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未竟之仪（2/2）

凯文摇了摇头：“这些小喽啰只知道仪式代号叫‘沉寂黎明’，地点是最高机密，只有‘引导者’和‘暗影议会’的直接使者知道。不过他们透露，另外两位‘引导者’，一个负责‘灵魂收割与驯化’，据说在哈洛加斯城内有个秘密据点；另一个负责‘古老封印的解读与松动’，常年在山脉深处的冰窟里活动，似乎和你们之前遇到的‘大冰疙瘩’（指苏醒的远古冰核）有关。”

城内一个，山脉深处一个！再加上塞拉斯负责物资和节点……三位一体！

“还有，”凯文补充道，指了指洞穴里那些箱子，“他们说，塞拉斯逃走时带走的‘核心样本’，是从‘永冻废土’深处找到的一块蕴含了微弱‘霜嚎之主’本源意志的碎片，非常珍贵，是调试主祭坛的关键之一。他应该是赶去和其他人汇合了。”

情况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紧迫。

“我们必须立刻把这些情报带回去！”李明沉声道。

两人快速整理了一下收获：李明的脑海记忆（祭坛模型结构、实验笔记关键）、凯文的口供、以及几份相对完整、可能具有研究价值的幽冥花和矿石样本。他们没有试图带走那个笨重的祭坛模型，以免打草惊蛇或引发意外。

离开洞穴前，李明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未竟的邪恶祭坛。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哈洛加斯乃至整个北境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当他们走出洞穴时，发现那几个亡语者学徒和亡灵园丁已经被凯文用某种粗浅的昏睡诅咒放倒，暂时不会构成威胁。

“不灭口？”李明看向凯文。

凯文耸耸肩：“杀了也没用，灵魂可能被他们背后的家伙追踪。这样昏着，等塞拉斯回来发现，只会以为他们是被那星界攻击的余波震晕的，最多觉得我们溜得快，不会立刻意识到我们摸清了这么多底细。”他顿了顿，难得正经地说，“有时候，留点糊涂的活口，比灭口更能制造混乱。”

李明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凯文式的狡猾智慧。

两人不再耽搁，沿着来路快速撤离暮光裂隙。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更加压抑，或许是知道了太多黑暗秘密，看这片诡异的暮光都觉得充满了不祥的预示。

当他们终于走出峡谷，重新感受到相对“正常”的冰冷山风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接下来去哪？直接回神殿找内长老？”凯文问。

李明望着哈洛加斯主城方向，那里依旧被风雪和阴云笼罩。他摸了摸左手的“熔火之缚”，戒指安静地戴在指上，仿佛只是件普通饰物。

“不，”李明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先不急着回去。我们去城里，找那个负责‘灵魂收割’的‘引导者’的秘密据点。”

凯文挑了挑眉：“哦？不等大部队了？就我们俩？”

“人多目标大，容易惊动对方。而且……”李明看向凯文，“你刚才审讯时，是不是从那两个学徒嘴里，撬出了点关于那个据点的……‘特色’？比如，可能需要‘专业人士’才能混进去的地方？”

凯文咧嘴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嘿！还是你了解我！他们提到，那个据点表面上是城里一处负责处理‘特殊垃圾’和‘下葬业务’的‘静默之屋’，由几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殡仪匠经营。但暗地里……进行着一些需要‘亡灵学专业知识’才能看懂的‘尸体处理’和‘灵魂安抚’业务。普通的战士或萨满，可能还真看不出门道。”

殡仪馆？灵魂收割？果然是最佳的伪装！

“看来，我们这对‘残废与疯子组合’，又有用武之地了。”李明活动了一下手腕，“进城之前，我们得先‘打扮’一下。凯文，你那些不靠谱的伪装道具，这次或许能派上正经用场。”

凯文眼睛一亮，拍了拍他那个鼓鼓囊囊、仿佛什么破烂都往里塞的行囊：“没问题！保证连你亲妈都认不出来！不过说好了，这次要是再惹出麻烦，黑锅你背！”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紧张和恐惧似乎消散了不少。尽管前路依然危机四伏，但有了明确的目标和同伴，心中反而生出了一股锐气。

圣山的阴影之下，暗流涌动。而两个看似不起眼的“小角色”，即将携带着从暮光中窃取的秘密，潜入城市最阴暗的角落，去揭开另一张血腥的蛛丝网。真正的较量，从此刻起，才真正在暗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