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告诉你个秘密(1/2)

暴雨如注,砸雨滴顺着檐角连成银线,在风中扭曲断裂,又被新的水流接续。

窗边一道修长冷漠的身影静立不动,仿佛已与黑暗融为一体。

谢无虞坐在客厅尽头的皮质沙发上,烟草的干燥气味混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在寂静中悄然浮动。

他穿着黑色丝质睡袍,领口微敞,眼神很静,像深潭,却藏着足以溺毙人的疯意,瞳孔深处似有火焰在冰层下缓慢燃烧。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踩在湿滑石阶上,带着迟疑的节奏。

阿九低声劝阻:“林小姐,少爷今晚不见客。”声音里透着疲惫与不忍。

“我知他不愿见我,”女声轻柔却不容退让,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绵软腔调,却又如细针扎入耳膜,“但这一面,我必须来。”

是林婉儿。

她撑着一把素色油纸伞,伞面已被雨水浸出斑驳水痕,边缘滴落的水珠打在旗袍下摆,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布料紧贴小腿,凉意顺着肌肤爬升。

乌发垂落肩头,水珠顺着鬓边滑下,滑过颈侧,渗进衣领,留下一道微痒的湿痕。

手中捧着一个墨蓝丝绒礼盒,指节泛白,指甲掐入绸面,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体面。

礼盒一角绣着金线云纹,正是前几日谢无虞毫不留情拒绝时,没有送出去的订婚礼物。

父亲昨夜将它交到她手中,只说一句:“你若还有念头,便亲手给他。”

她是林家唯一的女儿,名门闺秀,温婉知礼,更是谢无虞父亲谢震山亲自相看的联姻人选。

可谢无虞从没给过她好脸色。

“让她等。”谢无虞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刀锋划过冰面,激起细微战栗,“半小时。”

阿九心头一紧,再怎么样,婉儿小姐也是林家千金,迟疑道:“少爷,这……不太合适。”

“合适?”谢无虞冷笑,抬眼看向窗外滂沱大雨,雷光一闪,照亮他半张脸,阴影割裂眉骨。

“她送订婚礼上门,不就是想逼我表态?那就让她站着,把那份自尊,一点一点熬干。”

他不需要婚姻,更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拴住自己。

而所谓联姻,在他眼里不过是权力交易中最庸俗的一环。

几乎就在林婉儿抵达前一刻,后院传来一声暴烈的引擎轰鸣,撕破雨帘,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一辆改装越野车冲破雨幕,直撞侧门铁栏才刹住,金属扭曲的尖啸刺耳欲聋。

车门踹开,一道高大身影跃下,步伐沉稳却带着血腥气。

每一步落下,雨水飞溅,混合着暗红血迹,在地面积成点状残痕。

厉渊回来了。

他浑身湿透,战术服被利刃撕裂,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缓缓渗血,雨水混着血水流进锁骨凹陷处,顺着胸肌沟壑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板,发出极轻的“嗒”声。

皮肤因失温和失血微微发青,肌肉却依旧绷紧如弓弦。

码头那批走私军火的人是他亲手处理的,五个叛徒,三个活埋,两个喂了鲨鱼。

他脸上沾着不属于自己的血,早已干涸成褐色痂块,混在雨水里,顺着下颌滴落。

眼神却平静得可怕,像风暴过后死寂的海面。

苏锦迎上去:“厉大哥!你伤得不轻,先包扎——”

“先止血!”她按住厉渊肩膀,却被对方一把甩开,力道之大让她踉跄后退半步。

“让他流着血进来也好。”谢无虞站在走廊尽头,声音平静,目光落在那串带血脚印上,“这种程度算什么伤”

厉渊喉间滚出一声低哑的喘息,倚墙稍顿,手指抠进墙面水泥缝,借力站直。

雨水顺着他结实的背脊滑落,每一寸移动都牵动伤口,但他仍一步步向前走。

谢无虞听见动静,起身走向走廊。

两人在转角相遇。

灯光下,厉渊像一头刚从地狱爬回的野兽,满身戾气与鲜血,呼吸粗重如风箱,湿发贴在额角,水珠沿着睫毛坠下。

而谢无虞只是静静看着他,忽然伸手,用指尖抹过他颈侧一道新鲜血痕,温热黏腻的触感在指腹蔓延。

“疼吗?”他问,语气近乎温柔,像抚摸一只受伤的猛兽。

厉渊低头,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不疼,只要您让我回来。”

谢无虞笑了。

那一瞬,他眼底的寒冰裂开一丝缝隙,透出灼热的占有欲。

他猛地拽住厉渊湿透的衣领,将人拖向卧室,反手甩上门,落锁。

衣物落地的声音杂乱不堪,布料撕裂的轻响、皮带扣撞击地面的金属音,交织成一场私密的暴动。

喘息、撞击、压抑的低吼接连响起,床沿一次次撞上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动,仿佛某种宣誓。

这不是爱,也不是情,而是一种更深的绑定,谢无虞用身体宣告主权,厉渊则以疼痛回应忠诚。

他们在彼此身上寻找归属,也在彼此身上释放疯狂。

钟摆滴答,像针尖划过神经。

第二十七分钟时,天花板传来一声闷响,仿佛椅子被推倒,随即归于沉寂。

林婉儿屏住呼吸,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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