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北境收网（2/2）
“父亲，”陆文卓却并没有立刻放松，她看向沈凛，神色依旧凝重，“赵虎是杨威的‘播棋’，完颜赫是他的‘明棋’。但杨威在北境经营数十年，绝不可能只有这两颗棋子。”
萧澈也立刻反应过来：“文卓说得对！我们必须趁热打铁，把杨威在这里的势力……连根拔起！”
沈凛眼中杀机一闪：“你们是说……再去审完颜赫？”
“没错！”陆文卓点头，“完颜赫恨杨威入骨，他既然肯招供杨威是幕后主使，就一定乐意看到杨威的势力被彻底清除。他被杨威囚禁地宫十五年，替他‘养鸟’，不可能对杨威在北境的其他暗桩一无所知！”
“走！”
三人不再犹豫，立刻转身，重新走回了关押完颜赫的偏帐。
完颜赫正蜷缩在角落，听到脚步声，他抬起那双麻木的眼睛，看到去而复返的三人，发出了刺耳的怪笑：“怎么？沈凛，你是来……杀我灭口的吗？”
“完颜赫。”萧澈冷冷地走上前，“本王问你，杨威在北境，除了赵虎，是否还安插了其他重要党羽？”
完颜赫一愣，随即桀桀笑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们？杨威是我的仇人，但你们……同样也是！”
“告诉我们，你可以活。”陆文卓平静地开口，“我们可以向父皇求情，免你死罪，让你在这北境，了此残生。”
“活？”完颜赫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一个亡国太子，断腿废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活着没意思？”陆文卓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你养了十五年的那两只‘鸟朋友’呢？你对它们，总该有几分情意吧？”
完颜赫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怪笑僵住了。
“你若不肯说，”陆文卓的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我们现在就命人将那两只食香鹫拖进来，当着你的面，将它们活活剐了，再一刀一刀地杀了你。”
“你——！”完颜赫眼中迸发出疯狂的杀机。
“但你若肯说，”陆文卓无视他的杀意，平静地继续道，“你不仅可以活，你的鸟也可以活你可以活着，亲眼看到杨威满门覆灭，为你大金国数十万枉死的将士陪葬。”
“你若死了，”陆文卓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杨威或许会倒台，但他安插在北境的其他党羽若未被清除，只会蛰伏起来，等待下一个‘杨威’出现。你的大金国，数十万将士的大仇，永远也报不干净！”
完颜赫死死地盯着陆文卓，眼中疯狂的恨意渐渐被一种冰冷的算计所取代。
“好……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他沙哑地开口，“我的确知道一个人。”
“谁？！”沈凛急切上前。
“李文博。”
“什么？！”
这一次，连沈凛都震惊了！“不可能！李文博是我一手提拔的心腹，他……”
“心腹？”完颜赫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沈凛啊沈凛，你真是糊涂了一辈子！你以为，杨威为何敢让赵虎在你的地盘上动手？你以为，那场‘甜瓜庆典’，李文博真的只是‘无心之失’吗？”
“他不是杨威的人。”完颜赫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他……是我的人。”
“十五年来，杨威那个蠢货以为把我关在地宫，我就什么都做不了。他却不知道，我早就在暗中，用我大金国皇室最后的秘宝，收买了那个贪生怕死的李文博！”
“赵虎的‘演习’，是我授意李文博同意的！”
“‘甜瓜庆典’，也是我授意李文博举办的！”
“杨威以为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殊不知，他才是我完颜赫复仇局中的……一颗棋子！”
完颜赫说出这番话时，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得意的笑容。他以为这番话会引起沈凛的猜忌，会让他们自相残杀。
【哇！！！惊天大反转！这个瓜太大了！原来李文博才是最终boss？！他不是杨威的人，他是完颜赫的人？！】
【我……我的天！外公这下脸都被打肿了吧！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居然早就被亡国太子给策反了？！】
【那……那完颜赫刚才被抓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哦……他刚才是想借杨威的刀杀外公，现在看杨威倒了，就想借外公的手，再除掉杨威？不对……他现在是想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啊！他想让外公去杀李文博，引起军中内乱！】
【这个完颜赫，好毒的心思！】
听到这句心声，沈凛和萧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到了天灵盖！
好险！
差一点，他们就要被这个完颜赫当枪使了！
完颜赫看着沈凛和萧澈脸上那转瞬即逝的震惊，还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脸上露出了更加疯狂和得意的笑容：“桀桀……怎么样，沈凛？你最信任的心腹，却是我的人！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立刻去杀了他？去啊！去杀了你一手提拔的心腹！哈哈哈——”
然而，他的笑声却被萧澈一个冰冷的手势打断了。
“沈忠！”萧澈在此刻异常冷静，他没有看沈凛，而是直接下令，“立刻持我岳父的兵符，调集所有亲兵和金甲卫，包围李文博的帅帐！没有我的命令，许进不许出！任何人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是！”
完颜赫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转为了彻彻底底的错愕和不敢置信。 他……他为什么不震惊？他为什么不愤怒？他为什么……没有立刻下令去“处死叛徒”？！他竟然只是……“包围”？！
“殿下英明！”沈凛也立刻反应过来，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女婿。完颜赫此言，无论真假，李文博都绝不能留！
完颜赫看着他们这副冷静到可怕的模样，终于意识到……他最后的毒计，他最后的倚仗……失败了。
“不……不可能……你们怎么会……” 完颜赫发出了绝望的嘶吼，“你们怎么会不上当？！沈凛！那是你的心腹！他背叛了你！！”
“完颜赫，”萧澈转过头，看着这个彻底崩溃的亡国太子，眼中再无一丝怜悯，“你的计谋落空了。李文博……我们会抓。”
“而你，”萧澈的声音冰冷刺骨，“会带着你所有的罪证，被押回京城，亲眼看着杨威倒台。至于你……父皇应该会给你一个最‘体面’的下场。”
……
“沈忠！”沈凛收剑入鞘，声音冰冷，“将这三个逆贼，连同那两只畜生，给老夫严加看管！我们……即刻回京！”
“父亲，”陆文卓上前一步，“您和母亲，必须立刻带人证物证，星夜驰援京城，面见父皇，将杨威的罪证钉死！”
“那你们呢？”苏婉急切地拉住女儿的手。
萧澈微微一笑，将妻子揽入怀中：“父皇的‘障眼法’还不能撤。我们……必须继续‘闭门静养’，所以不能一起回去了。”
他看向沈凛：“岳父，扳倒杨家的雷霆一击，就交给您了。”
沈凛看着眼前这个曾被他视为“废物”的女婿，又看了看自己这个足智多谋的女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一场惊天动地的北境杀局，终于落幕。
而另一场足以颠覆朝堂的京城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