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是看见与看不见（2/2）

白鼠-t03

病症：早衰

方案：营养剂e-39

记录：1、体表皱纹消失，肌肉逐渐恢复至青年状态……

2、毛色变黑……食欲大涨

3、二次发育……

4、情况逐渐稳定。三个月内未曾出现不良状况。

结果：成功。

“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想到一块了。”江易将文件随手放在不属于它的柜子中，颜色显得十分突兀。“虽然他们实验对象写的动物，但从记录内容上来看，我感觉更可能是……”

“人。”尹晓说。

“没错。就拿那份‘兔子’的文件来说。怒吼、主体意识、自杀，更像是对一个患有精神病的人的描述。那个人大概患有人格分裂症，但最后主人格被其他人格杀死。

还有患有遗忘症的‘信鸽’。那些人怎么检测鸽子的记性，那小脑袋能记住什么。”

江易抬眼扫过被填满的文件柜，不免觉得凄凉。如果他的猜测没错，那么这里的每份文件都代表着一个用来做药物实验的人。而且根据记录来看，他们死前受到了药物副作用带来的极大苦楚。

他叹了口气：“文件上没有写用药目的，还不确定是不是和‘长生’药物有关。不过目的应该是一致的。否则这么多实验内容，他们又不写出来，怎么记得住，分得清。

只可惜这东西写得太隐晦，就算真和长生药物实验相关，也没办法拿它作证据。恐怕那些人也料定这些文件被曝光也成不了什么事，所以才没带走。”

忽然，门外走廊响起清脆而又轻快的音乐声，一阵阴风撞开虚掩着的门，门板碰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尹晓走出门口，望向左边。距她五米开外的地方，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熊坐在地板上，模样憨态可掬，脑袋正随着音乐缓缓晃动。那首曲子的曲调欢快，但在这种环境下倒显得十分诡异。

尹晓小幅度侧头靠向江易，说：“问问它是谁？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江易将她的话翻译成英文，等待对方回答。可音乐熊只是在摆动脑袋，并无任何反应。

尹晓耐心逐渐消失，又说：“跟它说，消极抵抗没有前途。再唱歌我就把它脑袋拧下来。”

江易这次翻译完，走廊里顿时安静下来。俄尔，一张纸条缓缓从天花板落下。尹晓伸手接过，问江易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看不见我。”他快速回答。

见尹晓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先是一怔，随即挑着她的下巴移向那只玩具熊的方向：“这里的‘我’不是我。是它！它说你看不见它。”

“它那么大一坨站在后面，谁能看不见。”尹晓困惑不解，“它是不是拐着弯骂我是瞎子？”

“我想应该不是吧，它……它是不是着火了……”

音乐熊的体内突然涌出浓密灰烟。灰烟扶摇而上，在半空中越聚越浓，形成一股小型旋风，最终凝成一具森白的骷髅。

那骷髅披着深灰色烟雾斗篷，手持巨型镰刀，空洞的眼眶里有两团暗红幽光闪烁。它大张着嘴，下巴几乎垂到了胸口，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弓起骨架，如离弦之箭般猛冲过来，直扑两人。

“我……”

江易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尹晓推到墙边。由于事发突然，他压根没做好准备，脑袋直接和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他听见自己的头撞出一声闷响，而后眼冒金星。

尹晓凝聚阴气，大步流星走向骷髅。骷髅挥舞镰刀， 想要收割她的头颅，却不察被她先一步攻击。她伸手插入它心脏的位置。眨眼之间，灰烟消失，骷髅变成了一只身材肥胖，脸上戴着小熊面具的鬼魂。尹晓狠命掐着那鬼的脸颊，手指几乎要挤碎那张面具。她面无表情地说：“这回看见了吗？”

那鬼喉咙里只憋出 “呜呜” 声，一个字也吐不出。它疯狂扭动四肢，想凭体型优势挣开尹晓的钳制，可身体突然一轻，整只鬼像断线风筝似的朝走廊深处飞了出去。上一次有这种失重感，还是它活着时，被父亲从床上扔下来。

它重重砸在地上，感觉魂魄都快散了，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跑！

这女人和以往那些进来的人不一样。

它不能让她看见！

它笨拙地撑起身子，抬头却发现尹晓已站在自己面前。这次，她掐住那只鬼的脖子，将它提了起来，而后推着它快步向前。

巨大的冲击力让那鬼双脚离地，只有脚尖能勉强蹭到地面。面具后的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恐畏惧之色。

空旷的走廊里轻快的音乐被尹晓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代替，仿佛是她从此刻起要独霸这里的另类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