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真的不用死了(2/2)
奈何有人想不开。
队书记的女儿可能当了几年城里人自我感觉优越,嫌弃苏瘟神不给她儿子先洗手再吃,指着她的鼻子骂吃坏肚子是不是她赔。
结果怎么着?
苏瘟神笑嘻嘻地打了一盆水给自己洗干净手里的油,然后把鸡骨头和没扔的鸡毛一股脑装进盆里。
她还加些沙子进去,说是调调味,搅巴搅巴后......
盆一端,身一转,水一泼......
院门口多了一只尖叫鸡。
遭瘟玩意管这个叫作:送、瘟、神。
送完瘟神要还神。
没错,还神,字面上的意思:还东西给苏酒酒这个遭瘟的神。
书记家遭罪了,赔了半斤红糖,一盒花生酥,5个鸡蛋,一碗粟米面。
跟土匪进村似的。
如今是1972年,破四旧呢,不然这癫货高低得让对方上三柱香拜一拜她。
为什么赔得那么利索呢?
过程很简单,真的很简单,简单到不是胜利大队的人想破脑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答案只是两句掐着嗓子娇柔做作的话:“书记~~,我手里的砍柴刀闪不闪,闪不闪嘛?要不要我陪你跑一跑呀~~”
“我爱胜利大队,我是上进好社员,关爱集体社员的健康,跑一跑,少一少,书记年轻身体棒。”
那叫跑吗?
那叫被鬼撵。
队书记是她六爷爷,她连六爷爷都不喊,主打一个不讲情面。
在她这里,除了粮食和钱票,任何亲情都是过眼云烟。
谁想给她安一个割尾巴的罪名,她反手就到那家翻出属于山上的野菜香菇柴火。
“来呀,举报呀,大家一起上路,黄泉路上好做伴。”
这年头吃不饱,靠山吃山,家家户户就没有不从山上往家里搬东西的,一个举报一个准。
她豁得出去,村里人看见她都绕道走,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呼吸同一片空气就被她讹上?
因为有先例,被讹的人跟窦娥没差多少,要说真有差,应该是多喷了二两口水。
是字面上的喷口水,不是嚼舌根。
坏就坏在喷到她破洞的鞋子上。
她开口是这样的腔调:“哎呀呀,我的脚要洗澡澡啦,只有水,没有皂,不香香。”
然后,那个人家里唯一的半块肥皂就这样没了。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苏恶魔的杰作。
说多了都是泪,村里人就没有不怕她的。
一想到那把被磨得锃光瓦亮的砍柴刀,以及大半夜听到的磨刀声,赵大柱就觉得毛骨悚然。
此刻自己要是和她对着干,说不定计划会暴露,得不偿失。
留得小命在,不怕没媳妇。
想明白后,他缓了缓脚筋,趁大嗓音吸引的大部队没来,一瘸一拐离开。
在水中扑腾的女孩被拖上来时吓得哇哇大哭,濒死的窒息感使她浑身发冷。
苏酒酒吐掉嘴里最后一口血水,暗叹:幸好自己脚程快,人没毁,也没死。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还没弄清楚刚才为什么眼前突然出现画面,但现在不是理头绪的时候。
手放在胸口处,感受着小心脏欢快的跳动。
嗯,活的!
她是鲜活的人,没有翘辫子,那个在她脑子里跟鸭子一样嘎嘎嘎的声音,说话果然算数。
她,真的不用死了。
加了多少寿命呢?
待会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