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破阵与血祭的真相（2/2）
我双手结印，准备攻击。
但就在这时，骨头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
一只完全由黑暗构成的眼睛，冰冷、无情，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蝼蚁……敢坏吾好事……”
一个古老而邪恶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是魔神残存的意识！
它发现我了！
“死！”
骨头射出一道黑光，快如闪电！
我根本来不及躲！
就在黑光即将击中我的瞬间，脖子上的银鳞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龙吟！
它从我肩上飞起，挡在我面前，张口喷出龙息，与黑光撞在一起！
“轰！”
龙息被击溃，黑光余势不减，击中了银鳞！
“唧——！”
银鳞发出痛苦的悲鸣，小小的身体被击飞，撞在岩壁上，银色的鳞片破碎，鲜血淋漓。
“银鳞！”我目眦欲裂。
“宿主，快攻击骨头！银鳞暂时没事，但撑不了多久！”系统急道。
我咬牙，强行压下怒火，双手同时结印：
“五行融合·混沌破灭！”
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灵力在我手中汇聚，融合成一团灰色的能量球。
这是《混沌经》中记载的禁忌法术，以混沌气为基础，融合五行，爆发出超越境界的威力。
但副作用极大——施展后，我会灵力枯竭，经脉受损。
顾不上了！
“去！”
灰色能量球射向魔神之骨。
骨头上的眼睛露出惊恐之色：
“混沌……你竟然是……”
话音未落，能量球击中了骨头。
“咔嚓……”
骨头表面出现裂痕。
裂痕迅速蔓延。
“不——！”
骨头发出不甘的咆哮，然后“嘭”的一声，炸成粉末！
随着骨头被毁，血池瞬间停止沸腾，祭坛上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颜色开始变淡。
血祭仪式，中断了！
“成功了！”我瘫坐在地，浑身虚脱。
但危机还没解除。
上面的战斗还在继续。
而且……那颗心脏，虽然停止了跳动，但并没有完全失去活性。
它还在缓缓吸收着残留的血气。
必须彻底毁掉它。
我挣扎着站起身，准备上去。
但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祭坛上的心脏，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从里面飘出一缕黑烟。
黑烟在空中凝聚，化作一个模糊的人形。
那是一个穿着古老战甲的男子虚影，面容英俊但眼神疯狂，背后有一对破损的龙翼。
“深渊魔龙……不，应该叫你‘敖冥’才对。”一个声音从入口处传来。
我们同时转头。
只见入口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人。
他看起来二十出头，面容温和，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但眼神深邃如星空，仿佛能看穿一切。
最让人震惊的是，他身上的气息……我们完全看不透。
既像凡人，又像仙人，玄之又玄。
“你是谁？”血煞真君警惕地问。
“我？”白袍青年笑了笑，“一个路过的观测者罢了。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这个小家伙。”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混沌圣体，一个月大，筑基中期，开两窍……有趣，真有趣。”
他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我面前，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根骨不错，可惜修炼的功法太粗糙了。要不要拜我为师？我教你真正的混沌大道。”
我僵在原地。
因为他摸我头的时候，我竟然完全无法动弹！
连思维都仿佛凝固了！
这是什么实力？！
“前辈……”青松真君艰难开口，“您……”
“放心，我对你们的争斗没兴趣，”白袍青年收回手，“我只是来回收一个失败品。”
他看向那个战甲男子的虚影。
“敖冥，三千年前你背叛龙族，投靠域外天魔，被斩成九段，分别镇压。没想到，你这一缕残魂还不死心，想借血祭复活。”
战甲虚影——敖冥，死死盯着白袍青年：
“是你……那个观测者！你为什么要帮他们？这个世界，不过是万千沙砾中的一粒，毁了又如何？”
“毁了又如何？”白袍青年笑了，“说得轻松。这个世界，有我感兴趣的东西。所以，不能毁。”
他抬手，轻轻一点。
敖冥的虚影连惨叫都没发出，就烟消云散。
祭坛上的心脏，也化作飞灰。
血煞真君和黑袍老者见状，转身就想逃。
但白袍青年看都没看他们，只是随意挥了挥手。
两人身体一僵，然后像沙子般崩塌，随风消散。
秒杀两位元婴！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实力震撼得说不出话。
白袍青年做完这些，拍拍手，仿佛只是掸了掸灰尘。
然后，他再次看向我：
“小家伙，好好修炼。等你到了元婴期，我会再来找你。到时候，希望你已经有资格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我忍不住问。
“关于这个世界，关于混沌圣体，关于……圣人的真相。”
他微微一笑，身影逐渐淡去。
“对了，送你个小礼物。”
他屈指一弹，一道白光没入我眉心。
“这是一部分《混沌天经》的传承，比你现在的功法高级得多。好好学，别让我失望。”
说完，他彻底消失了。
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我们，面面相觑。
良久，青松真君才喃喃道：
“圣人……他一定是圣人……”
圣人？
那个白袍青年，是圣人？
我想起通天教主的话：有圣人在观测这个世界。
难道就是他？
“安长老，你没事吧？”宗主走过来，关切地问。
