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武功尽失（1/2）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南宫琰的意识才从无边黑暗中缓缓苏醒。

首先感受到的是虚弱，前所未有的虚弱。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他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木屋顶棚，晨光从窗户缝隙透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鲜美的鱼汤香气。

他试着动了一下手指，一阵撕裂般的酸痛感从全身各处传来，尤其是丹田气海，空空荡荡，如同龟裂的河床，感受不到丝毫内力的存在。

他……他的功力？

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的心！武者失去内力，便如同飞鸟折翼，猛虎失齿！

就在这时，一张带着疲惫却满是惊喜的俏脸凑到了他眼前，正是小昭。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圈微微红肿，但那双大眼睛里却闪烁着如释重负的明亮光芒。

“公子！您醒了！太好了！您终于醒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充满了由衷的喜悦，连忙端过一旁温着的清水，小心地扶起他，一点点喂他喝下。

温水润过干涩的喉咙，稍稍缓解了不适。南宫琰的目光却无法从她略显憔悴的脸上移开。昨夜那模糊却惊心动魄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那冰冷的触感，那决绝渡入的内力，那声痛苦的闷哼，还有那最后紧紧的、仿佛生死与共的拥抱……

他猛地抓住小昭正在为他擦拭嘴角的手，她的手腕纤细冰凉。南宫琰的声音因为虚弱而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错辨的颤抖：“小昭……昨夜……我……你……”他语无伦次，眼中充满了愧疚、后怕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小昭的手微微一颤，脸颊上飞起两抹极淡的红晕，迅速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公子……您……您昨夜练功出了岔子，好吓人……我……我看您痛苦，就想……后来……后来您就晕过去了……”她的话语含糊其辞，刻意避开了最关键的部分，但那闪躲的眼神、通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说明了一切。

南宫琰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痛。他何等修为，即便失去内力，灵觉仍在，更何况那些记忆碎片并非虚幻。他清楚地知道，若非小昭以那种决绝的方式“救”他，将他从彻底崩溃的边缘拉回，并以自身为媒介，间接引导了那缕至阴气感，最后甚至可能被《北冥神功》下意识地汲取了部分本源阴气……他恐怕早已经脉尽断而亡！

而这样做的代价……

他看着小昭强装无事、却难掩疲惫虚弱的样子，看着她眼底深处那丝尚未散去的惊惧，以及那糅合了羞涩、担忧与某种决然的情意，一切都不言而喻。

“对不起……小昭……”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这三个沉重无比的字。他伸出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她的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随即柔软下来，乖巧地靠在他胸前，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无需言语，彼此都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以及那意味着什么。

良久，小昭才从他怀中抬起头，脸上红晕未退，却努力挤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试图驱散凝重的气氛：“公子没事就好！只要公子平安，小昭……小昭怎么样都愿意的！饿了吧？我煮了鱼汤，您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