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天目玄机(2/2)

小龙女指着石台上的龙箱:“血诏肯定在里面。但要过去,得按五行相生的顺序走——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郭芙刚要迈步,被杨过拉住:“等等。玉面判官肯定试过破阵,地上有脚印,他踩了‘金’位,却退回来了,说明‘金’位有诈。”

果然,“金”位的地面有个浅坑,坑里有根细针,针上泛着蓝,是毒针。“他故意留脚印引我们踩错。”杨过独臂一扬,玄铁剑横扫,剑气打在“金”位的石柱上,石柱“咔”地移开半寸,露出后面的暗格,暗格里有块木牌,写着“逆生”二字。

“是逆生!”郭襄眼睛一亮,“五行逆生,就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得按相克的顺序走!”

小龙女走到“火”位,脚尖轻点地面,地面没反应:“火克金,先从‘火’位开始。”她迈步走到“火”位,石柱上的火焰纹亮了亮,没触发机关。

杨过跟着走到“金”位,玄铁剑往地上一拄,剑气护住周身,踩下去时,地面“咔”地陷下,却没毒针弹出,反而弹出块石板,铺在前面的地上。“对了。”他回头喊郭芙和郭襄,“按火、金、木、土、水的顺序走!”

四人依次走过五行位,石台周围的石柱突然往两边移,露出通往龙箱的路。郭襄跑到石台前,刚要去开龙箱,突然停住——龙箱上有个锁,锁芯是个手掌印,印上有纹路,像人的掌纹。

“是掌纹锁!”她摸了摸锁芯,“得用特定的掌纹才能开!”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秦无咎的喊声:“玉面判官来了!他带了炸药!”

第三折 龙箱血诏藏秘辛

玉面判官的笑声从洞道里传来,又尖又细,像指甲刮过石壁:“杨过,你果然聪明,竟能破了五行阵。可惜啊,这龙箱的锁,只有我能开。”

他从洞道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五个秘卫,个个手里拿着火把,火把上缠着火药线。他穿着件锦袍,嘴角那颗痣在火光下泛着油光,手里把玩着枚玉印,印上刻着“宋”字。“这掌纹锁,是按理宗的掌纹做的,只有用这枚‘御印’才能催开。”他把玉印往龙箱锁芯一按,锁“咔”地弹开了。

郭芙左手剑一扬,就想冲上去,被杨过拉住:“他带了炸药,别冲动。”

玉面判官打开龙箱,从里面拿出个锦盒,盒上缠着红线,红线打了个死结——正是郭靖血诏的另一半!他捏着锦盒冷笑:“郭靖当年真是蠢,以为藏在这里就安全了?理宗早就知道,只是怕引江湖人来抢,才一直没动。如今蒙古兵快打过来了,留着这东西,也是祸害。”

“你要烧了它?”杨过玄铁剑往前一递,剑风逼得玉面判官后退半步。

“烧?太便宜它了。”玉面判官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粉末撒在锦盒上,粉末遇空气就冒烟,“这是‘化纸散’,能把纸化成水,连灰都不留。”

秦无咎突然从洞顶跳下来,手里拿着把匕首,直刺玉面判官的后心:“狗贼!还我师父命来!”

玉面判官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反手一掌拍向秦无咎的胸口,掌风带着股黏腻的寒气——正是《化骨绵掌》!秦无咎匕首一挡,掌风打在匕首上,匕首“当”地断成两截,他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渗出血。

“就凭你这点本事,也敢报仇?”玉面判官冷笑,又一掌拍过去,掌影重重,像有无数只手抓向秦无咎。

小龙女冰针脱手,射向玉面判官的手腕,逼得他收掌。“你的对手是我们。”她掌心凝冰魄劲,白气缭绕,“血诏放下,饶你不死。”

“饶我?”玉面判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知道血诏里写了什么吗?理宗不仅勾连蒙古,还答应蒙古人,只要灭了南宋,就把江南武林的人全送给蒙古当奴隶!郭靖当年就是发现了这个,才被理宗派的人暗害的!”

