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坊间暗斗，星火燎原（1/2）

与陈望的会面，虽未获得关于母族旧案的直接线索，却让萧煜对玉京这潭浑水的深度与浑浊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皇权更迭的阴影下，不仅有着皇子与后族的明争，更潜藏着宦官私通外敌的暗流。

这让他意识到，想要在玉京立足并攫取利益，绝不能仅仅依靠母亲那点早已风流云散的旧部关系。

“曹谨淳接触北漠使臣……”萧煜在密室中踱步，眼神冷冽，“此事若为真，其所图必然极大。或是引北漠为外援，助皇后稳定局势，甚至……行那废立之事？亦或是，他本人另有野心？”

无论是哪种可能，这对萧煜，对整个大胤而言，都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北漠铁骑，一直是悬在北疆的利刃，若其势力借着玉京内斗渗透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查清此事。”萧煜对苏十三娘和影子下令，“动用一切能动用的资源，盯紧北漠使团驻地，以及曹谨淳手下核心人物的动向。同时，留意市井之间，关于北漠的风声。”

玉京东市，依旧是探查消息的绝佳场所。

萧煜不再局限于商行，他开始流连于茶楼酒肆，甚至是一些三教九流汇聚的赌坊、暗窑附近。

凭借“千面郎君”精湛的易容术和莫七等人对市井的熟悉，他如同一个真正的、带着些许神秘色彩的商人，悄然融入玉京的底层生态。

这一日，萧煜在一家名为“四海茶馆”的二楼雅座，看似悠闲地品着茶，耳朵却捕捉着周遭的议论。

这里是消息的集散地，贩夫走卒、落魄文人、小吏闲汉，都在这里交换着或真或假的传闻。

“听说了吗？北漠来的那位左贤王世子，前几日在西郊猎场，一箭双雕，好不威风！”

“哼，蛮夷之辈，逞什么凶悍？听说他在鸿胪寺安排的宴席上，对咱们的歌舞大家苏大家出言不逊，被三皇子殿下的门客给顶了回去，差点闹起来！”

“嘘！小声点！如今这局势，少议论这些贵人……不过我倒是听说，那位世子最近常去‘千金坊’，手笔阔绰得很，输赢都不放在心上……”

零碎的信息汇入萧煜耳中。

北漠左贤王世子呼延灼？萧煜记得这个名字，当初在北凉，与其父左贤王呼衍灼也算间接交过手。

此子来到玉京，恐怕不只是为了游历或者简单的朝贡。

“千金坊……”萧煜心中一动，那是玉京最有名的销金窟，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也是各种隐秘交易和情报流通的场所。

当晚，萧煜便带着莫七，化身豪商，进入了千金坊。

坊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赌局、酒宴、歌舞，交织出一派醉生梦死的景象。

萧煜并未急于寻找目标，而是看似随意地在各个赌桌间流连，目光却如同最敏锐的猎鹰，扫视着全场。

很快，他在一张赌骰子的桌前，看到了目标。

一个身着北漠贵族服饰、面容带着草原人特有粗犷与骄悍的青年，正被一群人簇拥着，大声呼喝着下注，正是呼延灼。

他身边除了北漠护卫，还跟着几个看似玉京本地、穿着华贵却气质油滑的公子哥，显然是负责接待和引路的。

萧煜不动声色地靠近，选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也参与了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