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藏身墓园（2/2）

忽然，凌岳停下脚步。

前方是一处凹陷的坑洞，底部半埋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体。它表面布满裂纹，却不断散发出微弱的脉动，与凌岳体内的愿力隐隐共鸣。

“就是它。”凌岳蹲下，伸手欲取。

“别碰！”烬急喊，“那是‘律核母体’残片，碰了会引发连锁反应！”

但已经晚了。

凌岳指尖触到晶体的瞬间，整片墓园猛地一震！

嗡——！

以晶体为中心，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规则涟漪扩散开来。周围的残骸开始震动，符文亮起又熄灭，空间如水面般扭曲。

“糟了！规则紊乱！”蔡发明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凌队，快撤！整个墓园要塌了！”

地面开始龟裂，头顶一块百吨重的装甲板缓缓倾斜。

“来不及了！”凌峰一把拉住凌岳，“哥，走！”

凌岳却猛地甩开他，双手结印，铁骨扇横于胸前，强行稳住心神。

“不……我能控住它！”他低吼。

扇骨十二空齐震，愿力如潮涌出，试图与界域碎片建立稳定链接。

但上界规则与凡人界截然不同，他的符箓之力刚一接触，就被锈蚀规则反噬，经脉如遭火焚。

“啊——！”凌岳闷哼一声，嘴角溢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烬突然冲上前，将一块锈铁牌拍在晶体旁。

“这是……格式化废码？”凌岳一怔。

“对！”烬咬牙，“神民被格式化时，体内会残留这种废码。它能短暂屏蔽律核信号！”

果然，涟漪迅速平息，空间恢复稳定。

凌岳长舒一口气，迅速将界域碎片收入怀中。那东西贴身一放，竟传来一丝暖意，仿佛久别重逢的故人。

“谢谢。”他对烬说。

烬摇头：“该谢的是你。从来没人敢为一块废铁拼命。”

回到临时营地，众人围拢过来。

“那是什么？”阿雅问。

“界域之心的碎片。”凌岳简短回答，没多解释。他看向烬，“刚才你说……神民曾被‘格式化’？”

烬沉默片刻，坐在一块残骸上，眼神飘向远方。

“我们原本不是贱民。”他声音低沉，“百万年前，神族初立，需要仆从。第一批神民，是自愿融合神械、献出灵智的先驱者。他们帮神族建造圣庭，维护律令。”

“后来呢？”

“后来……神族发现，独立意识会干扰律令执行。”烬冷笑，“于是推行‘格式化’——抹去记忆，重写人格，变成听话的工具。”

“你们拒绝了？”

“一部分人拒绝了。”烬眼中闪过悲愤，“我们逃出来，躲进锈土。神庭称我们为‘锈民’，剥夺神格，永世不得归返。”

众人沉默。

原来这些麻木的眼神背后，藏着如此沉重的历史。

“所以你们恨神族？”凌峰问。

“不恨。”烬摇头，“只恨自己当初信了他们的‘秩序即永恒’。”

夜色渐深，墓园中偶尔传来金属冷缩的咔嗒声，如同亡魂低语。

凌岳靠在残骸上，手按界域碎片，心中思绪翻涌。

这碎片，或许就是破解上界规则的关键。

而神民，或许不只是累赘，而是……盟友。

远处，一块残骸忽然微微震动，似有新的塌陷即将发生。

但此刻，无人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