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舰桥对峙与沉默交易(1/2)
操… 骨头缝里… 还他妈在漏风…
零那王八蛋的“高阶医疗协议”,感觉像是把一辆被坦克碾过十几遍的破车,硬是敲敲打打、用超级胶水胡乱粘合回了个人形。外表看着没那麽吓人了,至少不再像个随时要漏完气的破皮囊。但里子里,每一处关节都涩得像生锈了几百年的门轴,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刺耳的摩擦感和要散架的呻吟。肌肉酸软无力,深层的撕裂伤还在隐隐作痛,像有无数根细小的冰针埋在里面,时不时就扎一下。虚弱感依旧如影随形,不过从“快死了”变成了“半死不活”。
能量视野… 勉强能开启一丝,但范围极小,像近视一千度还不戴眼镜。体内那几股混乱的力量彻底沉寂,像耗尽了最後一滴油的发动机,只剩下冰冷的空壳和灼痛的余烬。观测者锚点死寂,卡农的资讯碎片黯淡。只有面板下那些银色血管,在零持续输入的、冰凉的营养液和修复能量滋润下,勉强维持着一丝微弱的活性,像冬眠的蛇。
低语声?这里只有医疗仪器单调的嗡鸣和液体流动声。ai零不再主动交流,只是偶尔用平静的电子音汇报一下修复进度或提醒我某项指标异常。那种绝对的、专业的寂静,比鲸落底层的恶臭和记忆之海的宁静更让人心里发毛。你知道有东西在看着你,分析你,记录你的一举一动,甚至… 每一次心跳和思维的波动,但你不知道它在想什麽,下一步要做什麽。
时间在这种压抑的寂静中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一天,可能两天。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清醒,就默默尝试调动体内能量,修复暗伤,结果总是引来一阵剧痛和零的警告。我只能放弃,像个真正的废人一样躺着,脑子却在疯狂转动。
刹那… 他要找我“谈谈”。谈什麽?我的价值?我能做什麽?处理我体内的麻烦?他肯定有所图。葬星号,幸存者舰船,目标是虚空之眼… 他们需要战力,需要情报,需要… 像我这样的“变数”?
但我能给他什麽?我现在就是个勉强能动的废人。我唯一有的,可能就是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经历,关於摇篮碎片,关於虚空污染,关於观测者… 还有体内这些该死的、不稳定的力量。这些是筹码,也是催命符。
怎麽谈?硬刚?找死。完全屈服?可能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必须… 周旋。在保住小命的前提下,尽可能摸清他们的底细,找到离开或者… 利用他们的机会。
就在我反覆思量时,医疗舱的门再次无声滑开。
不是刹那。是零… 或者说,是零控制的一个简约的、带着滚轮的辅助平台。平台上放着一套摺叠整齐的灰色工装,样式和之前铁砧他们穿的差不多,但看起来是新的。
“个体g-734,基础生命体徵已恢复至可进行有限活动及交流的水平。” 零的电子音从平台上的扬声器响起,“请更换衣物。船长在舰桥等候。”
时候到了。
我没多说什麽,挣扎着坐起来,忍着全身的酸痛,慢慢换上那套工装。料子厚实粗糙,摩擦着刚刚癒合的面板,带来轻微的刺痛。大小还算合身。
换好衣服,我扶着医疗床边缘,尝试站起来。双腿发软,像踩在棉花上,眼前一阵发黑。我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
“请跟我来。” 辅助平台发出轻微的嗡鸣,开始朝着舱门外平稳移动。
我咬着牙,一步步跟在後面。每一步都感觉膝盖在打颤。走廊里光线明亮,空气洁净,带着淡淡的金属和回圈风味。两侧的舱门大多紧闭,偶尔有穿着同样灰色制服的人匆匆走过,看到我和零的平台,目光淡漠地扫过,没有任何停留或表情,像看着会移动的货物。这艘船的气氛,和刹那本人一样,冰冷,高效,压抑。
零的平台引导着我,穿过几条安静的走廊,乘坐了一个小型升降平台(上升时失重感差点让我吐出来),最後来到一扇厚重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银灰色金属大门前。大门旁有一个掌纹和虹膜识别器。
“身份识别: 临时许可个体g-734,由监护ai零护送。准予进入舰桥。” 零的电子音响起,识别器绿灯亮起。
大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一股更加低沉、混合了无数仪器执行嗡鸣、能量流动声、以及… 某种无形压力的气息,扑面而来。
舰桥。
和之前在“鲸落”观测节点看到的、模糊的影像有些类似,但更加… 真实,也更加冰冷。空间不算特别宽敞,光线偏暗,主色调是深灰和黑色。正前方巨大的弧形主观察窗外,是缓缓流淌的、点缀着稀疏星光的漆黑深空。主观察窗下方,是数排呈阶梯状分布的控制台,各种颜色的指示灯和资料流在萤幕上快速滚动。几个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专注地操作着,包括那个戴眼镜的“棱镜”,她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跳跃。
而在舰桥中央最高处的一个平台上,刹那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静静地凝视着主萤幕上显示的星图和航行资料。他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一尊冰冷的金属雕像,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零的平台停在门口,不再前进。“船长,个体g-734已带到。”
刹那缓缓转过身。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瞬间锁定了站在门口、依旧有些摇晃的我。他脸上没有表情,目光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扫视了我一遍,像是要穿透这身工装,看到我体内每一处刚刚癒合的伤口和混乱的能量残骸。
“能站着了。看来零的手艺还没退化。” 他开口,声音低沉,在舰桥的嗡鸣中清晰可辨,“感觉如何?”
“死不了。” 我哑着嗓子回答,尽力让自己站得直一些,不让声音听起来太虚弱。
“死不了,是第一步。” 刹那迈步走下平台,朝我走来。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彷佛踩在心跳的节拍上,带来无形的压力。“第二步,是证明你能‘活着’的价值。第三步,是决定你怎麽‘活’。”
他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平静地看着我:“测试的资料我看了。你很… 特别。特别到让人头疼。几股互相冲突的高阶力量,观测者的印记,摇篮的气息,还有那股子… 怎麽都打不死的顽强。像一颗不知道什麽时候会爆炸、也不知道会炸出什麽东西的炸弹。”
我没接话,只是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葬星号的规矩很简单。” 刹那继续说道,语气没什麽起伏,却字字清晰,“有用,留下。没用,或者成为威胁,清除。你现在,介於‘有用’和‘威胁’之间,而且偏‘威胁’那一侧更多。”
“我没有威胁你们的意思。” 我沉声道。
“你有没有意思不重要。” 刹那打断我,“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威胁。你体内的任何一股力量失控,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更别提,你还带着观测者的目光,和虚空污染的残留。你就是个移动的麻烦源。”
他说得直白,甚至残酷。但这反而让我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他目前看来是在谈判,而不是直接处决。
“那你们为什麽救我?为什麽不直接处理掉我这个‘麻烦源’?” 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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