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废船死寂与饥饿猎杀(1/2)

操… 这他妈又是哪儿…

意识像是从搅拌机里被甩出来,勉强糊回了一具破烂不堪的躯壳里。第一个感觉是… 失重?不对,是虚弱到极点产生的漂浮错觉。第二个感觉是… 死寂。绝对的、压得人耳膜发疼的死寂。没有风声,没有水声,没有虫鸣,只有自己心脏在空荡荡的胸腔里狂跳的、擂鼓般的闷响,还有血液流过太阳穴时那令人心烦意乱的汩汩声。

我瘫在冰冷粗糙的金属地板上,一动不能动,连转动眼珠都费劲。视线花了很久才聚焦。头顶是低矮的、布满污渍和锈斑的金属天花板,一盏接触不良的日光灯管苟延残喘地闪烁着,发出滋滋的电流噪音,把晃动的影子投在肮脏的墙壁上。空气里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机油、金属锈蚀、还有… 某种东西腐烂後的甜腻恶臭混合在一起,熏得人头晕脑胀。

低语声?早他妈死透了,连点回音都没留下。现在脑子里空空如也,只有身体各处传来的、迟钝而持久的痛苦讯号。面板底下那层角质护甲裂开了好几道口子,边缘翻卷着,露出下面颜色更深的、像是硬化肌肉组织的东西,火辣辣地疼。蓝色的纹路黯淡无光,像乾涸的河床,只有当我拼命集中意识时,才能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凉的能量在深处流淌,慢得像是快要凝固。嘴里全是铁锈和胆汁的苦味,喉咙干得冒烟。

跃迁… 成功了?老子他妈的真的在太空里?在一艘废弃货船上?

这个认知带来的不是庆幸,而是更深沉的恐惧。太空… 意味着绝对的真空,极端的温度,还有… 未知。这艘船看起来就像个巨大的金属棺材。

刚才… 好像听到了脚步声?还有金属刮擦声?是幻听吗?

我拼命竖起耳朵,将那该死的、变异後似乎灵敏了不少的听觉催动到极限。死寂… 还是死寂… 但… 好像… 真的有声音?非常非常轻微,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的… 是… 某种规律的、轻微的撞击声?还有… 像是通风管道里气流扰动的嘶嘶声?

不是幻听!这船上有东西!活的!或者… 会动的!

求生本能压倒了虚弱和恐惧。我必须动起来!躺在这里就是等死!

我咬紧牙关,用胳膊肘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地把上半身撬起来。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牵动全身伤口,疼得我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破烂的衣服。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勉强靠着冰冷的金属舱壁坐起来。打量四周。

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像是货船的储藏室或者废弃的宿舍。除了我身下这滩污渍,就只有几个倾倒的、空荡荡的金属货架,和一些散落在地的、辨认不出原型的垃圾。一扇密闭的、带有圆形观察窗的金属舱门是唯一的出口,窗户外面是深邃的黑暗,点缀着一些遥远的、冰冷的星光。

真的在太空…

胃里一阵痉挛,强烈的饥饿感如同岩浆般涌上,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猛!不仅是胃在灼烧,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尤其是面板下那些蓝色的纹路,传来一种… 像是沙漠渴求雨水般的、针刺般的空虚感。需要能量!立刻!马上!

我挣扎着爬向那几个空货架,奢望能找到点残留的食物或者水。没有,什麽都没有,连点渣子都没剩下。绝望像冰水浇头。

就在这时,那微弱的撞击声又响起了!这次清晰了一点,似乎是从… 门外走廊的某个方向传来的?

有动静就意味着有“东西”!可能是危险,也可能是… 机会!

我爬到门边,试着转动门上的手轮。锈死了,纹丝不动。操!难道要困死在这儿?

不甘心!我集中意识,试图调动体内那点可怜的蓝血能量。过程艰涩无比,像在推动一座大山。终於,一丝微弱的、冰凉的能量汇聚到掌心。我将手掌按在门锁的位置,不是破坏,而是… 感知。能量视野开启,门的内部结构如同透视图般呈现在脑海中——复杂的齿轮和电磁锁。大部分机构已经失效,只有一个基础的物理插销还卡着。

找到了弱点!我将那丝能量凝聚成极细的一股,如同无形的镊子,小心翼翼地探入锁芯,抵住那个锈蚀的插销,然後… 猛地一冲!

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插销断了!

我心中狂喜,再次用力转动手轮!嘎吱嘎吱… 门松动了!我用力一拉,舱门向内滑开一道缝隙!一股更加浓烈、混合着霉味和未知化学试剂味的冷风扑面而来!

门外是一条昏暗的、两侧布满舱门的金属走廊,延伸向无尽的黑暗。头顶的应急灯隔很远才亮一盏,光线惨白。那规律的撞击声和气流声变得更加清晰了,来自右侧走廊的深处。

我握紧了手中唯一算得上“武器”的金属吊坠(这玩意儿边缘还挺锋利),深吸一口带着怪味的空气,踉跄着踏出舱门。脚下是带有防滑纹的金属网格地板,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回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必须万分小心!

我贴着冰冷的舱壁,像幽灵一样潜行。能量视野维持在最低功耗,扫描着周围。大部分舱室都是空的,或者堆满废弃物。生命讯号… 极其稀少,而且非常微弱,像是… 某种啮齿类动物?或者昆虫?

循着声音,我拐过几个弯,来到一个相对宽敞的区域,像是飞船的厨房或者食堂。这里更加破败,桌椅东倒西歪,到处是破碎的餐具和干涸的、颜色可疑的污渍。那规律的撞击声就是从一个半开着的、大型金属冷柜里传出来的!

有东西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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