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皇城困局（2/2）

“奉铁胆神侯令！王文韬、段天涯、上官海棠、归海一刀等一干人等，勾结妖邪，蒙蔽圣听，现已成朝廷钦犯！天下第一庄、巨鲸帮等势力为其爪牙，助纣为虐！凡我江湖正道，当共讨之，清剿逆党，以正视听！”

清风派掌门左禅手持令谕，声音冷冽地对门下弟子宣布。他本就野心勃勃，与朱无视合作多年，此刻正是表忠心、扩大地盘的天赐良机。

顷刻间，无数江湖人士在“正道”和“神侯”号令的驱使下，如同蝗虫般扑向了天下第一庄的各处产业以及巨鲸帮的重要分舵。

天下第一庄内，留守的庄客和上官海棠提前布置下的精锐已然严阵以待。但面对数倍于己、且不乏高手的敌人，防线岌岌可危。

“守住！海棠庄主早有吩咐，朱无视倒行逆施，其心可诛！我等扞卫的是江湖公义，绝非逆党！”一位老成持重的堂主高声疾呼，但刀剑碰撞声、喊杀声、惨叫声很快将他的声音淹没。

就在一处重要分舵即将被攻破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的刀光，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

刀光并不绚烂，却带着一股斩断情丝、绝灭生机的恐怖意蕴。刀光过处，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清风派好手连人带剑被斩为两段，鲜血内脏洒了一地。

归海一刀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场中，他单手握刀，眼神漠然，扫视着惊骇后退的敌人。

“归海一刀！是地字第一号归海一刀！”

“他……他果然叛变了！”

人群中响起惊恐的呼喊。归海一刀的名头，在江湖上就是死亡的代表。

“背叛？”归海一刀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我从未效忠过他的野心。今日，只为斩邪。”话音未落，他身形再动，绝情斩施展开来，刀势如同疾风骤雨，又似幽冥索命，所过之处，竟无一合之敌。他并非一味杀戮，而是精准地斩杀带头的高手和指挥者，瞬间将敌人的攻势打乱。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处被围攻的巨鲸帮码头，上官海棠的身影翩然而至。她没有归海一刀那般霸道直接的杀伤力，但智慧与机变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并未直接加入战团，而是利用高超的轻功和易容术，混入敌方阵营，散布谣言，制造混乱。

“左禅只是想利用我们当炮灰！”

“神侯许给嵩山派的好处，哪有我们的份？”

“大家快看，那边有官兵来了！是不是要连我们一块剿了？”

……

简单的几句话，配合着恰到好处的“意外”事件（如某个小头目突然“意外”身亡），很快让这群本就各怀鬼胎的乌合之众疑神疑鬼，攻势大减。巨鲸帮帮众趁势反击，竟然稳住了阵脚。

上官海棠更是寻到机会，与几位原本就对朱无视霸道行径不满的江湖名宿暗中接触，陈说利害。

“朱无视今日可以为了权势调动大军围困皇城，他日就能为了巩固权力将整个江湖踩在脚下。今日我等若作壁上观，明日便是刀俎之鱼肉。”

这番话说中了许多人的心事。江湖人崇尚自由，对朝廷本就心存芥蒂，朱无视如此赤裸裸地动用军队和强权，反而激起了不少人的反感。虽未必立刻倒戈，但至少，继续卖命的心思淡了。

这一场波及甚广的江湖纷争，表面上是为了剿灭“逆党”，实则是“护龙山庄”旧有秩序与王文韬等人代表的“新同盟”之间的一次正面碰撞。归海一刀的刀，斩断的是对旧权威的恐惧；上官海棠的智，瓦解的是建立在利益和胁迫基础上的脆弱联盟。

江湖的烽火，并未能如朱无视所愿那般迅速燎原，反而在归海一刀和上官海棠的努力下，陷入了僵持与混乱，极大地牵制了朱无视能够调动的江湖力量。

……

皇城外的朱无视很快收到了江湖局势不利的消息。他冷哼一声，并未太过意外。

“一群乌合之众，果然不堪大用。不过，能牵制住归海一刀和上官海棠，便已达到了目的。真正的胜负手，不在这里。”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座被重兵围困的皇城，以及城内一群仍在负隅顽抗的人。困兽犹斗，但困兽终究是困兽。他需要一根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说，一个能逼出所有隐藏老鼠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