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江左风起，张氏试深（2/2）

萧煜直接将问题抛了回去，既表达了对江左的兴趣，又点明了江左势力的复杂性，要求张氏拿出更具体的筹码和承诺，而不是空泛的“支持”。

张弘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凝重。他没想到萧煜如此直接，且对江左局势看得如此透彻。这位七皇子，远比他们之前评估的更加精明和难缠。

“殿下明鉴。”张弘谦略一沉吟，知道不拿出点实质东西难以取信于人，“我张氏在江左经营数代，于漕运枢纽、几处关键码头、以及部分郡县官场，确有几分影响力。若殿下有意，我可代表张氏承诺，殿下人马若入江左，在临江、广陵等三府之地，漕运畅通无阻，情报共享，并可安排与当地几位实权官员‘私下会晤’。至于其他各家……事在人为，只要殿下展现出足够的实力和诚意，未必不能争取。”

他划出了一个具体的范围，并给出了实际的帮助，这已经是相当有分量的表态了。

萧煜闻言，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张先生诚意，萧煜看到了。合作之事，关乎重大，非一朝一夕可定。不妨先从小处着手，比如，由兴业堂与贵商会，先就醉龙酿在江左的具体销售事宜，拟定一个章程，试行一番，如何？若合作愉快，再谈其他不迟。”

他并未立刻答应张氏更深层次的捆绑，而是选择了更为稳妥的、以商业合作为切入点的渐进方式。

这既接受了张氏的部分善意，避免了直接拒绝导致关系恶化，又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可以根据后续发展和自身需求，灵活调整与张氏的关系。

张弘谦深深看了萧煜一眼，知道今日只能谈到这一步了。他起身拱手：“殿下处事稳妥，弘谦佩服。便依殿下所言，先由下面的人洽谈商事细节。期待与殿下接下来的合作。”

送走张弘谦后，萧煜站在窗前，望着南方江左的方向，目光幽深。

张氏的试探更深了，给出的诱饵也更大。

但这背后，是机遇，更是陷阱。

与这等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必须步步为营。

“十三娘。”

“在。”

“加强对江左，尤其是张氏内部派系、与其他家族关系、以及其与玉京往来情况的探查。我要知道，张弘谦今日所言，究竟代表张氏整体的意志，还是其中一派的意见。”

“是，公子。”

“另外，通知老周和赵德明，与张氏的商业合作可以谈，但核心技术必须保密，利润分配寸步不让。我们要借张氏的渠道，却不能受制于人。”

“明白。”

江左的风，已然吹动。

张氏伸出的橄榄枝，带着蜜糖，也藏着尖刺。

潜龙的目光已然投向对岸，但下一步是携手共舞，还是择人而噬，尚需时间来揭晓。

而历阳城内的整合与壮大，仍在争分夺秒地进行着，为即将到来的更大舞台，做着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