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拍摄（2/2）

活动室的灯常常亮到深夜。

苏瑶负责脚本和旁白，她的笔记本上写满了细碎的句子：“风吹过操场的那一刻，时间仿佛慢了下来。”“有些人离开了，但回忆还在。”她写一行，抬头看一眼屏幕上的画面。画面里，林宇正在为受访者调光、对焦。那种专注的背影，令她心底泛起涟漪。

有时，她也会偷偷看向他。他靠在椅背上剪片，耳机线垂着，神情专注，指尖快速敲击键盘。屏幕的光打在他侧脸上，像是一种温柔的信号。

苏瑶轻声自语：“也许，这就是青春最美的样子吧。”

凌晨一点，林宇终于抬头。他揉揉眼睛，转头看见苏瑶还没睡。“你还在写？”

“灵感来了，不舍得睡。”

“那我们真像两个疯子。”

“也许是吧，但这是属于我们的疯狂。”

他们相视一笑，窗外的夜风轻轻吹动窗帘，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他们两个人。

当然，拍摄的路并不全是浪漫。

有时因为时间冲突，采访被迫取消；有时因意见不合，团队气氛紧张。陈风负责后期音效，常常抱怨素材太乱；赵晨嫌文案太“文艺”，希望加些幽默段落；林悦则在场务安排上不断奔波，累得满头大汗。

“为什么要这么累？”有一次，林悦气喘吁吁地问。

林宇沉默了一下，笑着说：“因为我们拍的是自己的人生。”

那一句话，像一阵风，吹散了所有抱怨。大家又重新振作，继续忙碌。

他们开始在食堂、图书馆、篮球场、天台……到处拍。每个角落都有他们的笑声。他们甚至用手机拍下了凌晨的寝室灯光，用无人机拍到了整座校园的日出。

拍摄的每一天都充满惊喜。每当镜头捕捉到一个自然的笑容，或者一道晨光照在书页上的瞬间，林宇都会轻声说一句：“这，就是青春。”

在项目进行到一半时，苏瑶忽然提议：“要不……我们也出现在影片里？”

“什么意思？”林宇愣了一下。

“就是我们也被拍。毕竟，‘我们在路上’，‘我们’也该是主角。”

林宇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笑了。“好，那我来拍你。”

于是，他们互相为彼此拍摄。镜头对着苏瑶，她有些紧张，低头整理头发，轻声笑：“我上镜不好看。”

“你错了。”林宇透过镜头说，“你是镜头里最真实的人。”

那一刻，她怔住了。镜头拉近，眼神交错，仿佛所有语言都不再需要。

影片的最后，他们决定让“自己”成为影片结尾的象征。那时林宇举着相机走在操场上，一群人跟在后面，笑着奔跑。阳光正好，风正暖。没有剧本，没有台词，只有最纯粹的真实。

拍摄结束那天，他们坐在草地上。林宇望着夕阳，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

“这一次，”他说，“我们不是为了获奖，只是想留下点什么。”

苏瑶轻声应道：“是啊。就算将来都散了，也有这部片子，证明我们曾经一起做梦。”

风轻轻吹过，带着樱花的香气。他们都沉默着笑了。那笑容，连时间都舍不得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