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伟大又美好的形象（1/2）

楚艳亲眼目睹赵杰竟要拿出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少林圣药大还丹来救治丈夫齐天磊，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这已不仅仅是救命之恩，简直是再造之德！她先是愣在当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巨大的感激之情如同火山喷发，化作汹涌的泪水奔涌而出！

“谢小王爷！谢小王爷天恩！”她不顾额头方才磕碰的伤口还在渗血，再次对着赵杰重重叩首，声音因极度的激动和哽咽而剧烈颤抖，“小王爷大恩大德，楚艳…楚艳万死难报！此生此世，永感大德！若有来生，结草衔环，亦不足以报此恩情之万一！”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向赵杰，那双原本充满绝望的美眸中，此刻盈满了最真挚、最浓烈的、如同仰望救世主般的巨大感激与崇敬！这份恩情，在她心中，已重逾泰山，深似瀚海！

黄善被赵杰严厉训斥后，不敢再有丝毫怠慢，脸上虽还带着肉痛之色，动作却极其麻利。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贴身处取出一个通体由温润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药瓶，瓶身细腻，隐隐有宝光流转。拔开同样由白玉制成的瓶塞，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淡淡檀香与草木清气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沁人心脾，让在场所有习武之人精神都为之一振！只见他从中倾倒出一颗龙眼大小、色泽深绿如碧潭、表面隐隐有金色云纹流转的浑圆丹药——正是武林至宝，少林大还丹！

他走到昏迷的齐天磊身边，捏开其下颚，小心翼翼地将丹药送入其口中。丹药甫一入口，似乎便化作一股暖流，滑入喉中。

不过短短数息之间，异变陡生！

昏迷中的齐天磊身体猛地一震，喉咙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呛咳，“噗——！”一大口粘稠乌黑、散发着腥臭味的淤血被他猛地咳了出来！这口淤血喷出，他原本死灰般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血色！紧接着，他那紧闭的眼皮开始剧烈颤动，仿佛在与无形的黑暗抗争。在楚艳和齐家众人紧张到几乎窒息的注视下，齐天磊竟真的悠悠睁开了双眼！眼神虽然依旧带着重伤初醒的迷茫和虚弱，但瞳孔深处已重新有了焦距！

“夫君！夫君！你醒了！你真的醒了！老天保佑！小王爷圣恩啊！”楚艳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扑上前紧紧抓住丈夫冰冷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巨大的喜悦让她泣不成声。

齐天磊的意识如同潮水般迅速回归。刚一清醒，他立刻察觉到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先前那如同万千钢刀在经脉中搅动、随时可能爆裂的剧痛感，竟已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润磅礴、蕴含着无限生机的暖流，如同春日暖阳般流淌在他受损严重的奇经八脉之中，所过之处，那些断裂、淤塞的经脉竟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被修复、滋养！原本濒临崩溃的内腑，此刻也传来阵阵麻痒，那是伤口在快速愈合的征兆！虽然距离痊愈尚远，一身“天阶”修为更是十去七八，根基受损严重，但这伤势，竟在顷刻间好了七七八八！只需安心静养一段时日，恢复行动乃至部分功力，已非奢望！这简直是神迹！

“艳儿…”齐天磊的声音依旧沙哑虚弱，但已能连贯说话，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愕然，“我…我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伤…这…这怎么可能？是哪位神医圣手出手相救？”他感受着体内那磅礴温和、充满佛门慈悲气息的药力，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却又不敢确定。

楚艳这才从狂喜中稍稍回神，连忙指着赵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感激：“是赵公子！是赵公子用少林大还丹救了你！夫君，是这位小王爷，给了你第二次生命啊！”

“大还丹？！赵公子？！”齐天磊顺着妻子的指引，震惊的目光落在了一旁负手而立、神色淡然的赵杰身上。少林大还丹！武林至宝！南王世子！这两个身份叠加在一起，带来的冲击力让他瞬间失语。沉默，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他并非天生的大奸大恶之徒，一生所求，不过是光耀门楣，将齐家发扬光大，成为真正的天风第一世家。侏儒国的诱惑，如同魔鬼的低语，让他迷失在权势的幻梦之中。如今，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族人死伤殆尽，自己更是沦落到需要仇敌之子用至宝相救的地步……巨大的悔恨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

