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第一尊人魔（1/2）

在西方二圣关注佛魔之争时，大周腹地紫宸殿内，魔气如活物般蠕动，缠绕着姬发衰败的躯壳。

他匍匐在地，指甲深深抠入玉砖缝隙，暗金色的血液与弥漫的黑雾交融，滋滋作响。

那枚破碎的黑色玉符残片，正化作缕缕幽光，钻入他七窍之中。

神魂撕裂的痛苦下，姬发仰天嘶吼，音调扭曲得不似人声。

原本属于人族天子的煌煌气运已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源自深渊的冰冷与死寂。

他的瞳孔收缩，继而放大，眼白被墨色浸染，唯有中心一点猩红，倒映着殿内摇曳的魔火。

殿外，残存的仙官侍卫感受到这股骤变的邪恶气息，惊恐万状，试图逃离。

然而魔气早已封锁虚空，黑雾如同拥有生命的触手，自大殿缝隙、地砖接壤处蔓延而出，将一个个逃窜的身影缠绕、拖回、吞噬。

凄厉的惨叫声短暂响起，便迅速湮灭，只留下精血魂魄被掠夺一空后飘散的灰烬。

“力量...这就是...力量。”姬发缓缓站起，原本佝偻的身躯，在黑雾灌注下变得挺拔，甚至过于膨胀。

其体表帝袍被狂暴魔气撑裂，裸露出皮肤上的魔纹，如同活着的蜈蚣在皮下蠕动。

姬发感受着体内足以撕碎时空的力量，那是一种截然不同于仙道灵元的、充满毁灭与掠夺本源的魔元。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一缕黑红色的魔焰跳跃燃烧，周遭空间随之塌陷、哀鸣。

“嬴政...三皇...你们给予朕的耻辱与剥夺，朕要百倍奉还。”

沙哑的声音自姬发喉咙深处挤出，充满了怨毒与快意。

此刻起，他不再是那个承载人道气运的天子姬发，而是魔祖罗睺布局下，于大周仙朝废墟上催生出的第一尊人魔。

发出宏愿后，姬发一步踏出，消失在了原地。

同一时刻，时空深处，无天麾下的魔佛大军已如黑色潮汐，涌至西方极乐世界的边界。

梵音构建的屏障与魔气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腐蚀之声。

金色佛光与黑金色的魔佛之光交织、湮灭，将那片时空渲染得光怪陆离。

无天屹立于灭世黑莲之上，寂灭度厄枪遥指灵山。

他并未立刻发动总攻，而是缓缓诵念起一段扭曲颠倒的经文。

这经文似佛非佛，似魔非魔，音调诡异，却能引动聆听者内心深处对空的执着，对苦的厌离，以及对一切存在的否定。

灵山之内，万千比丘、罗汉、菩萨，虽得如来警示，紧守灵台，但在那无孔不入的魔佛梵音侵袭下，依旧有不少修为稍浅者面露挣扎，周身佛光明灭不定，隐隐有黑气自眉心滋生。

即便是某些菩萨，也感到自身斩去的执念似乎有复苏的迹象，往日修行中忽略的微小瑕疵，此刻被无限放大。

“阿弥陀佛。”面对灭世梵音，如来宏大的佛号响彻灵山，如同暮鼓晨钟，涤荡心神。

他头顶庆云翻滚，九颗斗大的舍利子绽放无量光，强行稳定着摇摇欲坠的佛心壁垒。

然而，其眉心的那缕黑气也随之活跃起来，如同毒蛇，不断噬咬着他的金身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