转头看向负责情报的韦一笑（韦蝠王亦随驾出征）：“蝠王，北元方面，除了扩廓本部，还有其他动向吗？尤其是汉中、关中方向？”

韦一笑出列，尖细的嗓音带着一丝凝重：“回陛下，据探查，扩廓南下前，曾以元帝名义，严令汉中李思齐、张良弼等部出兵牵制我军。但李、张等人与扩廓素有嫌隙，目前仍在观望，并未大规模调动。不过，驻守济南的元将貊高、关保部，约有五万人马，有向南移动的迹象，意图不明。”

“汉中按兵不动，是好事。至于济南之敌……”南宫琰手指点向山东方向，“五万人，不足以改变战局，但亦不可不防。传令给沐英，让他加大对剑阁方向的警戒，同时，命山东境内我方义军，密切监视貊高、关保动向，若有异动，及时通报，并可伺机骚扰其后勤。”

“是！”韦一笑领命。

南宫琰的目光回到主战场地图上，沉吟片刻，下达了第一道作战指令：

“蓝玉。”

“末将在！”

“命你率本部水师，控制淮河下游水面，特别是安丰至正阳关一段，寻机歼灭或驱逐元军漕运船只，断其粮道！记住，以袭扰为主，不必与敌军岸防硬拼。”

“末将领命！”蓝玉眼中闪过兴奋之色，这种任务正对他的胃口。

“汤和。”

“末将在！”

“命你第三军，加强濠州以西至庐州段的淮河南岸防御，多备火船、障碍，防止元军小股部队渗透或从侧翼渡河。”

“末将遵命！”

“冯胜。”

“臣在！”

“第二军主力，仍坚守濠州至安丰正面防线。从即日起，多派斥候，乘坐小船，夜间渡河，侦查北岸敌军详细部署，尤其是其炮兵阵地、粮草囤积点、主将大营位置！朕要尽可能详细的情报！”

“臣，明白！”

“常遇春。”

“末将在！”（常遇春已率预备队抵达滁州，通过快马与中军保持联系）

“你部暂驻滁州，加紧训练新军，保持机动，没有朕的命令，不许擅自前出！”

“末将得令！”

一道道命令清晰明确，如同给这部庞大的战争机器注入了灵魂。众将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南宫琰与徐达、刘伯温等几人。

徐达看着地图，沉声道：“陛下，扩廓主力五十万，我军在淮河一线总兵力虽亦有三十余万，但需分兵把守漫长防线，真正能用于机动作战的兵力并不占优。且元军骑兵众多，野战能力极强。此战，关键在于如何利用淮河天险与我军火器之利，抵消其骑兵优势，并将其主力拖垮在淮河北岸。”

刘伯温补充道：“元廷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扩廓虽掌重兵，亦受猜忌。若能在此将其挫败，甚至重创，则北元内部矛盾必然激化，于我日后北伐，大有裨益。”

南宫琰点了点头，目光深邃：“二位爱卿所言极是。此战，不求速胜，但求稳胜！我们要做的，是依托淮河，构建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消耗元军的锐气和粮草。待其师老兵疲，露出破绽之时，再寻机给予致命一击！”

他走到帐外，望着北方阴沉的天空，那里是五十万元军压境的方向。一股混杂着凝重、兴奋与必胜信念的情绪，在他胸中激荡。

“扩廓帖木儿……就让这淮河之水，见证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