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西凉梦碎（2/2）

黑石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硝烟味。玄甲军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收押俘虏，清点缴获。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分别传向三个方向：

耿忠大营。

“报！都督！大事不好！赵贲将军在黑石坳遭遇玄甲军伏击！全军……全军溃败！赵将军重伤！”逃回的溃兵带来了晴天霹雳。

耿忠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得粉碎，他猛地站起，脸色瞬间煞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玄甲军……伏击……萧煜！他怎么敢？！他怎么知道……” 震惊、愤怒、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计划被彻底看穿、反遭算计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什么坐收渔利，什么重返北凉，都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萧煜不仅识破了他的打算，更用如此酷烈的方式，直接斩断了他伸出去的触手！

“都督！萧煜使者到营外！声称要都督就‘西凉军无故攻击友军’一事，立刻给出解释！并要都督……亲往玄甲军大营请罪！”亲卫的声音带着颤抖传来。

亲往大营请罪？那岂非自投罗网？耿忠额角青筋暴跳，心中陷入前所未有的挣扎与恐惧。去，生死难料；不去，便是彻底撕破脸，坐实了罪名！萧煜挟大胜之威，下一步会怎么做？直接宣布他为叛逆，挥师西进？

北漠大营。

“报！王爷！西线急报！西凉耿忠所部前锋，于黑石坳一带，与萧煜麾下玄甲军发生激烈冲突！西凉军大败，伤亡惨重！”探马的回报，让焦头烂额的呼衍灼精神一振。

“哦？当真？”呼衍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急忙走到地图前，“黑石坳……此地乃西凉军东出要道……耿忠果然不甘寂寞，想有所动作，却碰了个头破血流！哈哈，萧煜小儿，看来也并非铁板一块，后方起火了吧！” 他自动将这场冲突解读为西凉与雍州矛盾爆发，耿忠试图东进摘桃子被萧煜教训。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萧煜需要分兵防备甚至弹压西凉，其正面压力必然减轻！

“传令各部，抓紧时间休整，搜集粮草！密切关注雍州军与西凉军动向！或许……我们的机会来了！” 呼衍灼心中，那因粮草被焚而有些黯淡的胜利之火，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临川，即将出发的萧煜车驾前。

影子呈上最新的战报与各方反应。

萧煜迅速浏览完毕，脸上无喜无悲，唯有深邃的眸光微微闪动。

“韩猛做得好。俘虏的西凉将领，好生看管，尤其是那个赵贲，别让他死了。”

“给耿忠的最终通牒发出了吗？”

“已按主公吩咐发出，限他十二个时辰内，单人独骑，前来落鹰峡口见我军使者‘解释’。逾期不至，或大军异动，便视同叛逆，我军将先平西凉，再伐北漠！”

“北漠方面有何新动向？”

“呼衍灼已得知消息，其营中气氛有变，巡逻游骑数量增加，似有积极备战迹象。”

萧煜点了点头，一切都在沿着他设定的轨道发展。耿忠被逼到墙角，进退维谷；呼衍灼则被虚假的“希望”所激励，战意重燃。

“传令全军，加快速度，目标——镇北关前线！”萧煜登上马车，声音透过车帘传出，清晰而坚定，“是时候，去会一会那位左贤王，为这场北疆大戏，落下最终的帷幕了。”

黑石坳的一声惊雷，彻底炸碎了耿忠骑墙观望、渔翁得利的美梦，也将北疆本就微妙的平衡，推向最终破裂的边缘。

潜龙布下的杀局，已然展开，西凉与北漠，皆入彀中。最终的决战风暴，即将以所有人都未曾预料的方式，悍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