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寂灭之主露真容 本源对决撼鸿蒙（1/2）

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万古不化的寒流，自鸿蒙禁地深处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连翻涌的鸿蒙之气都被冻结成墨色的冰晶，寸寸碎裂后化作虚无。林枫周身的混沌本源护罩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蛛网裂痕，那些裂痕之中，寂灭之力如同附骨之蛆般疯狂钻涌，试图撕裂护罩，侵入他的四肢百骸。丹田内的混沌核心急速转动，发出沉闷的嗡鸣，原本平和流转的生灭二气，此刻变得狂暴不安，与那股寂灭之力隔空对峙，震得他气血翻涌，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他猛地抬眼，望向杀意传来的方向。只见那片浓稠如墨的鸿蒙雾气之中，一道颀长挺拔的黑袍身影缓缓踱步而出。身影周身萦绕着浓郁到化不开的寂灭本源，黑袍的边角在虚空中猎猎作响，却没有沾染半点鸿蒙之气，仿佛连这片禁地的规则，都不敢轻易触碰他的衣角。兜帽低垂，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无血的下颌，以及一双猩红如血的眼眸。那眼眸之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仿佛诸天万界的生灭，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混沌本源之主……”黑袍人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两块锈蚀的金属在相互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穿透神魂的寒意，在鸿蒙禁地之中久久回荡，“没想到，诸天万界那群卑贱的蝼蚁，竟真能孕育出你这样的变数。百万年了，本座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将混沌本源与万灵道韵融合得如此完美的存在。”

林枫握紧手中的弑天断刃，混沌核心的力量顺着手臂奔涌而出，剑身之上迸发出璀璨的七彩霞光，霞光之中，无数万灵虚影沉浮，发出震耳欲聋的守护呐喊。那霞光如同破晓的晨曦，将周遭的寂灭之气逼退三尺，在这片死寂的禁地之中，硬生生撑开一片生机盎然的领域。他的目光锐利如剑，死死盯着黑袍人的身影，语气冰冷如霜：“你便是域外之主？百万年来，你率领邪魔屠戮我诸天万灵，覆灭星辰无数，将整片星海搅得生灵涂炭。今日，我便要替诸天苍生，向你讨还这笔血债！”

“讨还血债？”黑袍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那笑声之中充满了不屑与讥讽，他缓缓抬起头，兜帽微微晃动，露出一张轮廓分明却毫无血色的脸庞。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一双猩红眼眸，闪烁着暴戾的光芒，“蝼蚁也配与本座谈讨还？小子，你可知晓本座的来历？你可知晓，这混沌本源，本就该是本座的囊中之物！”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压抑了万古的怨毒与愤怒，震得整片鸿蒙禁地都在微微颤抖：“鸿蒙初开之时，本座乃是鸿蒙至尊座下第一侍者，随他一同开天辟地，演化诸天。他所参悟的混沌之道，本座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可他呢？他宁愿将混沌本源分润给诸天万灵，也不肯将完整的本源交予本座！凭什么？凭什么他能坐拥创世之功，受万世敬仰，本座却只能做他身边的一条狗？”

黑袍人的情绪愈发激动，周身的寂灭之力疯狂翻涌，化作一道道黑色的龙卷风，在虚空中肆虐。他的目光扫过林枫手中的金色残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寂灭之道，才是大道的终极！混沌生灭，终究难逃寂灭的宿命！那老东西不肯承认，便只能落得身陨道消的下场！而你，继承了他的残片，掌控了混沌本源，今日，也必将步他的后尘！”

话音未落，黑袍人抬手一挥。掌心之中，寂灭本源之力疯狂涌动，化作一朵直径万丈的漆黑莲花。那莲花层层叠叠，每一片花瓣之上，都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寂灭符文，符文闪烁着幽冷的光芒，散发出吞噬一切生机的恐怖气息。莲心之处，跳动着一道与林枫手中金色残片同源，却又充满暴戾气息的符文，那符文缓缓转动，竟引动了整片鸿蒙禁地的寂灭之力，使得周遭的虚空都开始寸寸坍缩。

“寂灭黑莲，纳！”

黑袍人一声低喝，漆黑莲花缓缓转动，一股恐怖绝伦的吞噬之力骤然爆发。周遭的鸿蒙之气、时空碎片，乃至林枫释放出的万灵道韵，都被这股力量扯动，化作缕缕黑气，如同百川归海般朝着黑莲涌去。那些被吞噬的万灵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便被寂灭之力绞杀成飞灰。林枫只觉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从黑莲传来，仿佛整片鸿蒙禁地都在与他为敌，他的身形不由自主地朝着黑莲的方向飘去，周身的混沌护罩光芒愈发黯淡，裂痕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