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拨浪鼓与三天三夜的折磨（2/2）
“有，”系统说，“打断他的悟道状态。但打断悟道对修士伤害很大，可能会让他修为倒退，甚至走火入魔。”
那不行。
李道长虽然烦人，但没恶意。让他修为倒退，太缺德了。
可是……
如果他真顿悟三天，我就得听三天拨浪鼓啊！
我会疯的！
我纠结了。
一边是我的心理健康，一边是李道长的修为。
选哪个？
正纠结着，李道长忽然动了。
他眨了眨眼，眼神恢复了清明。
然后他缓缓转头，看向我。
眼神很复杂。
有惊讶，有困惑，有不可思议，还有……一丝敬畏？
“你……”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
“谢谢。”
说完，他转身走了。
走得很匆忙，连拨浪鼓都忘了拿。
丽儿看着他的背影，一头雾水：“道长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的顺口溜，可能……太厉害了？
“系统，”我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分析中……”
“分析完毕：宿主的顺口溜中，无意间蕴含了‘大道真言’的碎片。李道长听了，触发了悟道机缘。”
大道真言？
那是什么？
“大道真言是圣人讲道时使用的语言，蕴含天地法则，”系统解释，“宿主体内的通天教主神魂碎片，让宿主说出的顺口溜自带一丝大道气息。虽然很微弱，但对低阶修士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机缘。”
我懂了。
就是说，我骂人的话，在他听来是圣人讲道？
这……
我心情复杂。
一方面，觉得自己好像很厉害。
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也太离谱了吧？
丽儿捡起地上的拨浪鼓，看了看，摇摇头：“道长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她把拨浪鼓放在桌上，继续缝衣服。
我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的事。
顺口溜。
言灵。
大道真言。
这些词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
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
“系统，”我问，“如果我用顺口溜修炼，会不会更快？”
“理论上可以，”系统说，“但宿主现在连最简单的顺口溜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念。心里念的效果，比说出来弱百倍。”
“那我什么时候能说话？”
“正常情况下，一岁左右。”
太慢了。
我等不了那么久。
得想办法早点说话。
可是怎么才能早点说话呢？
我想了想，决定从今天开始，努力练习发声。
“啊——”我张嘴，发出一个音节。
声音很小，很含糊。
但至少发出了。
“啊——哦——”我又试了试。
还是很小。
丽儿听见声音，转头看我：“小安心在说话吗？”
她走过来，弯下腰看我：“想说什么呀？”
“啊——啊——”我看着她，努力想叫“娘”。
但发出来的还是“啊啊”。
丽儿笑了，摸摸我的头：“乖，不急，慢慢来。”
她回到灶台前，继续忙活。
我继续练习。
“啊——哦——咦——”
练了一会儿，我累了。
婴儿的声带太弱，练久了会疼。
我停下来，休息。
忽然，我闻到一股味道。
混沌气的味道。
又来了。
这次不是从李道长身上来的，而是从……拨浪鼓上来的？
我看向桌上的拨浪鼓。
那个红色的拨浪鼓，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光里，有混沌气在流动。
很微弱，但确实有。
“系统，”我问，“拨浪鼓上为什么有混沌气？”
“正在扫描……”
“扫描完毕：拨浪鼓的鼓槌是用‘混沌铜’打造的。”
“混沌铜？”
“混沌中诞生的金属，极其稀有，”系统说，“通常只有圣人才能找到。这个拨浪鼓……不简单。”
我愣住了。
一个普通的拨浪鼓，用混沌铜做鼓槌？
李道长到底是什么人？
他为什么要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拿来逗孩子？
我想不明白。
但混沌气就在那儿，不吸白不吸。
我闭上眼睛，开始吸收。
这次很顺利。
拨浪鼓上的混沌气，像是被驯服的小狗，乖乖地钻进我的身体，被漩涡吞噬。
一缕，两缕，三缕……
我吸收得越来越快。
身体越来越热。
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警告：宿主吸收混沌气速度过快，身体可能承受不住。”系统提醒。
