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世界破碎，得见真我（1/2）

如来端坐莲台，诸佛、菩萨、罗汉、金刚分列两旁，气氛庄严肃穆，却同样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绷感。

“唐僧，汝等师徒四人，历尽艰辛，跋涉万水千山，今终至灵山，功德圆满。”如来声音宏大，却仿佛带着某种程式化的刻板。

“真经在此，速速取去，回转东土，永传大道，劝化众生。”

阿傩、伽叶二尊者捧出经书，一切似乎都与预想中的圆满无异。

然而，就在唐僧欲接经卷的那一刻，异变陡生。

孙悟空忽然猛地抬头，火眼金睛爆射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神光，直射如来。

他体内那股，自踏上灵山便沸腾到极点的熟悉感与抗拒感轰然爆发。

“不对，你不是如来，这也不是灵山。”孙悟空嘶声厉吼，声音竟带着一丝觉醒般的愤怒。“这一切都是假的。”

轰隆。

话音落下，便见到整个灵山骤然剧烈震动起来。

如来宝相一阵模糊，周遭诸佛菩萨，也如同水中的倒影般荡漾、扭曲。

那庄严的梵唱变成了尖锐的嘶鸣，万千祥瑞佛光寸寸碎裂，露出背后一片混沌虚无的色彩。

“泼猴，安敢放肆。”宝座上的如来，面目陡然变得狰狞，一掌拍出，却不再是纯净佛力，而是夹杂着无数怨念，香火杂质与禁锢之力的诡异能量。

“小和尚，八戒，老沙，醒来。”孙悟空金箍棒瞬间在手，一棒挥出，不再是地煞神通，而是蕴含了他此刻觉醒意志，轰破虚妄的惊天一击。

棒影与巨掌碰撞，没有产生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种规则破碎的刺耳撕裂声。

唐僧浑身剧震，怀中万民书轰然燃烧，化作精纯的阴阳道韵与众生念力融入他体内。

他眼中迷茫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明悟与悲悯。

其双手合十，口诵的却不再是单纯的佛经，而是蕴含天地至理，阴阳轮转的无上道音。

猪八戒和沙僧同样抱头嘶吼，他们的形象也在变化，褪去了猪相与魔纹，隐约现出天蓬元帅与卷帘大将的英武本体。

但更深处，似乎还有一点更本源的灵光在苏醒。

“彼岸非岸，灵山非山，真经不在西天，而在己心，此界种种，皆为虚妄，乃吾等一点执念所化，困锁吾等真灵之所。”

唐僧，或者说，此刻觉醒了他更深层本源的存在，声音响彻这片即将崩溃的天地。

“哈哈哈哈，俺老孙明白了，俺老孙全都明白了。”

孙悟空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愤怒与苍凉。

“这方天地不过是俺老孙不甘被驯服，金蝉子不甘命运，天蓬卷帘不甘沉寂的一点意念碎片，所衍生出的虚幻之界。”

“我等以自身意念衍化此界，本是为了在绝境中，寻求一丝摆脱控制的可能，却在浑噩中沉沦，今日，该醒了。”

如来面目彻底扭曲，化作一尊狰狞的黑色佛像，咆哮着引动整个西游世界的力量镇压下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既入此局，休想超脱。”

“岸你个头，给俺老孙破。”孙悟空浑身精气神燃烧到了极致，金箍棒化作开天辟地的巨柱，悍然砸向那黑色佛像。

唐僧周身阴阳二气流转，化作太极图卷，定住地水火风。

猪八戒九齿钉耙撕裂虚空，沙僧降妖宝杖搅动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