“没事，”我摇头，看向银鳞。
小家伙受伤不轻，但还有气息。
我赶紧给它喂了几颗疗伤丹药，将它收回混沌戒温养。
“上面怎么样了？”百花仙子问。
“血煞宗的主力已经溃散，其他四宗正在清剿残敌，”宗主通过传讯符得到了消息，“我们……赢了。”
赢了。
但赢得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那个白袍圣人出手，我们就算能破坏血祭，也会损失惨重，甚至可能全军覆没。
而现在，血煞宗高层全灭，魔神残躯被毁，威胁解除。
只是……
“那个圣人，为什么要帮我们？”慧明长老不解。
“他不是在帮我们，”我缓缓道，“他只是在维护‘观测对象’的稳定。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就像一个蚁巢，他不想蚁巢被毁，因为那样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这个比喻很残酷，但很可能就是真相。
“不管怎样，危机解除了，”青松真君松了口气，“先上去吧，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我们离开地下宫殿，回到渊底。
其他各宗的人已经汇合，正在清理战场。
赤阳宗、玄阴门、万兽山的人，看到我们活着出来，表情复杂。
尤其是赤阳宗的烈阳真君和玄阴门的幽冥真君，眼神闪烁，显然心里有鬼。
但宗主没有立刻揭穿他们——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七宗简单商议后，决定共同封印黑水渊，防止魔气外泄。
由青松真君和几位元婴长老联手，布下“九天封魔大阵”，将黑水渊彻底封印。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三天后。
各宗陆续撤离。
青云宗的人，也踏上了归途。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沉默。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白袍圣人的话。
“等你到了元婴期，我会再来找你。”
“希望你已经有资格知道真相。”
真相……
到底是什么？
“系统，你说过，混沌圣体是圣人创造的吧？”
“是的。”
“那个白袍圣人，是创造者吗？”
“无法确定，但可能性很高。”
“他给我的《混沌天经》，有问题吗？”
“正在解析……解析完成：功法完整，无陷阱，等级远超《混沌经》。修炼此法，宿主的修炼速度可再提升百倍。”
百倍……
加上我现在的三百倍，就是四百万倍？！
这也太夸张了！
“有代价吗？”
“目前未发现。但建议宿主谨慎修炼，先从小部分开始尝试。”
“明白。”
回到青云宗，宗门上下欢庆。
黑水渊的威胁解除，东域恢复了和平。
论功行赏，我作为破坏血祭的关键人物，获得了大量奖励：十万贡献点，三件四品法器，以及进入宗门秘境“青云洞天”修炼一个月的机会。
但我没急着去修炼。
而是先闭关了一个月，彻底消化这次战斗的收获。
修为稳固在筑基中期，距离后期只差临门一脚。
《混沌天经》也初步入门，修炼速度果然暴涨。
银鳞的伤势痊愈，而且因祸得福，吸收了部分魔神之骨消散时的精纯能量，突破到了筑基中期，体型也长大了些，现在有手臂长短了。
五个弟子进步神速，在大比后的宗门小比中，苏小小获得了内门第三，赵虎、张铁柱、林小雨都进入了前二十，孙晓月虽然没进前百，但表现可圈可点。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我心里清楚，平静只是暂时的。
白袍圣人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在我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而我的路，才刚刚开始。
一个月后，我出关。
宗主召见我。
“安长老，有件事，需要你去办。”他说。
“宗主请讲。”
“七宗联盟决定，联合探索一处新发现的古遗迹，据说是上古时期‘混沌神宫’的遗址，”宗主递给我一枚令牌，“每个宗门派三名弟子参加，你是青云宗的领队。”
混沌神宫？
我接过令牌，上面刻着“混沌”二字，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遗迹在哪？”
“无尽海深处，距离东域三万里，”宗主说，“三个月后出发。这次探索，不仅是为了机缘，也是七宗重新建立信任的机会。”
我明白了。
黑水渊一战后，七宗表面和解，但裂痕仍在。这次联合探索，是修复关系的尝试。
“我会去。”
“另外，”宗主压低声音，“根据情报，那个遗迹里，可能有关于混沌圣体的记载。你去，或许能找到一些答案。”
答案……
关于我的身世，关于混沌圣体的真相。
“我知道了。”
离开宗主殿，我看着手中的令牌。
无尽海，混沌神宫。
那里，会不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系统，关于混沌神宫，你知道多少？”
“资料库中有零星记载：混沌神宫，上古时期混沌一脉的圣地，供奉‘混沌神碑’。三千年前，因未知原因沉入无尽海。传说神碑上记载着混沌大道的终极奥秘。”
混沌神碑……
终极奥秘……
或许，我真的该去一趟。
回到翠微峰，我开始为三个月后的远行做准备。
无尽海危险重重，不仅有强大的海兽，还有诡异的天象，以及……其他大陆的修士。
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首先，提升实力。
其次，准备足够的丹药、符箓、法器。
第三，了解无尽海的情报。
第四……安顿好家人和弟子。
路还很长。
但这一次，我不再迷茫。
因为我知道，每前进一步，就离真相更近一步。
无论真相是什么，我都会坦然面对。
因为我是安心。
青云宗最年轻的长老。
混沌圣体的拥有者。
以及……未来的，混沌大道之主。
终有一天，我会站在巅峰。
然后，对那个白袍圣人说：
“现在，我有资格知道真相了吗？”
等着吧。
那一天，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