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道心衰、拷问本心（2/2）

整个大夏，在九鼎和灵网覆盖的双重保障下，快速适应因灵气复苏的新纪元，凡人与修士的界限在模糊，科技与道法的壁垒被打破。

当新的修真文明开启野蛮生长模式时，盘坐衰气风暴中央的苏铭，已然渡过了寿元衰劫。

承受岁月天刀连续劈砍，使得他身上同样沾染了一丝古老气息。

看着翻倍增长的寿元，其念动间引动了天人第五衰，道心衰。

刹那间，一片粘稠到令人窒息的灰暗迷雾，如同拥有生命般，从他意识的每一个角落悄然渗出。

随着迷雾翻涌，无数光怪陆离、变幻万千的画面在苏铭元神感知中疯狂闪烁，速度快到极致，却又清晰可见。

从中，他看到了自己！

不是现在这个身具天威、俯瞰众生的青年至尊。

而是一个......在灵气复苏初期挣扎求存，最终黯然死于某次邪祟事件的普通身影！

画面中，那张属于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恐惧与深深的无力，接着画面一转，回到穿越前那个碌碌无为，在纸扎铺消磨生命的平凡灵魂，为生计蝇营狗苟，眼神麻木而疲惫。

“这就是...你本应拥有的人生...。”

当画面定格在被邪祟附体，挖心而亡的场景时，一道淡漠、低沉的声音，如同附骨之疽，直接在苏铭元神最深处响起，带着无尽的否定。

“平凡、脆弱、毫无意义...你的崛起，不过是梦幻泡影，一个可悲的意外，你所有的挣扎，在命运长河面前，都渺小如尘埃......。”

灰雾翻滚，化作亿万虚幻生灵轮廓，朝他盘坐在阴阳道图之上的元神，发出无声的呐喊与质问。

“你的力量从何而来？”

“你的道在何方？”

“你...究竟是谁？”

......。

衰劫之力，带着终极拷问，直指苏铭本心。

与之前的元神衰相比，道心衰更加诡异莫测，连七窍玲珑心和赤子之心，都无法完全挡住这拷问本心的力量。

当灰暗迷雾，彻底占据苏铭意识海时，那衰劫之气不再是丝丝缕缕的渗透，而是如决堤洪流般，带着亿万生灵的呓语，冲刷着阴阳道图外萦绕的七彩神曦。

触碰到神曦的刹那，灰雾中翻滚的画面不再一闪而逝，而是试图强行嵌入。

【冰冷纸扎铺中，他握着裁纸刀的手掌布满老茧。】

【水库深处，苍白的面孔之上，充斥着不甘之色。】

......。

“看到了吗？这才是你的人生轨迹！脆弱、荒诞。”亿万镜像齐声咆哮，化作侵蚀道心的灰色脸谱，强行穿过神曦封锁，发出道心拷问。

“你的力量不属于你，你的道，不过踏着他人的尸骸！你...凭何立于此地？凭何成为天命？”

衰气脸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瓦解道基、剥离根本的道衰之力，狠狠楔入苏铭元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