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香焚骨碎（1/2）

楔子·暗香引鬼

襄阳城的晨雾裹着硝烟味，在青石板上凝成带铁锈的水珠。杨过的玄铁剑斜倚在城楼垛口，耒耜形的剑脊映出城楼下往来的流民——他们衣襟上都别着半片玉兰花瓣，那是秦苍从黑月楼送来的信物，证明是从野狼谷逃出来的月奴家眷。

小龙女的冰魄剑悬在流民队列上方，剑穗上的冰珠每滴落一颗，就有个孩童举起手中的陶碗。

碗里盛着的不是米粥，是郭襄从波斯带回的圣火露，能解狼心蛊的残余毒性。她指尖拂过个瘸腿老妪的脉门，那里的狼形印记已淡成青灰色，却在接触冰珠的刹那剧烈抽搐——这不是余毒，是新的蛊虫在蠕动。

这香气不对。杨过的独臂按在城楼立柱上，掌心的金色疤痕突然发烫。城根下传来货郎的铃铛声，挑担里的线香正燃着诡异的甜香，烟气在流民头顶聚成淡紫色的云，云影里隐约有狼头轮廓在沉浮。

郭襄的倚天剑突然出鞘，剑刃劈开一缕飘向城楼的香烟。烟丝落在剑身上，竟化作细小的黑色蛆虫，骨香蛊她认出这是圣火令残片上记载的西域邪术，用百具新死之人的指骨磨粉，混合曼陀罗花粉制成，闻者会被操控心智，七天后筋脉尽断！

此时，南城门突然传来惊呼。三个守城兵卒正举刀砍向流民，他们的瞳孔变成了深紫色，嘴角挂着与线香同味的涎水。

小龙女的冰魄剑化作一道寒光掠过，兵卒们的手腕被冻结在半空，冰碴里渗出的血珠里，浮着更小的骨香蛊幼虫。

货郎往西大街跑了！杨过的玄铁剑挑起个线香纸包，纸上的蒙古文翻译过来是月圆屠城。他突然注意到纸包角落的火漆，是朵半开的玉兰——与李莫愁留在寒月宫的印记一模一样。

第一折 香阵锁城

西大街的胭脂铺后院，线香的甜腻气息已浓得化不开。货郎的尸体倒在染缸里，半截舌头被硬生生咬断，齿缝里还卡着块绣着狼头的布料。杨过的玄铁剑挑开染缸盖，缸底沉着个青铜香炉，炉壁上的镂空花纹是蒙古萨满教的噬魂阵，每道纹路里都嵌着细小的指骨。

这些指骨是孩童的。小龙女的冰魄剑挑起根指骨，断面的齿痕与三年前寒月宫被盗的童男童女遗骸完全吻合，李莫愁的寒月心经能冻结蛊虫，但她的印记出现在火漆上，说明被胁迫了。

郭襄的倚天剑突然指向后院的井，井水泛着诡异的紫色。她将圣火令残片扔进井里，井水瞬间沸腾，浮出无数线香的灰烬，灰烬聚成的文字是千香楼——那是襄阳城里最有名的销金窟，楼主是个神秘的波斯女子，据说能用香料杀人于无形。

三人赶到千香楼时，正撞见楼主在二楼栏杆上弹琵琶。她指尖的蔻丹是猩红色，琴弦振动的频率竟与骨香蛊的爬行声完全同步。楼下大堂里，十几个富商模样的人正围着香炉傻笑，他们的指甲缝里渗出紫血，脉门处的皮肤下，有东西在像蛆虫般蠕动。

杨过？楼主突然转身，面纱下的眼睛是碧绿色的，我是明教波斯总坛的，奉圣女之命来查骨香蛊来源。她的琵琶弦突然绷断，断弦化作毒针射向最近的富商，这些人都是蒙古密使，用商队身份掩护散布蛊香。

富商们突然暴起，腰间的玉佩同时碎裂，放出的黑烟里浮现出蒙古铁骑的虚影。杨过的玄铁剑横扫，剑气劈开黑烟的刹那，发现每个虚影的胸口都插着支冰魄针——是李莫愁的手法，但针尾的寒月图腾被人用毒液改成了狼头。

第二折 寒月寻踪

李莫愁的冰魄剑钉在千香楼的横梁上，剑穗缠着块染血的手帕。手帕上绣的寒月宫地图，被指甲抠出三个破洞：分别是药材库、地牢、望月台。

杨过认出这是李莫愁的笔迹，破洞处的丝线里混着极细的骨香蛊卵，显然是被迫留下的线索。

药材库少了七叶莲小龙女的冰魄剑在药渣堆里搅动，这些残渣泛着与骨香蛊相同的甜腥味，这是炼制寒月冰心散的主药，她在自己配解药。她突然用剑挑起片沾着药膏的纱布，纱布上的月纹里，藏着个字。

郭襄的倚天剑劈开地牢的锁，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墙上的抓痕深可见骨。抓痕里嵌着的布条，是黑月楼弟子的服饰，秦苍的人来过！她将圣火令残片按在墙上，残片映出的字迹是狼穴在北——襄阳城北的乱葬岗，最近总有人看到绿火。

乱葬岗的孤坟前，果然竖着块狼头石碑。碑下的泥土里，露出半截李莫愁的衣袖，袖口绣的玉兰花已被血浸透。

杨过的玄铁剑插入坟堆，剑气震出的骸骨里，混着些刻着寒月心经口诀的木牌，木牌上的字迹被毒液腐蚀得模糊，只看清二字。

突然，坟堆剧烈震动。一只骨爪从地下伸出，抓住了小龙女的脚踝。

骨爪的主人是个披发女子，脸上的皮肤被蛊虫啃得坑坑洼洼，唯独眉心的月纹还清晰——正是李莫愁！她的喉咙里发出嗬嗬声，指尖指向西方的蒙古大营。

第三折 狼穴探蛊

蒙古大营的辕门挂着串骷髅头，每个头骨的天灵盖上都钻了小孔，孔里插着线香。

杨过三人借着月色潜入时，正撞见个萨满在主营前跳祭舞，他手中的权杖顶端，嵌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爬满的骨香蛊，组成了李莫愁的容貌。

她的心脏被炼成了蛊母。小龙女的冰魄剑在掌心凝结出冰莲，寒月心经的至阴之力能暂时压制蛊虫，但要彻底根除，需要九阳真气与断脉手同施。她的剑穗突然缠住条从地底钻出的蛊虫，这只蛊虫比其他的大十倍，头上长着小小的狼耳。

郭襄的倚天剑劈开主营的帐帘，里面的案几上摆着七只香炉，炉里的香灰堆成北斗七星状。

她认出这是波斯明教的七星锁魂阵，但阵眼的香炉里，插着的却是黑月楼的断脉手图谱残页，他们在模仿断脉手的手法炼制新蛊！

杨过的独臂突然拍出，金色真气与墨色图腾在掌心旋转成太极。当掌风扫过香炉，香灰里浮出无数细小的人影——都是被骨香蛊控制的襄阳百姓。

他的玄铁剑刺入阵眼，剑脊上的反光照出帐壁上的密文：八月十五，以李莫愁之心为引，燃全城香，唤狼骑破城。

此时，帐外传来马蹄声。秦苍带着十个黑月楼弟子冲了进来，他们的脉门处都烙着狼头印记，家师的手札里说，骨香蛊的克星是...是月奴的骨灰！秦苍的月牙疤突然裂开，流出的血里，浮着颗晶莹的玉兰花种——那是月奴们用最后真气凝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