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卧槽?!七姐?!!!(2/2)

顾云七点点头,不再看任何人,包括封世宴,抬步跟着福伯走向病房。封世宴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迈步跟了上去。福伯看了一眼封世宴,没有阻拦,三人迅速进入病房,厚重的房门在众人惊愕、质疑、甚至带着愤怒的目光中,“咔哒”一声关上了。

“搞什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她能治病?!”

“福伯老糊涂了!怎么能让来历不明的人接近老爷子!”

“封世宴!你跟着进去干什么?!万一爸出事你负得起责吗?!” 封明宇气急败坏地拍着门板,走廊里再次炸开了锅。

病房内,隔绝了门外的喧嚣,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封老爷子微弱的呼吸声。

顾云七一进门,立刻摘掉了碍事的鸭舌帽和口罩,露出一张清丽绝伦却带着一丝长途跋涉疲惫的小脸。她没有任何寒暄,甚至没多看封世宴一眼,径直走到病床前。

封世宴站在几步之外,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二十多天不见,她似乎清减了些,下巴更尖了,但那双眼睛,依旧清澈明亮,此刻专注地看着病床上的爷爷时,里面闪烁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而强大的光芒。看着她熟练地拿起爷爷的手腕把脉,翻看眼皮,检查舌苔,查看床头挂着的各种仪器数据和最新的影像片子……封世宴紧绷了几天的心弦,竟奇异地、缓缓地松了下来。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油然而生——她来了,爷爷就有救了。

福伯安静地站在角落,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她。

大约半个小时后,顾云七放下最后一张片子,直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她终于转过身,目光直接落在封世宴身上,声音清冷干脆,没有任何废话:

“封世宴,把沈言叫进来。”

福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七小姐居然直接称呼二少爷的名字?而且听起来……很熟稔?他们认识?

封世宴没有任何迟疑,立刻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对外面沉声道:“沈言,进来。”

沈言正被二房的人围着质问,听到封世宴的声音,如蒙大赦,赶紧挤开人群钻了进来。门再次关上。

沈言一进来,看到摘下口罩的顾云七,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这过于年轻的“神医”震了一下。但他很快调整好状态,知道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

顾云七也没看他,目光依旧停留在片子上,手指点了点弹片压迫神经的位置,直接切入核心问题:“沈言,如果进行手术取出弹片,在剥离的瞬间,你预估最大的风险是什么?你需要什么样的支持和保障才能把手术风险降到最低?时间窗口有多长?”

她的问题专业、精准、直指要害,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沈言立刻进入状态,神情严肃地快速回答:“最大的风险在于剥离瞬间,可能刺激到周围脆弱的神经和血管,极易引发颅内压急剧升高、大出血,最致命的是——极可能导致患者心脏骤停!老爷子年纪大了,心肺功能本就不如年轻人,一旦心脏停跳,依靠体外循环或机械复苏,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承受力极差,恢复几率渺茫!如果能争取到……哪怕三分钟的稳定期,让我能安全完成剥离和止血,后续处理把握就大很多!” 他说出了最核心的难点。

“三分钟……”顾云七低声重复,随即抬眸,清澈的目光直视沈言,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如果我能用金针护住他的心脉,最大程度稳定气血,屏蔽剥离瞬间对他心脏和主要血管的冲击,为你争取这三分钟,够不够?”

“什么?!”沈言惊得差点跳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你能护住心脉?!在那种级别的冲击下,稳定三分钟?!” 这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现代医学的体外循环都未必能做到如此精准的保障!

顾云七微微挑眉,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嫌弃?仿佛在说“这么基础的问题也值得大惊小怪?” 她语气依旧平淡:“怎么?你看不上中医?”

沈言被她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连忙摆手解释:“不敢不敢!七姐!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中医的意思!只是……这太匪夷所思了!如果……如果您真能做到,争取到这三分钟的黄金时间,我沈言以项上人头担保,手术……我有七成把握成功!”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七成!这比之前不足百分之十的成功率,简直是质的飞跃!

封世宴听着两人的对话,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松开。他看着顾云七,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震撼和……灼热的光芒。她总能带来奇迹!

“那可以手术了?”封世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期待。

福伯却面露忧色,谨慎地提醒:“二少爷,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同意……现在二爷和三爷那边……恐怕不会轻易同意让七小姐主刀,甚至不会同意手术。”

顾云七闻言,终于把目光从片子上彻底移开,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事情,一脸看傻子似的表情看向站着的封世宴、沈言和福伯三人。她微微歪了歪头,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困惑和不解,声音清脆地问出了一个灵魂问题:

“干嘛非得他们同意?”

她的目光扫过病床上昏迷的封老爷子,理所当然地补充道:

“患者本人同意,不就行了吗?”

沈言:“!!!”

封世宴:“……”

福伯:“……啊?”

沈言彻底惊了,声音都变了调:“七姐!你……你能让老爷子现在醒过来?!” 这怎么可能?!老爷子是深度昏迷,被弹片压迫神经导致的!连刺激疗法都没用!

顾云七用一种“这不是很简单吗”的眼神瞥了沈言一眼,没再说话。她走到自己带来的那个不起眼的黑色背包旁,从里面拿出一个扁平的、古朴的紫檀木针盒。打开,里面是排列整齐、长短不一、闪烁着寒芒的银针。

她取出针动作熟练地用酒精棉消毒。然后,在封世宴、沈言和福伯屏息凝神的注视下,走到病床边。

没有多余的准备,没有复杂的仪式。

顾云七眼神专注,出手如电!

刷刷刷!

几道寒光闪过,几根长短不一的金针和银针,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封老爷子头部的百会、四神聪、太阳穴附近,以及胸口膻中、内关等几处大穴!手法快、准、稳,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韵律感。

下针完毕,顾云七手指或捻或弹,在针尾极快地拂过,留下细微的嗡鸣。她退后一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然后……竟然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因为坐了一天车而有些僵硬的脖子和肩膀,姿态轻松得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扎了几针玩。

“嗯,大概……十五分钟吧。”她随口报了个时间。

病房里陷入了绝对的寂静。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以及……几双眼睛死死盯着病床上封老爷子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