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明明你以前最讨厌雨天出门了…”（2/2）

姜柚柠在学术的深海里潜游，越潜越深，而自己则被留在了岸上，守着一品棉居，虽然是自己诱哄下得来的同居，但……早已深入骨髓

看着周围的灯陆陆续续熄灭，只那扇窗的灯还亮着

许沫发动车子，离开了。

回到家，打开冰箱，看着上周买的那盒草莓已经有些发蔫了

“姜小猪最爱吃草莓了”许沫低声呢喃道“但她最近太忙了，总忘了吃”

把草莓拿出来，挑出还好的洗净，剩下的扔掉

然后坐在中岛台边，一颗一颗地吃着那些草莓，甜中带酸，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手机震动，是姜柚柠发来的：【刚结束，这周末应该可以回去了！有没有哪里特别想去的？我们一起去逛逛呀！】

后面跟着一个开心转圈的表情包。

许沫看着那条信息，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良久，最终只回了三个字：【都行。】

周六下午，姜柚柠果然回来了，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黑，但精神很亢奋，叽叽喳喳地说着最近在校的近况

许沫安静地听着，顺手温着西柚汁。葡萄兴奋地围着姜柚柠打转，把玩具一个个叼到她面前。

“对了，你这周怎么样？”姜柚柠终于说完自己的事，接过果汁喝了一口，随口问道。

“老样子。”许沫说，“两点一线。”

对话在这里有了一个短暂的停滞

姜柚柠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而问得太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不是太唠叨了？学校里没人可说这些，一回来就忍不住……”

“不会。”许沫打断人，伸手揉了揉姜柚柠的头发，“想说就说。”

但那种微妙的隔阂感，像一层薄薄的玻璃，横亘在两人之间

她们依然会拥抱，会亲吻，晚上依然相拥而眠

但许沫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姜柚柠的思绪常常飘远，即使在吃饭时，也会忽然想起什么细节，拿起手机记备忘录

她的生活重心明显偏移了，而自己被留在了原来的轨道上

最明显的一次是在十二月初

那是个周日晚上，姜柚柠本该第二天早上再回学校，却接到学姐的电话，说一个关键数据出了问题

姜柚柠挂了电话，满脸歉意地看着许沫：“我得现在回去一趟，明天一早就要用……”

“现在？”许沫看了眼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还下着细雨，“不能明天早上早点去？”

“明早八点组会，我得提前核查……”姜柚柠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许沫没再说什么，起身拿起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我打车就行，你明天还要上班。”

“下雨天不好打车。”许沫的语气不容拒绝。

去学校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雨刮器规律地左右摆动，车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窗外的世界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斑

到了校门口，姜柚柠解开安全带，侧身抱了抱许沫：“对不起啊，又……”

“没事。”许沫拍拍姜柚柠的背，“去吧。”

看着姜柚柠撑着伞跑进校门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夜色中

自己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雨势渐大，敲打车顶的声音越来越响

回到家，许沫没有开灯

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被雨水浸透的城市

“姜小猪，明明以前……你是最讨厌雨天出门的……却又是享受的”

忽然想到前年端午节的雨天，姜柚柠披着雨衣，在雨中肆意玩闹，嘴角有了些许笑意，不过很快转瞬即逝

葡萄走过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

缓缓蹲下身，抱住它温暖的身体，伸手揉着葡萄的毛发

那一瞬间，一种久违的、类似孤独的情绪，悄无声息地漫了上来，半响似找到倾述对象般说道“我们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同病相怜了。”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姜柚柠研一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雨夜

那时的姜柚柠也会晚归，但总会提前发信息，到家时总是带着一身潮湿的寒气扑进自己怀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一天的琐事

自己会一边听，一边用毛巾擦干她的头发，然后煮一壶热茶，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一部无聊的电影

那些夜晚，客厅总是充满声音和温度

而现在，这个家越来越安静了

即使人回来，也带着一种匆忙的、过客般的气息

明明东西还在这里，她的气息还留在这里，但她的人，她的心，似乎正一点点被别的东西占据

许沫站起身，打开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她眯了眯眼。她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仰头一口气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