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离开（1/2）

当体内最后一丝魔力完成液化的瞬间，西弗勒斯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已触及现阶段的力量巅峰。这一个半月的潜心修炼让他实力突飞猛进，却也在此刻撞上了难以逾越的瓶颈。他深知，继续闭门造车只会适得其反，真正的突破从来离不开实战的淬炼。

更明显的是，增魔药剂对他而言如今已形同白水，这标志着他的魔力总量已然达到成年巫师的标准。是时候离开这个给予他温暖与力量的避风港了。

西弗勒斯在房间里默默收拾行囊，动作间藏着难以言说的不舍。背包里装满了这段时间的收获：各类亲手调制的魔药整齐排列，其中便有那瓶改良成功的战斗魔药；克雷蒙特意准备的点心被细心施了保鲜咒，仍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还有一批从庄园库存中取出的常见魔药材料，足够他应对日常所需。他刻意避开了所有带有普林斯家族印记的物品，然而内心深处也清楚，在有心之人的探查之下，这些掩饰恐怕毫无意义。

站在宏伟的大厅里，西弗勒斯逐一与画像中的先祖们道别。

“要照顾好自己，孩子。”那位总捻着嚏根草的外婆柔声嘱咐，眼中满是不舍。

“记住，普林斯家族永远是你的后盾。”卡西安外公的声音依旧沉稳，但画像中微微前倾的身形，还是泄露了他的关切。

克雷蒙的大眼睛里盈满泪水，他紧紧抓住西弗勒斯的手。伴随着幻影移形的声响，下一刻他们已站在科克沃斯熟悉的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废弃磨坊烟囱飘来的煤烟味，肮脏的河水在不远处蜿蜒，河岸杂草丛中散落着垃圾与空酒瓶，与庄园的洁净清幽形成刺眼对比。小精灵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啪”的一声消失在空气中。

西弗勒斯踏着碎石遍布的小巷往前走，鞋底碾过玻璃碎屑的脆响格外清晰。蜘蛛尾巷的砖房依旧歪歪斜斜，墙缝里钻出枯草，墙角结满厚厚的蜘蛛网，几只瘦老鼠顺着墙根窜过，惊起一片灰尘。

掏出钥匙插入锈迹斑斑的锁孔，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推开门的瞬间，没有预想中的霉味与酒气，反倒是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萦绕鼻尖。屋内出人意料的整洁：掉漆的灰色墙壁被擦拭得干净，原本堆满杂物的角落收拾得利落，地板扫去了积尘，连那盏总晃悠的旧吊灯都换了新的灯芯，发出柔和的光。靠墙的位置依旧堆着几摞旧书，却被整齐码放，不再像从前那般杂乱无章。

他心中了然，那袋金加隆足够让托比亚整日在外买醉好久，他不在的这段日子，也让母亲得以喘息，能好好打理这个早已不像家的地方。

西弗勒斯走到自己的小房间，推开门，里面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有窗台上多了一盆小小的薄荷，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点绿意。他将背包放在床沿，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床头斑驳的木纹，想起从前在这里偷偷学习魔药、躲着托比亚咆哮的日子，再对比庄园里的安稳与先祖们的关怀，心中五味杂陈。他从背包里取出一小瓶安药，轻轻放在母亲的床头——这是他特意为艾琳调制的，能让她免受噩梦与焦虑的侵扰。

停留不过一刻钟，对莉莉的思念便压过了周遭的沉寂。他最后看了一眼整洁却依旧破旧的屋子，便转身快步走出家门，朝着伊万斯家的方向而去。

门铃刚响，大门就应声而开。莉莉像一阵风般冲了出来，双臂紧紧抱住他，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埋怨：“西弗！你怎么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