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古希斯塔尼亚史：神话的结束与英雄纪元（2/2）

这也很好理解。当严寒莅临大地，人类都要灭族之时，谁还顾得上这些呢？

就在希德斯王登基三十年之后，他在故都办理庆寿盛宴，邀请所有希斯塔尼亚人一同狂欢，从高贵的王室到卑贱的奴仆，都在此宴席上共饮佳酿。

然而，灾厄偏偏就在那一日爆发。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在它面前，海啸、山洪、地震和熔岩都显得那么娇嫩，就连上百年的寒冬都显得是如此温柔。

后世的历史学家将之称为，“第一次以太灾变”。

在那场浩劫中，整个世界天翻地覆，时间、空间的概念本身碎裂崩塌，以太的架构被撕为碎片，宇宙的规则被打乱重组……无人能够描绘以太灾变的原貌，因为没有人能够亲眼见证。

身为灭绝使徒的造日王希德斯本人，纵使拥有七次生命，却也在以太灾变开始的一瞬之间被瞬间杀尽，死不瞑目。

自第一次以太灾变过后，希斯塔尼亚人的族群迅速骤减至一千多人，濒临灭绝。

但更加糟糕的是，与浩劫一同来临的，是神战。

一些学者主张单独为这个时间设计一个纪元节点，将这段时间称作“混沌纪元”，后世的“碎颅王”查理就是这一派。

但另一批学者认为纪元只能通过以太灾变来划分，尽管这浩劫十分漫长，但他们并不承认神战时期为混沌纪元，而是将其归纳到第二纪元，也就是英雄纪元上。

希斯塔尼亚人在这一段时期的文字传承几乎尽数断绝，但根据精灵族与矮人族等先祖的土地之外居住的亚达原住民的史料来看，其内容都指向同一个结论：

“灭绝”与“净化”进行了一场神战，但根据精灵族的描述，“净化”赢得了神战，而根据矮人族的描述，“灭绝”赢得了神战……二者最终的一方升入天界，主宰地上的生灵。

而根据古希斯塔尼亚人残留下来的唯一文字典籍——灰王抄本，这个故事有着第三个结局。

且说，在第一次以太灾变之后，在黑暗迷失的希斯塔尼亚末裔再次抛却文明，躲入暗无天日的洞窟，过着苟延残喘的生活。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他名为阿诺斯，后世的人都唤他为“灰王”，意为他是从灰烬中重生的王者。

据说他爬上了最高的山，向众神祈求和平，而两位神明同意了他的祈愿，终结了战争——这段历史的记载格外模糊，而且疑点重重，但历史学者们有一个共识：希斯塔尼亚人在这以后迎来了和平的时代。

是灰王阿诺斯的出现，让诸个分散的部族重新联合起来。

当时，强大的部族另有其人。各个希斯塔尼亚人建立的部族中都出现了自封为王的部落领袖，阿诺斯选择两族和谈，换得对方的臣服。

阿诺斯则称为众王之王——希斯塔尼亚人的“至高王”。

根据古代学者考究，现代希斯塔尼亚语中的“皇帝”，更近似于古希斯塔尼亚语中的“至高王”与“皇帝”两个单词的集合。

于是，一部分学者认为希斯塔尼亚帝国实质上是由灰王阿诺斯建立的，所以帝国应该诞生于共和国之前，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灰王阿诺斯是过去希斯塔尼亚王国的王政时代的延续，所以帝国应该诞生于共和国之后。

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希斯塔尼亚人开始了如火如荼的重建工程。在灰王的指导下，人们在先祖的土地之上一共修建了16座不同的城池。

但是，他的两个王子：安托洛斯和伊里斯却发现了什么不对。

他们的父亲巧妙地故意将各个族群分离开来，居住到对应的城市之中，而且还改变了以往的传统，让死者的遗体不被火化，而是直接埋进城市地下，为此还专门设置了堆放的坑道。

起初，兄弟二人认为这样的做法容易招致瘟疫，虽然明面上对父王的劝谏失败，他们决定暗地里清除堆积的尸骨。

可是奇怪的现象发生了。他们秘密派过去的清理者忽然发现那些城下的尸体并未如想象般那样发出刺鼻的恶臭，而是变得金光灿灿——变成了神奇的金属！

兄弟二人感觉奇怪，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这个举动被阿诺斯发觉，他痛斥自己的两个儿子，并下令以“交管职务”为由把他们送去管理国度的边疆，实质上与流放无异。

两位兄弟在世界各处巡游巡游，却意外地发现了第一纪元遗留下来的古城废墟。

经过调查，他们发现了先祖的土地之外的“河的两岸”，将希斯塔尼亚人还原为金属的秘术，以及所谓的登神仪式。

自己的父亲竟然想要献祭国民，成为神明？

意识到不对的两位王子召集边疆的人马，联合王城中尚且忠于自己的人发动政变，软禁阿诺斯直至其死去。

希斯塔尼亚的平民与贵族对这些情况并不了解，他们只认为阿诺斯是仁君，而这是两兄弟篡夺父权的不孝表现。

如果至此将真相昭告天下，两位王子还能洗脱罪名，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则让他们彻底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两位王子在将父亲囚禁之后，原本良好的关系却开始日益割裂。哥哥安托洛斯认为自己应该成为下一任国王，弟弟伊里斯也认为自己应当成为下一任国王。

对权力的渴望让他们反目成仇，他们的国度开始内战。

在一开始，弟弟伊里斯掌握先机，将哥哥安托洛斯逼入绝境，哥哥安托洛斯率领的军队退到了墨钢一族的城市中。

安托洛斯的军队弹尽粮绝，缺乏甲胄兵刃，而安托洛斯灵机一动，忽然想起了父王阿诺斯埋藏在地下坑道之中，形成金属的那些希斯塔尼亚人尸首，将其掘出，命令工匠把它们锻造为武器与铠甲。

这让希斯塔尼亚人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但也起了一个罪恶的开端。

锻造出来的这些武器竟然都是神兵利器，一举大破敌阵，杀出重围，最后一统江山，安托洛斯王子最后登上王位，成为第二任至高王。

他亲手用利剑刺死了自己的兄弟，伊里斯王子，然后用父亲曾用的秘术将其还原本质，炼成金属，命工匠将其铸为一柄长剑，作为自己的佩剑。

那柄长剑锋利无比，闪耀着阴森的寒光。安托洛斯将其拿起，不料手柄打滑，剑刃砍中了他的肩膀。

起初，他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直到那伤口开始迅速腐烂，发臭，流出肮脏的脓水——他本人在这一个月后暴毙。

希斯塔尼亚，自此进入了下一个更大的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