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血穹问鼎:雷血焚天定血子(1/2)

血穹峰,孤悬于悬崖之上,峰体由亿万年凝血岩铸就,常年笼罩在血色氤氲中,风过峰峦便裹挟着若有若无的杀伐之气,乃是血魔宗四大主峰中的主脉。峰腰的位置,一处镌刻着扭曲血色符文的洞府前,一道血色身影踏破云雾而来。

来人正是任我行。他身着一袭玄黑暗纹魔袍,衣料上绣着扭曲缠绕的血色魔纹,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幽冷光泽,边角处虽沾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血渍,却更添几分凶戾。面容俊朗得近乎妖异,眉骨锋利如刃,眼尾微微上挑,天生带着一股勾魂夺魄的邪气,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道冷冽的弧线,肤色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冷白,衬得那双眸子愈发幽暗深邃。

抬手按在符文之上,任我行指尖凝出一缕淡金色灵力,缓缓注入阵中。“嗡”的一声低鸣,血色符文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幽深的洞府入口。一股熟悉的血腥味混杂着灵气的气息扑面而来,任我行面无波澜,抬步走入。

洞府内部远比外界看来宽敞,正中是一方丈许见方的聚灵石台,石台上布满古老的阵纹,虽黯淡却仍有微光流转。四周岩壁镶嵌着数十颗夜明珠,将洞府映照得亮如白昼。

任我行走到石台中央,盘膝而坐,双腿交叠,双手结出引气印诀。他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丹田,丹田内那颗金丹缓缓转动,丹体周围缠绕着丝丝缕缕的血色灵力——这是他修炼《杀戮魔诀》后独有的特质。他并非要修炼,而是要让身心彻底沉静,以最佳状态迎接血穹峰的血子之争。

一夜无话,洞府内唯有金丹转动的细微声响。当第一缕晨曦穿透血色云雾,洒入洞府时,任我行猛地睁开双眼,两道锐利的精光迸发而出,丹田内金丹骤然提速,周身灵力瞬间沸腾,而后又被他尽数收敛,归于平静。

任我行迈步走出洞府。此时的血穹峰已然热闹起来,峰内弟子循着山道向上攀登,或三五成群,或独自前行,脸上都带着兴奋与期待。血子之争百年一届,对血穹峰弟子而言,是改变命运的绝佳机会。

顺着人流向峰顶走去,沿途不少弟子注意到任我行,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血穹峰金丹境弟子本就只有十五人,常年在峰内活动的更是屈指可数,任我行这张陌生的面孔,自然引起了猜疑。

“那人是谁?看着面生得很,也是咱们峰的金丹弟子?”

“没见过啊,瞧他穿着普通,气息也不张扬,该不会是刚突破不久,来凑数的吧?”

“血子之争可是生死不论,没点真本事,上来就是送死。”

议论声传入耳中,任我行置若罔闻,脚步不停,径直登上峰顶。

峰顶是一片广阔的平台,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达十丈的血色战台,由整块血晶岩雕琢而成,台面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禁制符文,既能增幅战斗威力,又能防止余波波及四周。战台四周划分出观赛区域,前排是金丹境弟子的专属席位,后排则挤满了筑基境及以下的弟子,此刻已然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任我行目光扫过前排观赛席,那里已经坐了十四人,个个气息沉凝如渊,皆是血穹峰成名已久的金丹魔修。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人群,最终落在一个身着血色锦袍的青年身上——那青年面容阴鸷,眉峰斜挑,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峭笑意,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血腥魔气,一看便知是杀伐果断之辈。任我行对他毫无印象,只当是峰内某位老牌金丹,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径直走向空着的席位坐下。

那血色锦袍青年正是厉无咎。他起初并未在意任我行,只觉得这修士面生得很,玄黑暗纹魔袍虽不起眼,却难掩那份阴鸷帅气的锋芒,周身气息看似平淡,实则内敛得极为诡异。他正暗忖这是峰内哪一脉新突破的弟子,身旁的血狂已然忍不住低声嘀咕:“大师兄,这小子是谁?瞧着眼生得紧,居然也敢来凑血子之争的热闹,莫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厉无咎还未接话,另一侧的吴涛瞥了眼任我行,淡淡接口:“好像叫任我行,听说是前段时间刚回峰的,具体来历不明,只知道修为刚到金丹境。”

“任我行?”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猛地炸在厉无咎心头!他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从淡然转为铁青,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丝丝血迹也浑然不觉。

他猛地想起一年前,自己暗中托付峰内两名金丹中期长老,让他们在黑风谷截杀一个刚突破金丹初期,名叫任我行的修士,本是十拿九稳的差事,可最后那两名长老竟空手而归,回峰后只轻描淡写地说目标逃脱,连句像样的解释都没有。如今那两人仍在任务阁当值,整日悠哉度日,半点损伤都无,显然是压根没尽全力,或是被那小子钻了空子!

