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伏牛寒潭（1/2）

楔子?伏牛惊变

黄河浪涛拍击伏牛山崖，漕帮总坛的青铜铁牛突然裂开七道冰纹。杨过独臂按在牛角之上，赤金血脉沿着裂痕游走，竟在铁锈斑驳处窥见暗红冰晶——这与三日前龙门石窟的玄阴冰蚕如出一辙。浪涛中忽现冰舟，沙神教祭司猩红长袍猎猎作响，骨杖轻点江面，七十二道冰柱破水成阵，寒潭深处传来冰蚕噬骨的窸窣声。

过儿！郭芙的软鞭卷着具冰尸破浪而来，火凰纹在雾霭中忽明忽暗，江上漂来十二具漕帮舵主尸身，丹田处皆被寒冰真气洞穿。她抖开湿透的密信，朱砂绘制的伏牛山水道图正被墨迹侵蚀，沙神教用冰蚕毒污染了漕帮的传信墨鱼。

程英的玉箫忽然颤音大作，桃瘴在触及冰尸时化作青烟：他们中的是玄冥神掌第七重冰封百骸，但掌印边缘带着全真教的金雁痕。她以箫代笔在沙地勾画，有人将全真内功与玄阴寒毒融合，创出了新邪功。

话音未落，山崖间传来冰裂声。十八名漕帮弟子踏浪而来，手中分水刺泛着幽蓝寒芒。杨过玄铁剑横斩，剑气劈开浪涛时瞳孔骤缩——这些弟子眼珠蒙着冰膜，任督二脉竟被寒毒逆冲！

冰蚕噬心！郭襄峨眉刺点中为首弟子膻中穴，九阳真气却被寒毒反噬，他们的经脉被改成了玄阴寒煞的容器！

浪涛中忽现冰舟，沙神教祭司猩红长袍猎猎作响：神雕大侠可知九曲寒潭他骨杖轻点江面，七十二道冰柱破水而出，这伏牛山下的寒潭直通长江龙脉，今日便用漕帮弟子的热血，祭我圣教玄冰大阵！

第一折?寒潭诡阵

潭水幽蓝如墨，杨过玄铁剑劈开冰帘的刹那，三枚冰锥破空而至。程英玉箫横点，桃瘴化作青藤缠住暗器，却见冰锥表面渗出靛蓝毒液，竟将精钢锻造的箫管蚀出三道凹痕。

好烈的寒毒！郭芙倚天剑划出半弧，火凰纹映照下，冰壁上密密麻麻的孔洞泛着幽光，这些冰锥机括竟与桃花岛的千星坠暗合。

杨过独臂按在铁牛角上，赤金血脉突突跳动。十年前绝情谷底，他正是用这般血脉替小龙女逼出情花剧毒。此刻真气游走间，铁锈斑驳处竟浮现金丝脉络，宛若有生命般向潭底延伸。

这不是机关。程英突然以箫代笔，在冰面画出二十八宿星图，你们看铁牛眼珠——

众人凝目望去，青铜铸造的牛目不知何时已转为赤红。郭襄峨眉刺轻挑，牛眼中突然射出两道寒芒，在岩壁上刻出《禹王开山图》。图中治水巨人手持耒耜，凿开的山腹竟与眼前寒潭走势分毫不差。

禹王耒耜，九鼎定州。杨过玄铁剑突然震颤不止，剑锋所指处，潭水表面浮起百具冰尸。一具身着华山派服饰的尸身突然睁眼，手中长剑使出的却是古墓派的美人拳法。

程英玉箫急点尸身大椎穴，桃瘴入体瞬间化作青烟：控尸蚕已入髓！话音未落，七十二道冰柱破水成阵，将众人困在八卦死门。寒潭深处传来机括转动声，九根寒铁锁链如巨蟒出洞，锁链尽头拴着的青铜巨鼎正吐出玄阴寒气。

坎离易位，震兑倒悬。郭芙火凰纹映在鼎身饕餮纹上，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巽位，这是改良过的二十八宿大阵！

