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废墟深处与低语回响（1/2）

操… 刚才是… 幻听？

我僵在原地，枪口死死对着门外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耳朵竖得像雷达，心脏在肋骨後面狂跳，撞得生疼。头盔里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和血液流过太阳穴的汩汩声，什麽都没有。刚才那丝若有若无的、贴着耳膜爬过的沙沙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彷佛从未出现过。

是这鬼地方待久了，神经紧张出现幻觉？还是… 那个死鬼科学官说的“低语”，真的他妈的无孔不入，连这所谓的“避难所”力场也挡不住了？

能量视野扫过棚屋内外，一切正常。那个老旧的讯号发射器还在忠实地闪着绿光，控制台残留的能量波动很微弱，地上那具乾屍没有任何生命反应。整个机库区域的能量场，相比外面那片混沌，确实相对稳定平和，带着一种… 陈旧但坚韧的秩序感。这就是“古老力场”的效果？

不能待在这儿了。不管刚才是幻听还是真的，这地方都不安全。那个科学官死了不知道多久，力场还能撑多久天知道。必须找到力场的源头，或者… 找条真正的出路。

我检查了一下那个控制台，除了日志，没找到更多有用的资讯。在棚屋角落一个锁着的箱子里（被我直接用刀撬开），找到了一小盒还没失效的军用高能营养剂，几瓶密封的饮用水，还有一个能量所剩无几的、带有环境扫描功能的便携式探测器。聊胜於无。

补充了点能量和水分，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手枪，再次踏出棚屋。

探测器萤幕亮起，显示出周围环境的简易扫描图。机库很大，连线着好几条通往不同方向的通道。探测波受到严重干扰，范围有限，且充满杂讯。但其中一条通道深处，探测器反馈回来的能量读数… 相对最“乾净”，也最稳定，带着一种持续的、微弱的辐射源特徵。很可能就是力场的源头方向！

就是那儿了！

我选择了那条通道，小心地向前探索。通道里更加破败，到处是坍塌的障碍物和飘浮的杂物，需要手脚并用地攀爬。空气中的怪味更浓了，混合着一种… 类似於电机过热的焦糊味。头盔照明灯的光柱在黑暗中摇晃，照亮两侧舱壁上狰狞的划痕和早已乾涸发黑的血迹。

走了大概十几分锺，通道开始向下倾斜，连线到一个更加宽阔的区域，像是一个大型的飞船反应堆舱或者能源中枢。这里的破坏更加严重，中央是一个爆炸後扭曲变形的巨大反应堆核心，周围散落着烧焦的装置残骸。然而，在反应堆旁边，有一个用某种异常坚固的银白色金属建造的、相对完好的小型独立结构体，像个碉堡。结构体表面刻满了从未见过的、流线型的复杂纹路，正散发着微弱的、稳定的乳白色光晕。探测器显示，那稳定力场的源头，就是这里！

就是它！古老的力场发生器！

我心中一喜，加快脚步靠过去。结构体没有明显的门，只有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又是许可权验证？

我试着用手按上去，没反应。掏出那个金属吊坠贴上去，还是没动静。操！难道还需要特定许可权？

我围着结构体转了一圈，发现侧面底部有一个被烧毁的控制台残骸，线路都露在外面。死马当活马医！我尝试将探测器的探针接入断裂的线路，看能不能读取到一点残留资料。

滋滋… 探测器萤幕闪烁，跳出几行断续的错误程式码，然後… 竟然显示出了一小段残缺的系统日志！

“…次元屏障发生器（型号：守护者-vi）线上… 能量等级：3.7%… 执行时间： [资料损坏]… 屏障完整性：41%… 警告：外部‘心智扭曲力场’（俗称：低语）渗透率持续升高… 预计完全失效时间： [无法计算]…”

“…日志：尝试连线‘核心资料库’失败… 讯号被未知干扰遮蔽… ‘守望者’网路无响应…”

“…最後记录：坚守… 直至… 最後…”

次元屏障发生器？心智扭曲力场？果然是抵御“低语”的东西！但能量快耗尽了，屏障也在衰弱！难怪刚才好像听到了动静！

必须想办法给这玩意儿充能！或者进去看看有没有更多线索！

我尝试用刀撬开金属外壳，但材质异常坚硬，连个划痕都没留下。用能量手枪对着凹槽附近打了几枪，能量光束打在上面只激起一圈涟漪就被吸收了，屁用没有。

怎麽办？硬闯不行。难道要等它能量耗尽，屏障消失？那时候低语涌进来，老子第一个玩完！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

沙沙… 沙沙沙…

这次不是幻听！头盔耳机里清晰地传来了那种细碎、连绵的沙沙声！比刚才更清晰、更近了！彷佛有无数只脚在金属板上爬行！与此同时，能量视野中，通道来时的方向，那片相对稳定的能量场边缘，开始出现细微的、如同油污般荡漾开的暗红色波纹！低语的污染… 正在渗透进来！

操！来了！

我猛地转身，枪口对准通道入口！探照灯光柱扫过去，只见黑暗的通道深处，有什麽东西… 在动！不是一个，是一群！密密麻麻的黑影，沿着墙壁和天花板，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它们移动的方式极其诡异，时而爬行，时而跳跃，甚至… 像是贴着表面滑行！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和… 那种直钻脑髓的沙沙低语！

是科学官记录里说的… 被低语腐化後变成的怪物？！

没时间犹豫了！我对着通道口疯狂扫射！噗噗噗！能量光束打在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黑影身上，爆开一团团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发出尖锐的嘶叫！但它们数量太多了，而且根本不怕死，顶着火力继续冲锋！

藉着闪烁的光束，我看清了它们的样子——那根本不再是任何已知的生物！而是一团团扭曲的、由腐烂血肉、锈蚀金属和那种暗红色增生组织胡乱拼接而成的、不断变换形状的怪物！没有固定的五官，只有不断开合、流淌着粘液的裂口，和无数疯狂挥舞的、如同触手或骨刺般的肢体！它们的眼睛（如果那能叫眼睛的话）是浑浊的、充满恶意的红点！

“滚开！” 我嘶吼着，一边後退一边射击！手枪能量急剧消耗！几个怪物被打碎，但更多的涌了上来，最近的已经冲到了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它们身上散发出的精神污染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穿过头盔，疯狂冲击着我的大脑！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和幻觉，耳边的低语声越来越响，彷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尖叫、引诱、诅咒！

该死！屏障要顶不住了！我也要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