杨过心头一震——郭靖战死时,他总觉得蹊跷,蒙古兵明明没攻破城门,郭靖却突然死在帅帐里,原来是被理宗暗害的!他握紧玄铁剑,剑鸣震得大殿石柱嗡嗡响:“你胡说!”

“胡说?”玉面判官把锦盒往地上一扔,化纸散已经把盒外的锦布化了,露出里面的血诏,“你们自己看!这上面有郭靖的指印,还有理宗的私章!”

郭襄捡起血诏,血诏上的字果然是郭靖的笔迹,写的是理宗与蒙古密约的细节:蒙古出兵攻襄阳,理宗在临安做内应,打开城门;事成之后,江南武林门派的人全归蒙古处置,理宗只保自己的皇位。诏尾确实有郭靖的指印,还有个朱红色的小章,是理宗的私章“御宸”。

“我爹...我爹是被理宗害死的...”郭芙的声音发颤,左手剑掉在地上,剑刃磕在石台上,发出刺耳的响,“难怪当年蒙古兵攻城时,临安一直不派援军,原来...原来是故意的!”

玉面判官趁他们愣神,突然对身后的秘卫喊:“点火!炸塌这里!让他们跟血诏一起陪葬!”

五个秘卫同时点燃火药线,火药线滋滋地烧向放在角落的炸药箱。郭襄反应最快,倚天剑一甩,剑风卷着火药线往洞外飞,火药线落在洞道里的水里,“嗤”地灭了。

“找死!”玉面判官一掌拍向郭襄,掌风刚到,就被杨过的玄铁剑挡住。玄铁剑上的寒气与掌风相撞,激起白雾,玉面判官的掌印留在剑上,立刻结了层薄冰。

“你的掌力果然怕至阳内力。”杨过独臂一用力,玄铁剑往前推,逼得玉面判官连连后退,“但我的玄铁剑,不仅有至阳内力,还有护龙符的龙气,专克你这种阴邪功夫!”

玉面判官从镖囊里摸出三枚追魂镖,甩手射向杨过的面门,镖上淬了毒,泛着绿光。小龙女冰针飞出,撞偏镖的方向,镖钉在石柱上,石立刻被毒蚀出个小坑。

秦无咎突然扑上去,抱住玉面判官的腿,一口咬在他的膝盖上。玉面判官痛得大叫,一掌拍在秦无咎的背上,秦无咎喷出一口血,却咬得更紧:“杨过!杀了他!别让他跑了!”

杨过玄铁剑一扬,剑刃对准玉面判官的胸口,正要刺下去,突然看见他腰间挂着个香囊,香囊上绣着朵梅花——那是二十年前嘉兴烟雨楼里,秦桧后人常戴的香囊!他猛地想起秦无咎下巴上的疤,当年毒影门被灭时,秦无咎才十岁,是被一个捕快救了,那个捕快下巴上就有疤!

“你是当年救秦无咎的捕快?”杨过的剑停在半空。

玉面判官一愣,随即狞笑:“是又怎样?我当年救他,就是为了让他替我盯着毒影门的动静!后来杀他师父,也是我故意让他看见的,就是要让他恨我,让他一辈子追着我报仇,这样我才能知道谁在帮他,谁想对付我!”

秦无咎松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是你...是你故意让我活下来的?你一直在耍我?”

“不然你以为凭你这点本事,能活到现在?”玉面判官一脚踢开秦无咎,又一掌拍向杨过,“今天我就让你们全死在这里!”

杨过玄铁剑横扫,剑风削掉玉面判官的锦袍袖子,露出他的手臂——手臂上有个刺青,是蒙古的狼头!“你不仅投靠了理宗,还投靠了蒙古!”杨过怒喝,剑招加快,每一剑都带着龙气,逼得玉面判官只能防御。

小龙女冰针组阵,冰针围成个圈,把玉面判官困在中间。冰针上的寒气越来越重,玉面判官的掌风渐渐弱了,脸上开始冒汗。

郭芙捡起左手剑,剑尖指向玉面判官的咽喉:“你害死我爹,害了襄阳那么多人,今天我要替他们报仇!”