血珠触及冰柱的刹那，十二名玄冰军破鼎而出。为首者手持奇门兵刃——峨眉刺与少林棍熔铸成的三尖两刃枪，枪头竟缀着古墓派的银索金铃。铃声响处，杨过怀中半块玉佩突然发烫，那分明是小龙女当年系在蜂巢上的信物！

过儿当心！程英玉箫吹出《清心普善咒》，音波与金铃相撞迸出火星。杨过玄铁剑使出独孤九剑的破枪式，剑尖点在枪刃七寸处，却见对方突然变招为打狗棒法的天下无狗。

剑气与棒影相击，寒潭炸起三丈浪涛。杨过独臂发麻，惊觉对方内力竟糅合了全真教的先天功与白驼山蛤蟆功。赤金血脉逆冲而上，玄铁剑突然发出龙吟之声，剑锋过处，玄冰军的铁甲应声而裂——甲胄内层爬满冰蚕，正疯狂啃噬着宿主内脏！

他们不是傀儡！郭襄九阳真气护住心脉，峨眉刺挑开冰蚕瞬间，这些人是自愿将冰蚕种入丹田，以身为皿培育寒毒！

潭水突然沸腾，十八具冰尸踏浪而来。一具使降龙十八掌的冰尸掌心泛蓝，掌风竟带着古墓派的阴柔劲力。杨过剑光暴涨，赤金血脉在剑尖凝成凤凰虚影，却在触及冰尸天灵盖时骤然停滞——那尸身的面容，分明是十六年前绝情谷中替小龙女试药的绿萼姑娘！

第二折?冰魄傀儡

潭水突然泛起血色涟漪，十八具冰尸破水而出的瞬间，程英玉箫突然迸裂三寸裂痕。桃瘴化作的解毒青藤甫触及冰尸脚踝，竟被腐化成墨色汁液。

退守乾位！郭芙倚天剑舞出火凰燎原式，剑锋扫过之处，冰尸衣衫尽碎。火光照耀下，众人倒吸冷气——这些尸身丹田处皆嵌着拇指大小的冰晶，晶体内分明蜷缩着活体冰蚕！

杨过玄铁剑横斩，剑气劈开三具冰尸。碎裂的冰晶中突然窜出百道蚕丝，在空中交织成八卦阵图。一具身着崆峒派服饰的冰尸突然张口，喷出的竟是七伤拳劲裹挟冰锥！

小心气海穴！程英撕下袖口布条缠住玉箫裂痕，音调陡转《笑傲江湖》。音波激荡间，七枚冰锥在半空炸裂，露出内藏的桃花岛独门暗器暴雨梨花钉。

郭襄峨眉刺点中冰尸膻中穴，九阳真气却如泥牛入海：这些傀儡会转移内力！话音未落，使降龙十八掌的冰尸突然变招，掌风化作古墓派天罗地网势，将众人逼至寒潭死角。

破绽在蚕丝节点！杨过独臂剑光暴涨，赤金血脉在剑锋凝成三尺金芒。玄铁剑使出独孤九剑总诀式，剑尖精准刺入冰尸后颈——本该是控尸蚕所在的位置，此刻却空空如也！

潭水轰然炸开巨浪，九根寒铁锁链如蛟龙翻腾。青铜巨鼎内传出金铁交鸣之声，十八具冰尸突然列成真武七截阵。更骇人的是，他们破碎的丹田处伸出冰蚕丝，竟在空中结成张覆盖整个寒潭的控尸网！

过儿看鼎耳！程英突然将玉箫插入潭水。桃瘴逆流而上，在鼎耳处映出药王谷印记。杨过会意，玄铁剑猛击鼎身，赤金血脉顺着剑纹注入鼎腹。当啷一声，鼎盖突然弹开，数百枚淬毒银针暴雨般射向控尸网。

针尖触及蚕丝的刹那，诡异之事发生了——冰蚕丝突然软化垂落，十八具冰尸如断线木偶般跌入潭中。郭芙火凰纹映照下，众人看见每根蚕丝末端都系着块带血的人皮，皮上赫然刺着各派武功要诀！

