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寿宴前的暗涌（1/2）

御书房的“联盟会议”结束后，三方人马各怀心思地散去。

开元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瑞王妃的担忧，皇后的失态，还有小孙女那句精准的“预警”，这一切都透着古怪。

难道，她们也能听到？这个念头让他心中久久不能挥去，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不管如何，先护住老九再说。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

而皇帝那几道关于加强寿宴防卫、并且指明要将九皇子带在身边的旨意，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后宫这潭深水，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旨意一下，最先感受到压力的便是负责具体执行的内务府和禁卫军。加派人手，重新规划巡逻路线，检查场地布置……所有与寿宴相关的环节，都被前所未有地严格把控起来。宫人们私下议论纷纷，都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

消息传到东宫时，太子萧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父皇对老九异乎寻常的保护，以及对瑞王妃操办寿宴的放权，都让他感到了强烈的威胁和被忽视的愤怒。

“殿下息怒。”太子妃沈云微依旧是那副温婉柔顺的模样，她轻轻为太子奉上一杯新茶，声音轻柔，“父皇此举，虽看似抬举瑞王府，但也未必全是坏事。”

“哦？”萧璟接过茶杯，看向她。

“万寿节何等重要，流程繁琐，她一个从未有过经验的女子，独自操办，本就容易出错。”沈云微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父皇现在对她期望越高，到时候摔下来才会越疼。若是我们的人再‘不小心’出点纰漏，让她把这场寿宴办砸……殿下您想，到那时，父皇还会像现在这般看重他们吗？”

萧璟的眼睛微微眯起，阴沉的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还是云微你想得周到。就按你说的办，让下面的人‘好生配合’。”

沈云微温顺地应下，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算计。绊倒瑞王妃只是顺手为之，她真正的目标，始终是远在京城之外的那对老夫妇。是时候该计划一下，送他们上路了。

……

贞妃的寝宫内，气氛同样冰冷。

皇帝那日近乎羞辱的斥责和冷遇，让她至今心有余悸。她想不明白，为何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陛下，态度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漠。

“娘娘，您看……”心腹宫女小心翼翼地呈上一份刚从宫外送进来的密信。

贞妃展开一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信上是兄长杨将军的回复，表示一切已安排妥当，只待时机。

她将密信凑到烛火上烧成灰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陛下，既然您无情，就别怪臣妾无义了。

皇后那个病秧子儿子最好安安分分，否则……她不介意让这宫里，再少一个碍眼的人。

这时，心腹宫女上前一步，在她耳边低声补了一句：“娘娘，赵大人那边也已回信，说一切按计划行事，会借寿宴热闹动手。”

贞妃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赵德言那颗棋子，果然是最好用的。她只需稍加暗示，那条一心复仇的毒蛇，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

……

长乐宫内，自从那夜御前定策后，气氛便一直紧绷着。

陆文卓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寿宴的筹备中。她深知，这场寿宴不仅关系到九皇子的生死，更关系到他们一家未来的命运。

她凭着现代人出色的统筹能力和管理经验，将寿宴的各项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她以“安防”为由，事无巨细，亲自过问。

从宾客名单的排座，到菜品的选定与检测，再到歌舞伶人的背景审查，甚至是御花园中每一盆花木的摆放，她都亲自带着人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这日午后，陆文卓正抱着昏昏欲睡的朝安，在偏殿临时辟出的一个小隔间里，检查着刚刚送来的食材样品。

对于试毒环节，她更是摒弃了宫中惯用的银针和试毒太监，而是利用自己前世所学的化学知识，偷偷配置了一些简易的化学试剂，对食材和水源进行抽样检测。

虽然无法做到万无一失，但至少能排除掉一些常见的剧毒，比如砒霜、乌头碱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