玉面判官突然往地上一滚,躲开郭芙的剑,同时摸出个黑色的球往地上一扔,球炸开冒出黑烟,烟里有股甜香,闻着头晕。“撤!”他喊了一声,转身就往洞道跑。

“别让他跑了!”杨过闭住呼吸,玄铁剑劈开黑烟,追了上去。

黑烟里传来秦无咎的喊声:“他往化骨池跑了!那里有暗道!”

杨过跟着玉面判官的身影冲进左边洞道,洞道尽头果然是个池子,池里的水泛着绿,冒着泡,正是化骨池。玉面判官跑到池边,扳动池边的一块石头,池壁突然打开一道暗门,他钻进去就想关。

杨过玄铁剑一甩,剑穗缠住暗门的把手,用力一拉,暗门没关上。他跟着钻进去,里面是条窄窄的通道,通道尽头有光,是出口!

玉面判官回头一看,杨过追得紧,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炸药包,点燃引线就往杨过脚下扔:“同归于尽吧!”

杨过玄铁剑一挑,炸药包往通道顶上飞,炸药包炸开,碎石往下掉,堵住了通道。玉面判官趁机从出口跑了出去,出口外是片竹林,他钻进竹林,转眼就没了影。

杨过被碎石堵在通道里,玄铁剑劈开碎石,好不容易钻出来,竹林里已经没了玉面判官的踪迹。他握紧玄铁剑,指节发白——血诏拿到了,但杀父仇人跑了,这笔账,还没算完。

第四折 竹林夜话泄阴谋

竹林里的月光被竹叶剪得碎碎的,落在地上像撒了把银屑。杨过坐在块青石上,手里捏着那半幅血诏,血诏上的字迹被化纸散蚀了些,却仍能看清“理宗暗害郭靖”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疼。

小龙女递给他块干粮,自己靠在他身边,听着风吹竹叶的沙沙声:“玉面判官跑了,但血诏拿到了,只要把血诏交给江湖各派,理宗的阴谋就藏不住了。”

郭芙用剑削着竹枝,竹屑纷纷落,她削得又快又狠,像是在削玉面判官的骨头:“藏不住又怎样?理宗在临安,有大内高手护着,江湖人去了,也是送死。”

郭襄蹲在旁边看蚂蚁搬家,倚天剑插在地上,剑穗垂着,沾了片竹叶:“我娘说,丐帮在临安有分舵,能联系上朝中的忠臣,只要把血诏给他们,让他们在朝堂上揭发理宗,说不定能逼理宗退位。”

“忠臣?”郭芙冷笑一声,把削好的竹枝往地上一扔,“理宗掌权这么多年,忠臣早就被他杀得差不多了。当年我爹在襄阳抗蒙,朝堂上只有三个人敢替他说话,最后全被理宗贬到流放地了。”

秦无咎从竹林深处走出来,手里拿着株草药,正往伤口上敷。他下巴上的疤在月光下更明显了:“我知道有个人能帮你们。”

众人都看向他。秦无咎坐下,把草药嚼烂了敷在背上的伤口——那是被玉面判官拍的,伤口周围还泛着青:“是‘御史大夫’文天祥。他一直想弹劾理宗,只是没证据。要是把血诏给他,他肯定敢在朝堂上捅出来。”

“文天祥?”杨过想起这个人,听说他是个硬骨头,当年蒙古使者来临安耀武扬威,他当场把使者的礼物扔出了朝堂,“他敢跟理宗作对?”

“他连死都不怕,还怕理宗?”秦无咎哼了一声,“上个月理宗想给他安个‘通敌’的罪名,把他关进大牢,他在牢里写了首诗,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理宗怕激起民愤,才把他放了。”

郭襄眼睛一亮:“我知道他!我娘说他是个好人,去年还偷偷给襄阳送过粮!”

