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毒蛊焚心(2/2)
文天祥手中的密诏滑落,露出背面朱砂写的“皇室血脉为引”。他猛然想起在古墓看到的场景:十二具童男童女骸骨心口的“赵”字,正是被龙血染红。“快派人去终南山!”他扯下官服,露出内衬的丐帮“抗”字纹,“蒙古人要借各大门派高手的血,炼就伪龙血,重铸断龙台!”
与此同时,终南山破庙中,程英正在破解黄药师留下的桃花阵图。竹简突然自燃,灰烬中显出血字:“毒蛊以龙血为引,龙血藏于骨血,骨血生于诅咒。”她望着杨过昏睡的侧脸,忽然想起郭芙曾说:“当年襄阳城破,父亲的尸身被蒙古人带走,他们在他体内种下了狼噬战魂。”
“程英姐姐,怎样了?”郭芙推门进来,靴底带着终南山的积雪,“过儿的毒……”
“芙妹,你看这个。”程英指着竹简灰烬,“当年宋太祖喝的‘龙骨汤’,其实是用后周皇族的骨血熬制,那些被祭祀的童男童女,都是前朝龙脉的守护者。现在蒙古人要效仿,用中原高手的血,炼出能操控龙脉的伪龙血。”她忽然抓住郭芙的手,“而杨过的血,因为融合了断龙石玺,正是他们最想要的引路人。”
第四节 血池迷踪
蒙古金帐的地牢深处,十八具水晶棺在幽暗中泛着冷光。札木合的弯刀划开最后一具棺木,华山派掌门的血珠落入青铜鼎,鼎中突然浮现出杨过心口的龙脉纹路,断臂处的青黑纹路如蛇信般吞吐。
“大汗,龙血即将凝成!”札木合单膝跪地,眼中映着鼎中异象。
忽必烈却皱眉盯着鼎中:“为何龙脉图的核心是他的断臂?”话音未落,地牢顶部传来巨响,冰块与碎石簌簌而落。杨过的玄铁剑率先刺入,独臂抓住鼎沿时,袖口裂开,露出整条手臂的青黑纹路——那纹路已蔓延至肩头,像条即将破茧的毒蟒。
“把血还给他们!”杨过暴喝,玄铁剑扫过水晶棺链。铁链断裂声中,十八具棺木同时开启,掌门们的血珠逆流回体内。札木合见状,甩出九环锡杖,杖头的人骨念珠发出刺耳尖啸——那是用抗蒙义士头骨磨成的凶器。
杨过却不闪不避,任由念珠划破肩头。鲜血溅在锡杖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你以为用邪术就能困住我?”他猛然握住锡杖,断龙石玺碎片与念珠相撞,爆发出刺目金光。人骨念珠纷纷崩裂,露出里面藏着的纸条——正是各门派细作的名单。
“过儿!”郭芙的倚天剑砍断三根铁索,程英的玉箫吹出桃花瘴,暂时困住涌来的怯薛军。杨过趁机将石玺碎片按在青铜鼎,体内的毒蛊突然顺着碎片涌入鼎中,鼎中龙血竟开始逆流,在地面画出“人心不死”四个大字。
忽必烈的瞳孔骤缩,他终于看清杨过眼中的决意——那是当年在襄阳城头,郭靖战死时的眼神。“退!”他罕见地发出命令,“断龙台的诅咒,终究是伤不了执剑的人。”
第五节 破晓龙吟
襄阳城破的前夜,杨过独自坐在城楼,望着蒙古大营的篝火连成一片,像条吞噬天地的火龙。他的独臂垂在城垛上,玄铁剑刃映着自己的倒影:面容消瘦如刀刻,鬓角竟有了星星白发,唯有眼中的火光未灭。
“过儿。”郭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抱着件半旧的玄色斗篷,“程英用桃花岛的秘药熬了热粥,你多少吃些……”
“芙儿,你说这天下,真的会好起来吗?”杨过忽然开口,独臂摩挲着城砖上的箭痕,“郭伯父死守襄阳二十年,最后却被朝廷的密诏逼死;龙儿在寒玉床躺了十六年,醒来却是为了给断龙台做祭品。”他转头望向她,眼中有火光跳动,“可那些百姓,却还在相信,还在抗争。”
郭芙忽然想起十六年前的绝情谷,那个冒雨为她找解药的少年。如今他的独臂上布满疤痕,却依然能为天下人举起玄铁剑。她突然跪下,将斗篷披在他肩上:“会好的。只要你还在,只要人心还在。”
蒙古大军的号角在黎明前响起时,杨过已骑马冲下城楼。玄铁剑劈开第一波铁卫的瞬间,体内的毒蛊突然爆发,青黑纹路顺着剑刃蔓延,竟将战马的铁蹄染成青色。被砍倒的铁卫伤口处腾起绿烟,那是龙脉对盗掘者的反噬。
“拦住他!”札木合的声音带着惊恐,“他的血在腐蚀龙脉!”
杨过却笑了,笑声混着风沙:“你们以为断龙台是块石头?是座山?”他猛然甩剑,斩断蒙古大营的帅旗,“断龙台在每个人心里——有人想断,就有人要守!”
当朝阳升起时,杨过跪在血泊中,独臂撑着玄铁剑。他的衣襟已被血浸透,心口的青黑纹路却淡了许多——毒蛊随着龙血的反噬,正在逐渐消亡。襄阳城的百姓们打开城门,自发组成人墙,老弱妇孺手中的火把连成一片,比朝阳更亮。
郭芙和程英冲到他身边时,发现他正在笑,笑得像个孩子:“芙儿,英儿,你们看……”他指向远处,蒙古大军的阵脚开始松动,“断龙台的诅咒,终究是抵不过千万人心里的光。”
程英忽然想起古墓残卷的最后一句:“以身为剑者,断的不是龙脉,是千万人心中的枷锁。”她望着杨过独臂上渐渐淡去的纹路,终于明白——真正的断龙台,从来都在人心深处,只要有人愿意为正义挥剑,这天下,就永远有希望。
雪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杨过的玄铁剑上。那道独臂的身影,终将成为江湖传说中最亮的剑光——不是因为他断了龙脉,而是因为他让千万人心中的火光,永远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