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文化认同与教育启蒙(1/2)
矿场的工地上,一阵争吵声打破了原本的节奏——来自江南的李舟和北方的矿工老王,因为一句“木料要‘码齐’”起了争执:李舟说的“码齐”是江南方言里“摆稳”的意思,老王却听成了“马上去”,急着往木料堆跑,结果撞翻了刚运来的矿石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口音混杂着误会,吵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张叔赶来,用半生不熟的“府城话”才解释清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张叔把这事报给刘飞时,眉头皱得很紧,“现在流民来自四面八方,江南的、北方的、军镇的,各说各的方言,工地上传个指令要反复解释,军队里喊口号都不齐,甚至有新兵因为听不懂口令,训练时差点受伤。”刘飞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沟通障碍不仅影响效率,更让来自不同地方的流民难以“拧成一股绳”。当天下午,他就找来了苏先生:“你牵头,编一本简易的官话读本,就用府城通行的官话,选最常用的词汇和句子,先在军队和蒙学里推行,以后不管是干活还是办事,都用官话交流。”
苏先生领命后,花了三天时间编出《简易官话入门》——册子只有三十页,选了“工分”“粮食”“守城”“互助”等两百个常用词,每个词都标注了发音(用简单的同音字标注)和用法,还配了短句,比如“今天的工分记好了吗?”“大家一起把木料搬稳”。刘飞看后,让工坊连夜印了五百册,先给军队的每个什长发一本,再给蒙学的孩子们每人发一本,还特意让苏先生每天抽出一个时辰,在军营和蒙学里教官话。
军队里的官话教学放在训练间隙,什长们拿着读本,一句一句教新兵:“‘立正’——不是‘站直’,跟着我念,立-正!”新兵们一开始觉得别扭,江南来的新兵把“粮食”念成“良食”,北方来的把“互助”说成“互助”,常常引得哄笑,但没人偷懒——他们发现,学会官话后,训练时能准确听懂指令,和其他地方的战友沟通也顺畅了,之前因为方言误会吵架的事越来越少。蒙学里的孩子们学得更快,苏先生用“看图识字”的方式,教他们认“山”“水”“万”“山”四个字时,孩子们指着窗外的山,齐声念“万山”,声音响亮又整齐。
解决了沟通问题,刘飞又把目光放在了教育启蒙上——流民里大多是文盲,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记工分时只能靠画圈,甚至有人因为不识字,被人骗了工分也不知道。他让苏先生再编两本教材:《万山常用字》和《工分算术入门》。《万山常用字》选了五百个最实用的字,除了日常用语,还有“工分册”“粮票”“土地”等和生活息息相关的词;《工分算术入门》则从“加减”开始,教大家算工分、算粮食分配,比如“一个工分换半斤粮,十个工分能换多少粮?”“两个人一起挖矿石,一天共得二十个工分,每人分多少?”
蒙学的规模因此扩大了一倍,不仅收流民的孩子,还允许成年流民晚上来听课——孙满仓的徒弟小王,每天晚上都来蒙学,他之前因为不识字,看不懂锻造的图纸,学了半个月后,不仅能写出自己的名字,还能看懂图纸上的“长三尺”“宽五寸”;矿场的老李,学会算术后,再也不用担心工分被算错,他拿着自己算的工分账,笑着对身边的人说:“现在俺自己能算账,谁也骗不了俺!”刘飞还特意给蒙学添了二十张木桌,让工坊做了五十支毛笔,甚至让人把废弃的竹简改成写字板,让孩子们能随时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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