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归墟之眼（1/2）

元婴初成，天地皆不同。

林轩立于虚空，神念微动，便可感知方圆数千里内尘埃起伏、能量流转。心念所至，身形便能轻易融入空间，进行短距离的瞬移，这是金丹期难以企及的境界。体内元婴虽只尺许，却灵性十足，自行吐纳间，引动周天灵气如潮汐般涌动，效率远超以往。

他熟悉着这份全新的力量，将状态调整至最佳。液态金属战甲与不朽之基碎片在元婴之力的温养下，愈发显得深邃莫测，与肉身神魂的契合达到了完美。混沌珠静静悬浮于元婴小手之中，散发着温润而本源的光芒，与那颗尚未完全炼化的混沌星核遥相呼应。

“是时候了。”林轩目光坚定，望向归墟最深处的方向。根据星图碎片和罗盘最终极的指引，那里，便是万物归宿之地，一切谜团的焦点——归墟之眼。

他不再迟疑，身形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流影，融入了无垠的废墟之海。元婴期的速度远超以往，每一次空间闪烁，都能跨越漫长距离。沿途遇到的些许空间乱流或能量风暴，已难以对他构成威胁，甚至能被混沌珠轻易吸收转化，成为行路的资粮。

越往深处，环境的诡异与死寂愈发浓重。破碎的星辰残骸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庞大、更加古老的大陆碎片，有些上面还残留着难以磨灭的恐怖战斗痕迹，法则紊乱，道韵残留，即便过去万古，依旧让人心旌摇曳。

他甚至看到了一条完全由凝固的时间长河碎片形成的“冰川”，其中冻结着无数生灵最后一刻的惊恐表情；也路过了一片“法则凋零区”，那里没有任何物理规则存在，物质时而生灭，光线扭曲成环，若非对空间法则有了一定领悟，贸然闯入必死无疑。

这里，是规则的废墟，是概念的坟场。

不知行了多久，前方虚空的景象骤然一变。不再有漂浮的碎片，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缓缓旋转的、深邃到极致的黑暗！

那黑暗并非虚无，而是一种吞噬一切光、一切能量、一切物质乃至一切神识的终极“存在”。它像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缓缓转动，无声无息，却散发着令元婴修士都灵魂战栗的恐怖吸力与威压。漩涡的中心，是一个无法形容的“点”，那里仿佛是所有规则的终点，是所有存在的尽头。

归墟之眼！

仅仅是远远望见，林轩便感到自身的灵力、神识，甚至生命力，都有种要被剥离吸走的感觉。混沌珠在他体内剧烈震颤起来，不再是渴望，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敬畏与悸动，仿佛游子见到了孕育它的母体，又似臣民面对无上的君王。

罗盘的指针在此地疯狂旋转，最终无力地垂下，失去了指引作用。星图碎片也光芒黯淡，似乎它的使命已经完成。

“这里……就是终点了吗？”林轩在距离归墟之眼极远处停下，不敢再轻易靠近。那吞噬一切的力量太过恐怖，他感觉若是再前进，即便有混沌珠护体，也可能被彻底湮灭。

他尝试将一丝神念小心翼翼地向漩涡边缘探去。神念刚脱离身体，便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扯碎、吞噬，反馈回来的只有一片绝对的“无”。

根本无法探查！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胸口的混沌珠突然自发地散发出强烈的混沌光芒，一股精纯的本源气息弥漫开来。同时，那缓缓旋转的归墟之眼漩涡，似乎微微停滞了一瞬，中心那个绝对的“点”，仿佛投来了一道“目光”。

一道模糊的、断断续续的信息流，跨越了时空的距离，直接映入林轩的心间：

“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