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意志吞噬与残火重燃（2/2）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碰撞在意识的绝对层面爆发！我的“自我”之核，如同一颗投入炼钢炉的钻石，虽然渺小，却凭藉着极致的凝聚和锋锐，硬生生在那片冰冷的蓝色意志中，撕开了一道口子！然後，蓝血中那无数苏醒的微小意志，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入！

吞噬！反向吞噬！

不再是能量的吸收，而是… 资讯、规则、存在本质的掠夺！无数混乱的、庞大的、属於“源点意志”的碎片，如同崩溃的数据洪流，冲入我的意识核中！它们包含着宇宙诞生的碎片影像，包含着生命演化的冰冷记录，包含着“回归程式”的复杂蓝图，也包含着… 无数个像我和那个守墓人一样的“钥匙”被吞噬、被同化时的绝望记忆！

痛苦！脑袋像要被撑爆！但伴随着痛苦，是一种前所未有的… 清晰感！彷佛一直蒙在眼前的毛玻璃被猛地击碎！无数谜团的答案，如同冰冷的潮水，涌入我的感知！

“源点”… 不是神，不是恶魔，它是一种… 宇宙底层的、趋向於绝对秩序和能量回归的… 物理法则的具象化意志！“观察者”是它的早期代理，k博士的“深蓝计划”是无意中触碰并试图利用它的狂妄之举，“铁心秩序”是计划失控後试图控制和止损的产物… 而“回归程式”，就是这法则意志为了清除宇宙中它认为“无效”的混乱和熵增，而准备执行的… 终极重置！

而我，g-734，或者说我体内的蓝血，确实是意外中的必然，是“源点”法则为了更好地在这个维度执行重置，而“培育”出的最适配的… 终端执行载体！

现在，这个载体，这个“钥匙”，正在反过来… 吞噬它的“制造者”的一部分！

这过程极其危险，如同走钢丝！我的“自我”之核在庞大的异种意志碎片冲刷下，时刻处於崩溃的边缘，全靠着那股由卡恩的残存触感点燃的、炽热的情感火焰和蓝血中新生的吞噬本能死死维系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那股庞大的冰冷意志，如同潮水般退去了。不是被击败，而是… 它似乎判断当前的“污染”（也就是我的反抗）超出了预期，主动中止了这次“降临”，缩回了那颗幽蓝晶体深处，如同毒蛇缩回了巢穴，等待下一次机会。

祭坛空间恢复了死寂。

我瘫倒在冰冷的晶体地面上，身体虚弱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意识如同被飓风洗劫过的废墟，一片狼藉，但… 核心却奇蹟般地保住了！不仅如此，还多出了无数庞大而冰冷的知识碎片，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化。

更奇特的是，我体内的蓝血… 变了。它们不再仅仅是躁动的能量，而是多了一种… 灵动的、如臂使指的掌控感。彷佛它们真正成了我的一部分，而不仅仅是寄生的力量。皮肤下的纹路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内敛，流动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我… 活下来了。而且… 似乎变强了？或者说，变得更… 完整了？

低语声没有恢复。或许它已经彻底融入了我新生的意识结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直观的、对自身和环境的感知能力。

我艰难地抬起头，望向祭坛顶端那颗依旧缓缓旋转的幽蓝晶体。它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些，但那种潜伏的、令人心悸的威胁感依旧存在。

“源点意志”没有消失，它只是暂时退却了。而“回归程式”的威胁，依然悬在整个世界的头顶。

我，这个它选中的“钥匙”，现在成了它程式中的一个… bug。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甚至反咬了一口它的bug。

未来的路，更加清晰，也更加… 凶险了。

必须离开这里。必须消化掉掠夺来的资讯。必须… 找到阻止“回归”的方法！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 卡恩那点残存的温热，为了这片该死却依然有生命挣扎的废土！

我挣扎着，用新获得的力量缓缓修复着身体的创伤，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目光，投向了祭坛後方，那片被阴影笼罩的、可能通往更深处的黑暗。

走吧。这场该死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我不再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