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欲擒故纵玩的6(1/2)

沈紫岚这几日过得颇为郁郁。并非赵杰未曾前来寻她,恰恰相反,他几乎每日都来,只是每次她都狠下心肠,命侍女回绝,避而不见。了清师太的伤势经过近十日的调养,已大致痊愈。到明天下午她们将和赵杰他们分道扬镳,进入华洲行省,回到峨眉山,因此这几天她才会可以避开赵杰,因为这次分别,也许他们再见无期,注定不会有结果,她不想自己越陷越深,只好强迫自己不跟赵杰见面。

既知注定无缘,她又何必让自己沉溺更深,徒增离别之苦?于是,她只能强迫自己,用冰冷的回避,斩断那刚刚萌芽便已牵肠挂肚的情丝。

夜色已深,更漏显示已是二更天。沈紫岚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又似有千万丝线缠绕,剪不断,理还乱。她索性起身,推开临院的轩窗,任由清冷的月光洒落一身,独坐窗边,望着天际那轮皎洁却显孤冷的明月发怔。

月光下,她的容颜更显清丽脱俗,却也带着一抹化不开的轻愁。时而,唇角会不自觉地微微扬起,想起与他初遇时的情景,想起他嬉笑怒骂的不羁模样,想起他偶尔流露的、与外表不符的深沉……一抹甜蜜的微笑悄然绽放。

可转瞬间,现实的残酷又如同冷水泼下,想到师门规矩,想到明日分别,想到那渺茫无望的未来,笑意便凝固在嘴角,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眼中蒙上黯然神伤之色。

有时,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又会迸发出炽热而深情的的光芒,仿佛能穿透夜空,落在那个让她心绪不宁的人身上。种种情绪交织,让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正当她心潮起伏之际,一阵箫音,幽幽咽咽,乘着夜风,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那箫声婉转低回,如泣如诉,旋律优美却浸透了无尽的忧伤与思念。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敲击在她的心弦之上。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心神瞬间被那箫声攫取。

她循声望去,只见在她房间左侧不远处的飞檐之上,沐浴着皎洁的月光,立着一个身影。那人身形算不得十分高大,却挺拔如松,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仿佛欲乘风归去。尽管背对着月光,面容有些模糊,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赵杰。

他正专注地吹奏着玉箫,那充满哀思与深情的乐声,正是源于他。

沈紫岚怔怔地望着那个身影,痴痴地聆听着那直击灵魂的箫音。她从中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刻骨铭心的思念、求而不得的无奈以及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深沉伤感。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痛,眼眶瞬间便红了,温热的泪水在其中不住打转。

理智仍在告诫她不要过去,可她的双脚却像是不再听凭使唤,身体仿佛被那箫声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推开房门,悄无声息地走下小楼,向着箫声传来的方向,一步步走去。她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那个屋檐上的身影。

一曲《蝶恋》终了,余音袅袅,渐散于夜风之中。赵杰缓缓放下玉箫,转过身来。月光正好照亮了他的面庞,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或傲然的眼眸,此刻却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与一丝被拒绝的痛楚,静静地、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已来到近前的沈紫岚。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情感碰撞。

赵杰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沙哑,打破了沉默:“你……还没睡?”

沈紫岚没有回答,也是用同样深情的眼神看着赵杰,她从赵杰的萧音中感到他对自己的感情是那的真切,那么的刻苦铭心,但又深深的透露出那种被深爱的人拒绝的痛苦,她突然有种罪恶感,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很想现在就接受他,可是,师门的教诲、师傅十几年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如同沉重的枷锁,牢牢地锁住了她的喉咙,让她那几乎冲口而出的话语,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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