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临行前夜(1/2)

凌晨一点,暴雨如注,将整座城市冲刷得一片迷蒙。

那辆低调的黑色防弹轿车并未如预想般驶向东海岸的秘密码头,而是在一个岔路口猛地一打方向盘。

轮胎碾过湿滑的路面,溅起大片水花,毫不犹豫地拐入了通往城东废弃工业区的道路。

车窗外,霓虹灯的旖旎光影被迅速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与破败。

驾驶座上人神情肃穆地专注于路况,而后座的厉渊面无表情。

他此刻要去做的,不在约定之内,而是约定之外的清扫。

他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小时前,洪兴社文叔在书房角落里,趁着送文件的间隙,颤抖着塞给他的一张u盘。

那里面是三堂最近一个月的所有秘密账目往来,以及一个加密文档。

文档里,清晰地记录了七个名字——正是这些内鬼,导致了那场险些让他丧命的围杀。而这一切的主使,便是三堂堂主沈骁。

厉渊在车内点燃了一张小纸条,那是他凭记忆默写下来的名单。

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映出一点猩红的杀意。

他看着纸条化为灰烬,被他从车窗弹入雨夜,仿佛在执行一个神圣的仪式。

“你们不该在他最累的时候,还逼他动手。”他低声自语,声音被风雨声吞没,冰冷彻骨。

谢无虞已经为扫清内部障碍耗费了太多心神,这些残存的、妄图掀起风浪的渣滓,不配再让他多费一分一毫的精力。

尤其是沈骁,一个外姓人,靠着几分手段与父亲的忠心爬上堂主之位,却始终觊觎不属于自己的权柄,积怨多年,终于铤而走险。

城东第三工业区,洪兴社三堂的总坛就设在这里一栋废弃的水泥厂内。

沈骁自以为厉渊今夜必定离港,太子爷又忙于应对家族内部压力,整个总坛的守备松懈到了极点。

他觉得再怎么鞠躬尽瘁也难入核心,不如放手一搏,夺取更高的权位。

外围几个岗哨的打手正聚在一起抽烟赌钱,抱怨着这鬼天气。

厉渊的车停在千米之外的阴影里。

四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车上下来,如鬼魅般融入雨夜。

他们是最顶尖的四名好手,也是厉渊上任以来最忠诚的下属。

“禁枪。”厉渊下达了唯一的命令,从腿侧抽出了一柄泛着幽光的战术短刃。

雨声是最好的掩护。

第一个哨岗,一个外号叫阿豹的男人正靠着墙根撒尿,嘴里骂骂咧咧。

他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寒风,刚要回头,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就从后面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只看到一张在黑暗中毫无情绪的脸。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反向折断,手中的开山刀脱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柄刀已经换了个方向,噗嗤一声,刀尖没入了他的喉管。

阿豹的身体软了下去,被厉渊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进旁边的废料堆。

水泥厂深处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

沈骁的脸在灯光下更显沉郁,他正唾沫横飞地召集着自己的心腹,桌上摆着酒肉,气氛却剑拔弩张。

“姓谢那小子把厉渊那条疯狗支出去了,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沈骁猛地一拍桌子,眼底翻涌着压抑多年的不甘与戾气

“我在洪兴社拼了十几年,出生入死,就因为不是本家姓,永远被排挤在核心之外!

明天一早的家族例会,我们就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逼老爷子把那小子的权交出来!洪兴社的天下,凭什么让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坐稳!”

“对!沈哥说得对!干了!”底下的人纷纷附和,大多是和他一样在社团里不得志的外姓人。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会议室那扇厚重的铁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部踹开,扭曲变形地撞在墙上。

一个浑身湿透、散发着浓重血腥与寒气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

厉渊一步一步走了进来,雨水顺着他漆黑的发梢滴落,他冷漠的眼神扫过室内惊慌失措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沈骁身上。

“太子爷没让你们死,是给你们活路。”他的声音不大,却像寒冬的冰凌,轻易刺穿了室内的喧嚣,“你们偏要给他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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