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话事人的椅子不好坐(1/2)

话事人的椅子是真皮做的,坐起来挺舒服。但我知道,这椅子上都是刺,稍不留神就能扎得你满身是血。

上任第一天,我就召集所有堂主开会。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十几双眼睛盯着我,有怀疑,有嫉妒,有观望。

“各位大佬,我飞机年轻,蒙大家看得起,坐这个位置。”我开门见山,“规矩不变,各堂口自治,但每月上交三成收入到总堂,用于社团发展和兄弟抚恤。”

胖堂主第一个跳起来:“三成?以前乐哥只要两成!”

我淡淡看他一眼:“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总堂要发展,没钱不行。不愿意交的,可以退出和联胜。”

底下顿时炸锅。几个堂主交头接耳,面色不善。

刀疤站在我身后,手按在刀柄上,眼神凶狠。黄毛和小黑带着一队小弟守在门口,气氛紧张。

最后,还是大d先表态:“我荃湾堂第一个支持!飞机说得对,社团要发展,没钱不行!”

有大d带头,其他堂主陆续表态支持。只有胖堂主阴沉着脸,没说话。

我知道,这梁子算结下了。

散会后,大d悄悄拉住我:“飞机,小心肥波那个死胖子。听说他最近和东星走得很近。”

肥波就是那个胖堂主。我点点头:“谢了,d哥。我心里有数。”

回到话事人办公室,我立刻让黄毛去查肥波的底细。

“特别是他和东星的往来,我要确凿证据。”我吩咐道。

黄毛咧嘴一笑:“明白,飞机哥。保证连他昨晚嫖了哪个妞都查出来!”

我笑骂着让他滚蛋,心里却沉甸甸的。话事人不好当,内外都是敌人。

下午,我去看望林师傅。武馆还是老样子,几个年轻人在练拳,呼喝声震天响。

林师傅看到我,微微一笑:“听说当上话事人了?恭喜。”

我苦笑:“没什么可喜的。位置越高,靶子越大。”

林师傅给我倒了杯茶:“洪门令牌带来了吗?”

我拿出令牌。林师傅接过去,仔细端详,忽然说:“你知道这令牌的真正用途吗?”

我愣了下:“不是洪门信物吗?”

林师傅摇头:“不只是信物。这令牌里藏着洪门百年积累的财富和关系网。只是需要特殊方法才能激活。”

我震惊了:“怎么激活?”

林师傅沉吟片刻:“需要三把钥匙。一把在令牌本身,一把在红花名册里,还有一把...据说在某个洪门前辈手中。”

好家伙,还带解谜游戏的?但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力量,不是虚无缥缈的宝藏。

“林师傅,现在社团内忧外患,我需要尽快整合力量。”我说出真实来意,“我想以洪门正统的名义,联合其他社团。”

林师傅眼睛一亮:“好主意!但其他社团凭什么听你的?”

我笑了:“就凭我是洪门正统话事人,就凭我能带大家赚钱!”

离开武馆,我开始实施第一步计划:整顿和联胜内部。

首先从财务开始。我让刀疤带人查各堂口的账目,发现肥波果然有问题——他至少瞒报了三成收入,还偷偷把场子租给东星的人。

“飞机哥,证据确凿。”刀疤把账本放在我面前,“怎么处理?”

我沉吟片刻:“召集所有堂主,开香堂。”

和联胜开香堂是大事,通常只有处理叛徒或者重大决策时才开。消息一出,各堂主都紧张起来。

香堂设在总堂祠堂,关公像前香烟缭绕。我坐在主位,各堂主分列两旁。

“今天开香堂,只为一件事。”我扫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肥波身上,“肥波,你可知罪?”

肥波脸色一变:“话事人,什么意思?”

我使个眼色,刀疤把账本扔在肥波面前:“自己看!”

肥波翻了几页,冷汗就下来了:“这...这是诬陷!”

我冷笑:“要不要我把东星的人请来对质?”

肥波猛地站起来:“飞机!你别欺人太甚!我在社团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几个和肥波交好的堂主也帮腔:“话事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啪的一拍桌子:“误会?私通东星,瞒报收入,这是叛徒行为!按家法该三刀六洞!”

肥波脸色惨白,突然从怀里掏出手枪!“妈的!跟你拼了!”

但就在他掏枪的瞬间,刀疤动了!一道寒光闪过!肥波惨叫一声,手枪落地,手腕被匕首刺穿!

“拿下!”我冷喝。

小弟们一拥而上,把肥波按倒在地。

我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肥波,看在你为社团多年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交出堂口,离开香港,永远别再回来。”

肥波咬牙切齿:“飞机!你会后悔的!”

我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是鹰组的人。告诉你的主子,我会去找他的。”

肥波瞳孔猛缩,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最终,肥波交出了堂口,连夜离开了香港。这一手杀鸡儆猴,其他堂主都老实多了。

整顿完内部,我开始对外扩张。第一个目标是小刀会,一个几十人的小社团,控制着几间麻将馆和夜店。

我亲自去找小刀会老大刀哥。是在一家茶餐厅见的面,刀哥带了十几个人,个个面色不善。

“飞机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刀哥吊儿郎当地问。

我直接摊牌:“刀哥,小刀会并入和联胜,你当堂主,待遇不变。”

刀哥冷笑:“凭什么?我小刀会虽然小,但自在!”