但我停不下来。
本能驱使着我，疯狂地吞噬混沌气。
四缕，五缕，六缕……
当吸收到第七缕时，我身体一震。
那个漩涡，突然变大了。
从针尖大小，变成了米粒大小。
虽然还是很微小，但至少变大了。
吞噬速度也变快了。
周围空气中的灵气，被漩涡吸进来，转化成混沌气，储存在身体深处。
虽然转化效率很低，一百份灵气才能转化出一份混沌气，但至少……有进步了。
我睁开眼睛，感觉世界都不一样了。
颜色更鲜艳。
声音更清晰。
连空气的流动都能感觉到。
“系统，”我问，“我现在的混沌圣体觉醒进度是多少？”
“正在检测……”
“检测完毕：觉醒进度0.0001%”
从0.0000001%到0.0001%，提升了整整一千倍！
虽然还是少得可怜，但至少看到了希望。
我兴奋地想翻个身庆祝。
然后发现……还是翻不了身。
身体变强了，但婴儿的本能限制还在。
该翻不了身，还是翻不了身。
我叹了口气。
任重道远啊。
正想着，门又开了。
安木龙回来了。
他今天回来得早，手里只提着一只野鸡。
看见桌上的拨浪鼓，他愣了一下：“这是……”
“李道长落下的，”丽儿说，“他今天来教孩子读书，走的时候忘了拿。”
安木龙拿起拨浪鼓，仔细看了看。
他的表情变得凝重。
“混沌铜……”他低声说。
“什么？”丽儿没听清。
“没什么，”安木龙把拨浪鼓放下，“这拨浪鼓……收好吧，别让孩子玩。”
“为什么？”
“对孩子眼睛不好，”安木龙随口扯了个理由，“红色的，太刺眼。”
丽儿信了，把拨浪鼓收进箱子里。
安木龙走到床边，看我睁着眼睛，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他的手很温暖。
摸到我额头的瞬间，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探了进来。
比李道长的力量强大百倍。
但很温和，像春风一样。
他在探查我的身体。
我任由他探查。
反正混沌圣体没觉醒，他也发现不了什么。
探查了一会儿，他收回手，表情惊讶。
“这孩子……”他低声说，“吸收混沌气的速度……好快。”
丽儿没听清：“木龙，你说什么？”
“我说，”安木龙转头，对丽儿笑了笑，“这孩子长得真快，才四天就精神多了。”
丽儿也笑了：“是啊，比前几天精神多了。”
安木龙看着我，眼神复杂。
像是欣慰，又像是担忧。
最后，他摸了摸我的头，说：
“好好长大。”
“爹等你。”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隐世半圣，这个表面粗犷内心温柔的男人，是真的把我当儿子。
虽然我可能不是他亲生的。
虽然我可能背负着巨大的秘密。
但至少这一刻，我们是父子。
这就够了。
“叮——”
系统响了。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吸收十缕混沌气。”
“任务奖励发放：《婴儿防身术·完整版》”
“是否学习？”
学！
当然学！
虽然名字听起来很搞笑，但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学习成功。”
一股信息流涌入我的脑海。
《婴儿防身术·完整版》：
第一章：抓。五指成爪，抓敌要害，如抓面门、抓眼睛、抓喉咙……
第二章：挠。指甲为刃，挠敌皮肉，如挠脸颊、挠手臂、挠大腿……
第三章：咬。牙齿为器，咬敌血肉，如咬手指、咬耳朵、咬鼻子……
第四章：哭。哭声为兵，扰敌心神，如嚎啕大哭、抽抽搭搭、无声流泪……
第五章：组合技。抓挠结合、咬哭并用、连环攻击……
我看完，沉默了。
这玩意儿……好像真的有用？
虽然看起来幼稚，但如果真遇到危险，一个婴儿突然抓你眼睛、挠你脸、咬你手指、放声大哭……
好像……也挺难对付的？
至少能拖延时间。
“系统，”我问，“这技能我能用吗？”
“理论上可以，”系统说，“但宿主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就算用了，效果也很弱。”
“那什么时候能有用？”
“等宿主满月，力气大一点。”
行吧。
又是一次“等”。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累了。
得休息一下。
明天，继续吸收混沌气。
继续练习发声。
继续……等着长大。
窗外，天色渐暗。
安木龙和丽儿在说话，声音很轻。
我在他们的声音中，慢慢睡着了。
梦里，我看见了李道长。
他坐在青云宗的山门前，对着月亮发呆。
嘴里念念有词：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笑了。
在心里。
老道士，你慢慢猜吧。
等我能说话了，第一个用顺口溜唱到你自闭。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