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黑暗渐临（1/2）

十一月的霍格沃茨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城堡的走廊比往常更加昏暗，墙上的火把在潮湿的空气里噼啪作响，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窗外下着冰冷的雨，禁林在灰蒙蒙的雨幕中若隐若现，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

莉莉抱着书本匆匆穿过门厅，能明显感觉到城堡里弥漫的紧张气氛。自从《预言家日报》开始连篇累牍地报道巫师界的动荡，这座古老的城堡似乎也在悄然改变。

魔药课的地下教室里，只有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一年级生。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语气中依旧维持往日的欢快，但他圆脸上的笑容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勉强。

“今天我们来配制缓和剂...”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显得异常响亮，“需要缬草根和月长石粉...”

不同以往的是，西弗勒斯主动跨过泾渭分明的学院边界，要求与莉莉搭档。自从一个月前那场冲突后，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冰。她专注地切割着缬草根，却能感觉到西弗勒斯偶尔投来的目光。

“顺时针搅拌三圈，然后加入月长石粉。”西弗勒斯轻声提醒，声音平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改变。

莉莉照做了，但心思却飘向了别处。她注意到教室里其他斯莱特林学生的变化。那些纯血统出身的学生，特别是罗齐尔和穆尔塞伯，现在看到西弗勒斯时都会不自觉地避开视线。而几个混血学生则开始主动为西弗勒斯预留前排的操作台，甚至在走廊相遇时会微微侧身让路。

“你听说了吗？”下课后，玛丽·麦克唐纳在走廊里追上莉莉，压低声音说，“拉文克劳的佩内洛普·克里瓦特被迫转学了。一群斯莱特林的高年级生在上周五的魔咒课后围堵她，把她的魔杖折成了两段。”

莉莉的心猛地一沉。佩内洛普是她们在变形课上认识的拉文克劳女生，一个总是笑眯眯的麻瓜出身女孩。

“为什么教授们不管？”莉莉的声音带着颤抖。

玛丽无奈地摇头：“现在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赫奇帕奇的一对双胞胎姐妹上周也退学了，听说他们在医疗翼住了三天才恢复意识。”

莉莉下意识地握紧了魔杖。这些天，她已经开始习惯随身携带它，就像习惯走廊里那些突然安静下来的谈话，和突然转变方向的脚步声。但与其他麻瓜出身的同学相比，她的处境似乎还算平静。

礼堂里的气氛更加明显。四个学院的长桌之间仿佛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斯莱特林那边不时传来高谈阔论，几个高年级学生公然佩戴着镶嵌黑宝石的领针，在烛光下闪着不祥的光芒。

“懦弱的选择。”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斯莱特林长桌首端传来。七年级的威尔克斯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声音却清晰地传遍了大半个礼堂，“真正的巫师应该留下来，净化这个被玷污的世界。”

莉莉感觉到身边的玛丽轻轻颤抖了一下。她自己的手指也在长袍下悄悄握紧。然而令她困惑的是，那些曾经嚣张的一年级斯莱特林，如今在走廊里遇到她时，反而会收敛许多。这种微妙的平衡，似乎与西弗勒斯那次震惊全校的反击有着某种关联。

变形课后，麦格教授留下了一份额外的作业——研究跨物种变形的伦理限制。莉莉在图书馆查阅资料时，无意中听到两个拉文克劳七年级学生的对话。

“他们在训练我们。”一个声音说，“外面的世界已经这样了，霍格沃茨不能再是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