我喝了口奶茶:“就凭我能让你赚更多。就凭我能保护你们不被东星吞并。”

刀哥神色微动。最近东星确实在挤压小刀会的地盘。

“我怎么信你?”他问。

我拿出洪门令牌:“就凭这个。洪门正统,一诺千金。”

刀哥盯着令牌看了半晌,忽然叹口气:“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好,我加入。”

小刀会的归顺开了个好头。接下来几周,又有几个小社团陆续加入。和联胜的势力快速扩张。

但东星也没闲着。笑面虎果然厉害,短短时间就整合了东星内部,开始对外扩张。

一天晚上,我正在看场子报表,黄毛急匆匆跑来:“飞机哥!出事了!我们在旺角的场子被东星砸了!看场子的兄弟被打进医院了!”

我猛地站起来:“怎么回事?”

“是笑面虎亲自带人干的!还说...”黄毛犹豫了一下。

“还说什么?”

“还说让飞机你洗干净脖子等着!”

我冷笑。好个笑面虎,终于出手了。

“召集人手。”我冷声道,“去旺角。”

刀疤担心地说:“飞机哥,可能是陷阱。”

我拍拍他肩膀:“是陷阱也得踩。不然以后没人跟我们了。”

旺角的场子一片狼藉。玻璃碎了一地,桌椅东倒西歪,墙上还喷着“东星无敌”的标语。

几十个东星仔守在门口,带头的是个生面孔。

“飞机?还真敢来啊?”那小子嚣张地说,“虎哥让我给你带句话:香港是东星的天下,识相的就滚回荃湾啃老本!”

我没废话,直接一挥手:“打!”

身后几十个和联胜小弟冲了上去!双方顿时混战在一起!

我站在原地没动,盯着对面街角。直觉告诉我,笑面虎就在那里观战。

果然,混战中,一辆黑色轿车悄悄驶来。车窗降下,露出笑面虎那张笑眯眯的脸。

“飞机,好久不见。”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过来。

我冷笑:“笑面虎,砸我场子,什么意思?”

笑面虎依然笑着:“打个招呼而已。顺便告诉你,肥波在我那里做客。”

我心中一凛。肥波果然投靠东星了!

“还有件事。”笑面虎继续说,“鹰组的新组长让我向你问好。”

我瞳孔一缩:“他是谁?”

笑面虎笑得更深了:“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对了,替我向黄志诚警官问好。”

说完,车窗升起,车子悄然驶离。

我站在原地,心中波涛汹涌。笑面虎知道黄志诚?还知道鹰组?难道东星和鹰组勾结了?

这时,战斗已经结束。东星的人被击退,但我们也有几个兄弟受伤。

回到总堂,我立刻联系黄志诚。但奇怪的是,他电话一直打不通。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二天,报纸上登出消息:o记高级督察黄志诚因涉嫌受贿被停职调查!

我惊呆了!这才明白笑面虎那句话的意思!黄志诚被搞掉了!

“飞机哥,现在怎么办?”刀疤忧心忡忡,“黄警官是我们的保护伞,他现在...”

我打断他:“我们从来不需要保护伞。靠自己才是硬道理。”

但说归说,黄志诚倒台确实是个重大打击。警方里唯一能帮我们的人没了。

更糟糕的是,接下来几天,和联胜的场子接连被扫。不是警察临检就是消防检查,明显是有人针对我们。

“飞机哥,这样下去不行啊。”一个堂主抱怨,“天天被查,生意都没法做了!”

我知道这是鹰组的新组长在施压。但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有这么大能量?

一天晚上,我独自在办公室看资料,试图找出线索。突然,危险感知剧烈预警!

我猛地扑倒!几乎同时,玻璃破碎!一颗子弹打在我刚才坐的位置!

狙击手!

我连忙关灯,躲在墙后。外面传来打斗声,很快刀疤冲进来:“飞机哥!没事吧?抓到枪手了!”

我松了口气:“带进来!”

一个瘦小男人被押进来,面色惨白,但眼神凶狠。

“谁派你来的?”我冷声问。

男人冷笑:“你惹了不该惹的人!等死吧!”

我使个眼色,刀疤一拳打在他腹部:“说!”

男人咬牙硬撑:“鹰组...不会放过你...”

我突然注意到他左手腕上有道疤痕,形状很像鹰头!

“你是鹰组的人?”我逼问。

男人眼神闪烁:“是又怎样?组长会为我报仇的!”

我凑近他:“组长是谁?”

男人突然诡异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了...他就在你身边...”

说完,他猛地咬破嘴里藏的毒药!口吐白沫,当场死亡!

我震惊地看着尸体。自杀?这么决绝?

“就在你身边”是什么意思?难道鹰组组长是我认识的人?

这一夜我失眠了。把身边所有人都过了一遍,但都想不出谁可能是鹰组组长。

第二天,我决定去找大d商量。现在能信任的人不多了。

来到大d的场子,却发现气氛不对。小弟们面色紧张,看到我来都眼神闪烁。

“d哥呢?”我问一个小弟。

小弟支吾着:“d哥他...有点事...”

我皱眉,直接闯进办公室。只见大d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旁边站着几个生面孔。

“飞机,你来了。”大d声音沙哑,“正好,有件事得告诉你。”

我警惕地看着那几个生面孔:“这几位是?”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站起来:“飞机先生是吧?我们是廉政公署的。请配合调查。”

我心中一沉!廉政公署?怎么回事?

大d苦笑:“有人举报我们行贿警察。廉政公署查到一些...证据。”

我立刻明白是鹰组在搞鬼!但他们怎么拿到证据的?

“飞机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眼镜男说。

我知道不能硬抗,只好配合。临走前,我看了大d一眼,他眼神复杂,微微摇头。

在廉政公署的问询室,我见到了首席调查主任陆志廉。

“飞机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陆志廉笑眯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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