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不一样的西游、量劫开始（1/2）

当孙悟空心中生出某些不一样的感悟时，贴在五指山巅金光闪闪的六字佛帖真言，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好似维系它的某种宏大天命轨迹，出现了一丝微不足道，却又影响深远的涟漪。

同一时间，凡间界东土大唐，长安城金銮殿内，李世民端坐龙椅，下方文武百官分列。

一名身披袈裟，手持锡杖的年轻僧人，正双手合十，向唐王深深一礼。

其面容清俊，眼神澄澈平和，却又带有一众迥异于寻常僧人的不凡之处，此人正是即将西行取经的玄奘法师。

“陛下，玄奘欲前往西天，求取大乘真经，以解众生之惑，护大唐江山永固。”

只听到玄奘清朗悦耳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按正常情况，接下来便是授予通关文牒，再挑选几名随从护卫，便可启程。

然而，当内侍捧着象征王权，可通行诸国的通关文牒，递至玄奘面前时，他并未立刻接过，而是目光平静的看向唐王，再次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说出一句让满朝文武愕然的话。

“陛下，通关文牒，象征王权法度，自是贵重，然，贫僧此去西行，非为彰显天朝威仪，实为求取普通众生之真谛，贫僧斗胆，恳请陛下收回文牒。”

听到此话，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玄奘法师这是何意？”

“不要通关文牒？如何过那诸国关隘？怕不是会寸步难行。”

“莫非是怕了路途艰辛，以此推脱？”有武将低声质疑道。

居于王座之上的李世民同样微微蹙眉：“御弟，通关文牒乃朕钦赐，可保你一路畅通，免去诸多麻烦，若无此牒，西行之路，恐难上加难，你这是为何？”

闻言，玄奘面不改色，声音依旧平和。

“陛下，贫僧见黎明百姓所求不过温饱安康，所惧不过天灾人祸，官吏盘剥，王权法度，于庙堂之上自是威严，然于阡陌之间，于百姓心中，其重几何？”

说罢，他顿了顿，从宽大的僧袍中，取出一卷由粗糙麻布缝制而成的卷轴。

当卷轴展开时，只见上面密密麻麻，沾满了无数歪歪扭扭，深浅不一的指印，部分区域则是夹杂着一些简笔画般的符号，和勉强能够辨认的字迹。

“此乃贫僧在城中，造访百姓所得。”

“他们之中有祈求风调雨顺的老农，有祈求家人安康的妇人，有祈求名师解惑的稚童......此物虽陋，却承载着万民最为质朴的愿力。”

见众人目光汇聚到自己手中，玄奘将麻布卷轴高高举起，朗声道：“阴阳之道，在衡，众生之愿，为凭。”

“贫僧携此万民祈愿书而行，以众生之愿为牒，以慈悲智慧为凭，若所经国度，君臣贤明，体恤民情，自当放行，共求福祉，若遇无道昏君，贪官污吏，阻我为民求法之路...。”

说到这，玄奘眼中闪过一丝与温和外表不符的锐利光芒，声音斩钉截铁：

“那便不是贫僧不通关，而是那那关隘，挡了众生之路。”

“贫僧当效仿先贤，遇山开山，遇水架桥，遇关破关，一切因果，贫僧自担之。”

听到掷地有声的宏愿声。

满朝文武，包括唐王李世民在内，都被玄奘这番前所未有，与佛门理念有些背道而驰，却又正气凛然的话语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