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扬州(2/2)

衙役拦住上前的宋幼棠,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宋幼棠拿下遮在鼻下的帕子,轻声道,“小女宋幼棠,乃靖安侯府嫡长女,特来此寻我父亲,宋彦礼宋侯爷。”

宋幼棠声音不大,但清脆有力,过往的路人听得几分清楚,纷纷停下来围观,时而小声议论,因着一身粗布麻衣,蓬头垢面的宋幼棠很难让人相信是侯府千金。

拦人的衙役也是一惊,瞧着如此落魄的少女定然是涉及世家望族龌龊,便觉会惹祸上身,冷声道,“可不是长了嘴就乱说是侯府千金,胡乱攀扯是要挨板子的。”

宋幼棠轻笑,从怀里掏出一枚质地清润的羊脂玉牌递给那衙役,说道,“此乃侯府信物,劳烦官爷代为通传。”

那玉牌并非凡物,质地清润,用料厚实,雕工精致,祥云花纹下刻着一枚宋字,左下角还刻有靖安候府的印记。衙役接过玉牌,不敢怠慢,让宋幼棠静候,自己一路小跑进了衙门。

围观的路人见此情景,便也脑补了一场父女失散多年,又再次相认的戏文。眼前这灰头土脸的女孩便要摇身一变成了侯府千金,当真是幸运,众人唏嘘,可又细想,本是锦衣玉食的侯府千金竟落魄如此,怕是背后有不可告人的辛秘。

不到片刻,靖安候嫡长女寻父之事皆已传遍整个扬州城,再片刻,又传出靖安候当年停妻另娶,苛待原配之女的流言。

宋幼棠一副事不关己之态,静立在衙门前,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那双明亮的眸子微微收敛了下,随之又沉了下来。

约莫一盏茶功夫,先前通传的衙役引着一身灰色锦袍的男子来到宋幼棠跟前,恭敬道,“大人,此人便是自称贵府千金的女子。”

灰衣男子抬手挥退衙役,细细打量着眼前衣衫褴褛的女子,良久开口道,“这块玉佩从何处而来?”

“五岁那年,祖父请文山大师亲手雕刻的玉牌,送与我的生辰礼物,因着我不喜爱这祥云图案,闹了很久,这料子还是谢家送来的,入手即温,最适合女子把玩。”

灰衣男子脸色一变,双手将玉牌交还与宋幼棠,恭敬道,“大小姐一路辛苦,侯爷原本派人去接您,那知与您岔开了路,侯爷现忙于公务,便派小的先接您进府。”

宋幼棠未作声,将肩上的包袱甩给灰衣男子,率先进了衙门。

灰衣男子小跑上前引着宋幼棠去往衙门后院,一脸陪笑,“小的名唤周弗,是侯爷身边的长随,小姐有事尽可吩咐小的。侯爷还在当值,小姐还需在后堂静候,侯爷有话要与小姐说。”

宋幼棠沉声道,“有劳周管事,我还未进食,可先备些吃食。”

周弗应声,吩咐身后的仆人去备饭菜。宋幼棠进了后堂暂且休息,周弗回去复命。

一路奔波,宋幼棠有些乏了,她整个身子靠进椅背中,摸索着手中的玉牌,瞧不清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