这不是控尸术...程英指尖拂过人皮上的桃花纹路，声音发颤，是《药王神篇》里记载的移魂嫁接邪术！她突然撕开左臂衣袖，露出与冰尸同源的星图灼痕，二十年前药王谷惨案，凶手就是用此法盗取各派绝学！

潭底突然传来刺耳骨笛声。跌落潭中的冰尸再度浮起，这次他们周身毛孔都在渗出冰蚕丝。一具青城派冰尸突然开口，发出的竟是沙神教祭司的声音：程姑娘既知移魂嫁接，可认得这个？

冰尸撕开胸襟，心口处赫然烙着桃花岛九宫格！郭芙倚天剑猛然颤抖——那烙痕走势，分明是黄药师亲创的碧海潮生曲乐谱！

装神弄鬼！杨过突然跃至巨鼎之上，玄铁剑划过掌心。赤金血珠滴入鼎内药方的刹那，青铜纹路突然活了过来，浮现出孙思邈手书的《千金方》真迹。当玄阴寒毒四字显现时，残缺处竟与程英臂上星图完美契合！

潭水在此刻沸腾如熔岩，三百具冰尸破水结阵。他们使出的不再是单纯的门派武功，而是融合了七伤拳刚劲与玉女心经柔劲的诡异招式。一具身着全真教道袍的冰尸突然剑指杨过，使出的竟是黯然销魂掌与全真剑法融合的杀招！

小心幻象！程英玉箫吹出《清心普善咒》，音波却在中途转为《碧海潮生曲》。两股音律相撞的瞬间，众人眼前幻象陡变——那些冰尸的面容，竟全是二十年前围攻古墓派的各派高手！

杨过独目赤红，玄铁剑突然脱手飞出。剑锋贯穿三具冰尸的同时，他左手化掌为爪，竟是欧阳锋的蛤蟆功配合九阴神爪！当指尖触及冰尸天灵盖时，破碎的记忆突然涌入——十六年前绝情谷底，正是这些已死之人在寒潭边布下天罗地网...

过儿醒来！郭芙火凰玉佩掷向半空。烈焰映照下，众人惊见寒潭四壁布满冰晶镜面，每面镜子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厮杀场景。最中央的镜面里，小龙女正被冰蚕丝吊在青铜鼎上方，她脚下跪着的黑袍人，后颈赫然是桃花岛弃徒的刺青！

程英突然呕出黑血，玉箫裂痕处爬出冰蚕：原来我才是阵眼...她惨笑着扯开衣襟，心口处埋着的冰晶正在融化，当年药王谷用我的身体养过蛊王...

潭底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九根寒铁锁链同时崩断。在青铜鼎坠入深渊的刹那，杨过看见鼎腹内侧刻着行小字：解药在养蛊人体内。

第三折?寒棺幻影

青铜锁链突然绷直，冰棺裂开的刹那，七枚透骨钉破空而至。杨过玄铁剑回旋成盾，钉尖擦着剑脊溅起火星，竟在寒潭石壁上烙出北斗七星阵图。

移魂香！程英玉箫急挥，桃瘴卷住飘散的青烟。那烟雾触冰即凝，在棺盖上显出情花毒尽，绝命十六八个篆字。郭芙软鞭卷住棺椁边缘，火凰纹映照下，冰棺内壁密密麻麻刻着古墓派武功要诀，字迹转折处分明带着全真剑法的锋锐。

棺中女子突然睁眼，袖中射出金铃索直取杨过咽喉。玄铁剑格挡的瞬间，杨过瞳孔骤缩——这招彩云飞袖的起手式，正是当年小龙女在英雄大会使过的！

音画摄魂术！程英玉箫抵住冰棺机括，棺底有七弦琴，快断商音弦！郭襄峨眉刺疾点，却见棺中女子双掌合十，竟使出少林般若掌拍向刺尖。掌风激荡间，众人看清她腕间银镯——那分明是郭靖当年送给杨过的及冠礼！

