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管道深处与微弱生机(1/2)

操… 真他妈黑… 静…

跟掉进了墨缸底儿似的,啥也瞅不见,就觉得浑身跟被几十辆重卡来回碾过一样,没一处不疼的,骨头架子快散黄了,肉皮底下跟有千万只火蚂蚁在啃,又烫又痒,钻心地难受。脑瓜子里嗡嗡的,像塞了个马蜂窝,那该死的低语声倒是消停了不少,变成了一种特虚弱、特遥远的背景嗡嗡声,断断续续的,听不清词儿。

我是谁?我在哪儿?还活着吗?

试着动弹一下手指头,跟有千斤重似的,根本不听使唤。喘气儿都费劲,吸进来的空气带着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机油哈喇味,还有种… 血腥味?喇得肺管子生疼。

眼皮沉得跟焊死了样,拼了老命才勉强撬开一条细缝儿。

黑。还是他妈的黑。但好像… 有点不一样?不是那种纯粹的死黑,远处… 极远处… 好像有一丁点儿… 非常非常微弱的、绿豆大小的光?闪了一下,又没了。眼花了?还是…

缓了好一阵,眼珠子才能稍微转转。藉着那点若有若无的、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的微光,勉强能看出来自个儿躺在一个冰冷、潮湿、满是油污的金属管道里。管道挺粗,能容人站着走,但现在我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空气不流通,闷得人发慌。

记忆跟断片儿的胶卷似的,最後的画面是那惊天动地的爆炸,自己吐血飞出去,还有亡命奔逃… 那帮该死的机械蜘蛛…

它们… 没追进来?还是暂时没找到这儿?

心里刚松了半口气,立刻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外面有索命的机械,里面… 我这副身子,也快撑不住了。刚才那一下透支得太狠,现在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跟摊烂泥一样瘫在这儿,迟早得饿死、渴死、或者伤口感染烂死。

饿。渴。胃里跟揣了块烧红的炭似的,拧着劲儿地烧。嗓子眼儿干得冒烟,舔舔裂开的嘴唇,全是血痂子味儿。背包呢?哦对,好像跑的时候死死抓着没撒手。还在身边。里面那点可怜的家当…

绝望感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淹没了脚踝,膝盖,胸口… 快喘不过气了。

不能… 不能就这麽完了…

岚… 霍克… 石头… 灵狐… 那些死了的人… 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不能就这麽悄没声儿地烂在这铁管子里!

一股说不清是愤怒还是不甘的气顶了上来,混着那股子濒死的虚弱,冲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动起来!必须动起来!

咬碎了後槽牙,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抬起胳膊。肌肉酸痛撕裂,骨头嘎吱作响,疼得我眼前发黑,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但… 胳膊肘… 好像… 动了那麽一丝丝?

有戏!

歇口气,再来!一点点,一寸寸地挪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半个小时,也许更长,才勉强把上半身撑起来,靠在了冰冷油腻的管道壁上。就这麽点动作,累得我差点又晕过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叶子跟破风箱一样呼哧作响。

歇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地摸到身边的背包,拉开拉链。凭感觉在里面摸索。水壶… 空的?操!好像跑的时候洒了或者磕漏了!营养棒… 就剩最後小半根了。还有… 那个pda和日志本,硬邦邦地硌手。

拿出那半根营养棒,小心翼翼地、像对待绝世珍宝一样,一点点掰碎,含在嘴里。那点可怜的甜味儿和能量,几乎感觉不到,但还是强迫自己咽下去。又拿出那个金属酒壶,晃了晃,里面好像还剩个底儿?拧开盖子,仰头倒了倒,只有几滴劣酒滑进喉咙,辛辣刺激,反而更渴了。

吃了点东西,稍微有了点力气,但渴的感觉更加强烈。水… 必须找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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