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影像的回声（2/2）

但没人回答。因为他们都看见了那一幕——放映机的镜头里，反射出他们的脸，可那张“林宇”的脸，正对着他们——在微笑。

凌晨两点。陈风仍守在电脑前。他想把那段素材重新对比，但系统多次卡死。最后一次重启后，桌面上自动生成了一个新文件夹，名为：“re-02”。

他没建立过这个文件夹。里面有一个视频。

他点开。

画面是活动室，拍摄角度正对他的座位。他低头在电脑前敲键盘，屏幕上闪烁着此刻的文件名。

陈风猛地拔掉硬盘。可画面没有停。他抬起头，屏幕里的“他”也抬起头，却在对着镜头微笑。

那一瞬，他分不清自己是看的那一个，还是被看的那一个。

第二天早上，陈风满脸苍白地来到会议。“别再放那些素材了。”他说。

“为什么？”林宇问。

“因为我们已经成了被拍的对象。”

“你什么意思？”苏瑶不解。

陈风盯着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那女人的实验从没结束？我们打开录像机的那一刻，就成了‘样本’。”

屋子一片死寂。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却带着诡异的冷意。

林宇闭上眼。脑中闪过那道笑、那句“你们也在被拍”。他知道，自己早已被卷入那场“凝视的循环”。

他轻声道：“继续拍。”

苏瑶猛地抬头：“你疯了？”

“不是疯。”林宇的目光平静，“如果她想要被记录，我们就让她出现。只有面对镜头，她才会露出真相。”

他顿了顿，低声补上一句：“而真相，必须被拍下。”

他们重新回到实验楼。这一次，所有灯都亮着，镜头架在同样的位置。

林宇站在中央，看向空荡的房间。“准备录。”

指示灯亮起。空气一片寂静。

几分钟过去，什么都没发生。陈风正想说话，忽然，取景器自动对焦——焦点落在林宇身后。

所有人僵住。那是“她”。

她的影子从黑暗里浮出，没有声音，只有嘴型在动。林宇缓缓转过身，却什么也没看到。

等他们回头再看屏幕，那影子已经走近，伸出手，轻轻触碰林宇的肩。

画面上白——然后黑。

录像停止的那一刻，实验室陷入一片寂静。

“还要继续吗？”苏瑶问。

林宇的脸在屏幕的余光里半明半暗。“要。”他轻声说，“她还没走。”

“你怎么知道？”

林宇转头，目光穿过玻璃窗。窗外的走廊反光里，隐约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轮廓，正对着他们的方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