“但怎么把血诏给他?”郭芙皱眉,“临安城门盘查得严,我们带着血诏进去,肯定会被秘卫发现。”

秦无咎从怀里掏出个令牌,令牌是黑色的,上面刻着个“影”字:“这是毒影门的‘影令牌’,能进临安的‘暗市’。暗市在临安城地下,通着文天祥的府第,我们可以从暗市把血诏给他。”

杨过接过令牌,令牌冰凉,上面的刻痕很新,像是刚做的:“暗市安全吗?”

“安全。”秦无咎摸了摸下巴的疤,“暗市的主人是个神秘人,连理宗都不敢动他。据说他手里有很多官员的把柄,谁要是敢动暗市,他就把把柄全抖出来。玉面判官好几次想查暗市,都被他赶出来了。”

小龙女突然抬头望竹林深处,那里有黑影一闪,快得像风。“有人。”她冰针握在手里,随时准备出手。

杨过玄铁剑出鞘,剑刃映出竹叶的影子:“出来!”

黑影从竹林里走出来,是个穿黑衣的女子,蒙着面,只露出双眼睛,眼睛很亮,像淬了火的钢。她手里拿着把短刀,刀鞘上镶着颗红宝石。

“你是谁?”郭芙左手剑一横,挡在郭襄身前。

女子没说话,从怀里掏出张纸,扔给杨过。纸上写着行字:“玉面判官回临安了,带了蒙古高手,在暗市门口设了埋伏,等你们自投罗网。”

杨过捏着纸,纸是特制的桑皮纸,只有大内才用:“你是宫里的人?”

女子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像蚊子叫:“我是文天祥的侍女,叫苏晴。文大人知道你们拿到了血诏,怕你们被玉面判官算计,让我来报信。”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秦无咎警惕地看着她,“暗市的事,除了毒影门,没几个人知道。”

苏晴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玉佩上刻着“文”字:“文大人派丐帮弟子盯着天目山,你们出洞时,丐帮弟子就报信了。玉面判官回临安后,立刻调了蒙古的‘黑风骑’守暗市门口,还在暗市的通道里埋了炸药。”

“黑风骑?”杨过皱眉,那是蒙古最精锐的骑兵,个个练了硬功,刀枪不入,“他怎么能调动黑风骑?”

“他早就投靠了蒙古的‘金轮法王’。”苏晴压低声音,“金轮法王答应他,只要帮蒙古灭了南宋,就封他当江南的‘武林总管’。”

郭襄攥紧倚天剑,剑穗都快被她扯断了:“太过分了!他不仅害我爹,还帮蒙古人!”

苏晴往临安的方向望,月光下能看见远处的城影:“文大人说,你们别从暗市走,从‘西湖画舫’走。今晚有艘画舫要出城采买,船上的船老大是丐帮弟子,你们扮成船工,就能混进临安,直接到文大人府第的后门。”

杨过把血诏小心地折好,放进怀里:“多谢你报信。你不怕被玉面判官发现?”

苏晴笑了笑,虽然蒙着面,却能看出眼尾的弧度:“我这条命是文大人救的,当年我家人被理宗害死,是文大人把我藏起来的。只要能揭发理宗,我死了也值。”她转身往竹林外走,“画舫在西湖边的‘柳浪闻莺’码头,子时开船,你们别迟到。”

看着苏晴的身影消失在竹林里,秦无咎突然说:“我跟你们去临安。玉面判官跑了,我得亲手杀了他。”

杨过看着他,想起他被玉面判官耍了这么多年,心里的恨比谁都深:“好。但临安不比天目山,处处是秘卫,你得听我们的。”

秦无咎点头,把背上的匕首握紧:“我听你的。只要能杀玉面判官,让我做什么都行。”

月光突然被云遮住,竹林里暗了下来,风里带着股雨味。杨过站起身,玄铁剑指向临安的方向:“走。去临安,让理宗和玉面判官知道,欠了人的,总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