他挣扎着，在楚艳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推开想要上前帮忙的门人，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和内心的翻江倒海，对着赵杰，郑重无比地、深深地躬身一礼，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肃穆与复杂：

“赵公子…不，小王爷！救命之恩，恩同再造！齐天磊…没齿难忘！此恩此德，若有来生，必当结草衔环以报！” 这一拜，他拜得心服口服，却也拜得心如刀绞。

赵杰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平静无波：

“齐家主不必行此大礼。救你，不过是本公子一时兴起，念在你齐家也曾是江南望族，多少有些苦劳，兼之几分江湖道义罢了。” 他话锋陡然一转，如同温暖的春风瞬间化为凛冽寒冰，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然而，你勾结侏儒国、图谋颠覆朝廷、刺杀本世子之罪，证据确凿！此乃十恶不赦之重罪！本公子无权，亦不会赦免于你！” 他目光扫过瞬间脸色煞白的楚艳和齐家众人，清晰地看到他们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如同被浇灭的烛火。

“正好，本公子此番奉旨进京。就劳烦齐家主，带上你的家眷门人，随本公子同行一趟吧。” 赵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到了京城，自有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依据朝廷律法，查明真相，论罪定夺！是生是死，是流放是抄家，皆由国法公断！本公子绝不徇私！”

这番话，如同三九寒冬兜头浇下的冰水，瞬间将齐家众人刚刚因齐天磊苏醒而燃起的一丝希望彻底浇灭！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再次攫住了他们！楚艳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血色褪尽，下意识地死死抓住了丈夫的手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齐天磊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心知肚明，即便自己此刻是全盛时期的“天阶”高手，也绝无可能从这数十名精锐侍卫和深不可测的赵杰手中脱身，更何况如今重伤未愈，功力尽失？反抗，只会带来更快的毁灭。他颓然地垂下双臂，放弃了所有抵抗的念头，任由两名侍卫上前，用坚韧的牛筋绳将他牢牢捆绑起来。

然而，赵杰看着被捆缚的齐天磊，眉头却微微皱起。对方毕竟是曾经的“天阶”高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万一途中恢复了几分功力，暴起发难，即便有侍卫在侧，也难保万全。点穴封功是最直接的办法，但他并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身“皇阶”的修为，那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

略一思忖，赵杰对身旁的黄善使了个极其隐晦的眼色。

黄善心领神会，立刻再次从怀中（这次是另一个特制的皮囊）取出一个熟悉的、没有任何标记的黑色小瓷瓶。他拔开瓶塞，动作看似随意，却精准地将瓶口凑到被捆绑的齐天磊、楚艳以及几名核心的齐家门人鼻端，快速晃了一圈。一股极其清淡、无色无味的异香钻入他们的鼻腔。

几乎是同时，齐天磊等人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酸软感瞬间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抽空！筋骨酥软如绵，别说运功提气，就连站立都变得极其困难，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瘫软，若非有侍卫架着，早已瘫倒在地！他们脸上瞬间布满了惊骇欲绝的神色，看向黄善手中那个小瓶的目光充满了恐惧！又是那诡异的药！

赵杰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抹“无奈”和“歉意”，摊了摊手，对着齐家众人解释道：“诸位莫要惊慌。此药名为‘悲酥清风’，只会令人暂时脱力，无法运功，于性命绝无妨碍。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为防意外，确保诸位能平安抵达接受国法审判，不得已出此下策，实乃权宜之计。待到了安全之地，解药自会奉上。还请诸位多多包涵，安心随行。”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将下药之举也包装成了“为你们好”。

就在这时，后方大队人马的车轮声和马嘶声由远及近，缓缓停驻。一辆华贵的马车车门开启，一道清丽绝伦的身影款款走下。正是冷冰影。她莲步轻移，走到赵杰身侧站定。在外人面前，她习惯性地收敛了所有的温柔缱绻，恢复了那副清冷孤高、如同冰山雪莲般的姿态，眼神平静无波地扫视着场中众人，气质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