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像这树一样(1/2)

晨光熹微,穿透厚重窗帘的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亮线。

清晨六点整,生物钟比闹钟更准时,谢无虞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不见丝毫刚睡醒的混沌。

他从床上起身,这里是厉渊的偏房,陈设简单却处处留着那人的痕迹。

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混合着汗水与硝烟的熟悉味道,他昨晚实在想念,一言不发跑来守着的归宿。

他只是径直走向衣帽间,这里没有冰冷的西装铠甲,只有厉渊穿过的旧衣。

他伸出手,取下一件黑色夹克,领口内侧还留着厉渊无意中蹭上的浅痕,布料带着洗得柔软的粗糙感,是独属于那人的温度。

他将夹克翻转过来,指尖在熟悉的布料上缓缓摩挲,仿佛能触到遥远的体温。

“你说……”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沉默许久,他还是将没有说出的言语咽了下去。

他将这件夹克塞进内袋,随即披上一件宽大的黑色丝质晨袍,遮住了内里所有的秘密与情绪。

当他走出偏房时,神情已恢复了往日的清冷疏离,仿佛昨夜那个蜷缩在他人床上、满心牵挂的人,只是一个虚幻的泡影。

餐厅里,早餐已经备好。

林秘书恭敬地站在一旁,递上今日的行程表,他是三叔谢鸿义的人,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太子爷,老爷吩咐,您这几日劳心费神,需要静养。所有外出申请,均已驳回。”

林秘书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庄园的通讯基站今日起进行为期一周的升级检修,期间手机信号仅限于宅区范围内使用。”

这是彻底的软禁,可谢无虞清楚,他父亲从不做这莫名其妙的事,肯定是老宅出事了。

谢无虞接过行程表,面无表情地翻动着,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他余光扫过四周,没看见阿九的身影,按照惯例,阿九此刻该守在餐厅外,这反常让他心底瞬间起疑。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端起管家递来的热茶,他这里内部防范何时松懈到这种程度。

午后两点,天空阴沉,空气湿热得像要拧出水来。

谢无虞以“散心”为由,步入后花园。

社团里调来的新上任副堂主,亲自带着四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十米开外。

他们眼神凶戾,不敢靠得太近,却死死盯着谢无虞的一举一动,那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监视意味。

花园深处,谢无虞在一株早已枯死的铁树前停下了脚步。

这棵树黑黢黢地立在那里,与周围生机勃勃的景致格格不入,透着一股不祥的死气。

他弯下腰,从工具篮里拿起一把修枝剪,篮子旁站着个陌生的园丁,面生得很,绝非平日里的老吴。

谢无虞漫不经心地修剪着枯死的枝干,“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后格外清晰。

忽然,他手腕一转,锋利的刀刃没入铁树根部的泥土深处,轻轻一撬。

一个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防水袋,被他悄无声息地勾了出来。

他没有立刻拿起,而是继续修剪着另一侧的灌木,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不远处的陌生园丁和保镖。

直到确认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他上半身的动作上时,他才借着起身抹汗的动作,极其自然地将防水袋收入宽大的袖中。

做完这一切,他站直身体,目光落在那棵枯树上,声音平淡地对身后的人说:“选错主子,自然会像这树一样”

那位副堂主闻言,身体猛地一僵,他原本想上前检查的念头,瞬间被这股无形的寒意浇灭。

傍晚六点,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密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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