杨过独臂青筋暴起，玄铁剑突然脱手飞出。剑柄撞在潭壁《禹王图》的耒耜位置，整个寒潭陡然倾斜。冰棺滑动的刹那，程英窥见棺底暗格露出半截焦尾琴，琴身纹路竟与杨过怀中玉佩严丝合缝。

过儿接剑！郭芙软鞭卷住玄铁剑掷回。杨过凌空翻身，剑尖点中棺盖缝隙，赤金血脉顺剑纹注入冰棺。当第七道血线贯透琴身时，七根琴弦同时崩断，棺中幻象如镜破碎，露出底部三百枚淬毒冰针正对郭襄！

程英突然旋身挡在冰针前，玉箫吹出《碧海潮生曲》变调。音波震得潭水倒卷，竟将冰针全数钉在岩壁。她左袖碎裂，露出臂上二十八处星状灼痕：这是药王谷的璇玑锁穴术，冰针轨迹对应二十八宿...

话音未落，祭司骨杖已到面门。杨过玄铁剑横架，金石相撞迸出火花。杖头突然裂开，喷出十只冰蚕直扑程英伤口。郭芙软鞭如蛟龙出海，鞭梢火凰纹烙铁般烫碎冰蚕，焦臭味中竟混着桃花岛秘药的沉香！

黄老邪的九花玉露丸？杨过剑势骤变，使出打狗棒法的字诀。剑气如丝缠住骨杖时，瞥见杖身刻着行小字：甲戌年，程氏女婴换于药王谷。

程英突然闷哼跪地，臂上星痕渗出黑血。潭水映出她扭曲的倒影——那星图排列竟与青铜巨鼎的饕餮纹完全契合！郭襄九阳真气贯入其背心，惊觉她经脉中游走着两股相冲的内力：你练过全真教先天功和桃花岛碧波心经？

祭司突然狂笑撕开衣袖，露出与程英同源的星图：二十年了，师妹还不认药王谷的璇玑烙？他骨杖点地，九根寒铁锁链如巨蟒昂首，当年师父用你试炼《寒毒纲目》，可是连这寒潭冰棺都舍不得让你躺...

杨过剑光暴涨，独孤九剑破索式直取锁链节点。剑气所过之处，锁链崩断溅起寒星，露出内层篆刻的《千金方》残页。程英突然跃起，以身为盾挡住祭司拍向杨过的毒掌，喷出的血雾在冰棺上绘出半幅桃花岛地图。

过儿...鼎中药方要配赤金血...她踉跄抓住杨过手腕，指尖在剑柄刻下药王谷密文，冰蚕怕雄黄酒蒸的九阳...话音未落，祭司的袖箭已穿透她肩胛，箭尾系着的正是黄药师贴身玉佩！

郭芙软鞭卷住程英急退，火凰纹触及箭矢时突然燃起幽蓝火焰：箭镞淬了情花毒！杨过独目赤红，玄铁剑使出玉女素心剑法，却在刺中祭司心口时骤然收势——对方怀间掉出的银锁片，正面刻着，背面刻着！

寒潭突然剧烈震动，三百枚冰针再度激射。程英推开郭襄，任冰针尽数没入后背。她染血玉箫插入潭底机关，二十八宿方位同时塌陷：快走...冰棺通道直通...古墓...

潭水倒灌的轰鸣中，杨过看见她破碎衣袖间飘出半张婚帖——冯默风与程氏女庚辰年合卺。二十年前的药王谷惨案，在这一刻终于露出狰狞一角。

第四折?药王遗篇

寒潭地动山摇之际，程英染血的指尖划过玄铁剑柄，刻下的药王谷密文突然泛出金光。杨过独臂一震，剑纹中迸出七枚金针，针尾系着的蚕丝正与青铜巨鼎残片相连。

雄黄酒！郭芙软鞭卷住坠落的鼎耳，火凰纹烙在青铜纹路上竟显出字迹，九阳之血需佐以白驼山雄黄...话音未落，祭司的蛇杖已到面门，杖头喷出的冰蚕丝缠住她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