“两个废物!”厉无咎在心中恶狠狠地暗骂,眼底翻涌着阴毒的杀意,“拿着峰内资源修炼多年的金丹中期长老,连个刚破境的毛头小子都抓不住,还好意思回峰复命!也罢,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今日便让我亲手试试,你这从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杂碎,到底有几分斤两!”

他死死盯着任我行的背影,阴鸷的目光如同毒蛇吐信,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可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份冷峭的笑意,没人能看出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而端坐席上的任我行,对此一无所知。他只感受到一道不算友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却并未放在心上——血子之争本就是生死较量,峰内金丹魔修个个心高气傲,对他这个“外来者”抱有敌意再正常不过。他此刻满心思都在即将开始的比试上,全然没料到,那道阴鸷的目光背后,藏着的正是当年黑风谷截杀事件的幕后黑手。

任我行察觉到厉无咎的目光,眼底寒光一闪,随即移开视线,走向观赛席的空位坐下。他的到来,让身旁几名金丹弟子纷纷侧目,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道友看着面生,不知是峰内哪一脉的弟子?”

“任我行。”任我行淡淡回应,语气平静无波。

“任我行?没听过这个名字。”问话的弟子皱了皱眉,转头与身旁的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在血穹峰的金丹弟子中,最出名的便是厉无咎,以及另外四人——血狂、苏媚儿、赵烈、吴涛。这五人皆是金丹后期修为,实力强横,是此次血子之争的热门人选。

血狂身材魁梧,肌肉虬结,性格悍不畏死,修炼的《血煞裂天拳》刚猛无匹;苏媚儿身着粉色衣裙,容貌娇媚,手段却阴毒狠辣,《毒血经》练得出神入化;赵烈手持一柄血色长枪,枪法凌厉,攻守兼备;吴涛则擅长阵法与防御,周身气息厚重如山,极难攻破。

这五人常年占据峰内金丹弟子的前五席位,实力远超其他修士,所有人都默认血子之位将在他们之中诞生。

就在众人议论之际,三道身影自峰顶一侧的悬亭中缓缓走出,皆是身着紫黑色道袍,须发皆白,周身散发着深不可测的气息,正是血穹峰的三位长老——执法长老血屠、传功长老血魂、掌事长老血冥。三位长老走到战台边缘的高台上坐下,目光如电,扫过下方的参赛弟子。

“血穹峰血子之争,即刻开始!”执法长老血屠站起身,沉声道,“赛事规则,以武为尊,生死各安天命!十五名参赛弟子按抽签顺序上台对决,胜者晋级,败者淘汰,直至决出最终血子!现在,抽签开始!”

话音刚落,一名弟子捧着血色陶罐走上前来,陶罐内装着刻有号码的玉牌。参赛弟子依次上前抽签,任我行抽到了七号签。

很快,第一场对决拉开帷幕。两名金丹初期的弟子同时跃上战台,几乎没有任何试探,便直接展开猛攻。血煞宗功法本就刚猛狠辣,两人手中凝聚出血色灵力,刀光剑影间血雾弥漫,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战台上的禁制符文被激活,血色光罩将余波牢牢锁住。

“轰!”一声巨响,其中一名弟子被对方的血色刀气劈中肩头,鲜血喷涌而出,身形踉跄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战台边缘,挣扎了几下便再也无法起身。

“第一场,血峰胜!”执法长老高声宣布。

接下来的几场对决愈发激烈。金丹初期与中期的弟子各展所长,有的擅长近身搏杀,刀气纵横;有的擅长远程攻击,血针刁钻;还有的修炼秘术,凝聚血兽虚影,战力倍增。观赛席上的弟子们看得热血沸腾,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任我行坐在原位,神色平静地观察着每一场战斗,目光落在参赛弟子的招式、灵力运转以及弱点之上,在心中默默推演应对之法。他经历过不少的生死搏杀,深知实战经验的重要性,这些宗门内的对决虽激烈,却少了几分生死一线的狠厉。

随着时间推移,终于轮到任我行上场了。

“第七场,任我行对阵冯山!”

听到自己的名字,任我行缓缓站起身,身形一动,便如一道清风般飘落在战台之上。他依旧是那副淡然模样,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看向对面。

冯山是一名金丹中期修士,身材中等,手持一柄血色长刀,刃身闪烁着幽冷的光芒。看到任我行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冯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笑道:“哪里来的无名小卒,也敢来参加血子之争?今日便让你知道,金丹境不是你能染指的!”

台下的观众也纷纷议论起来:

“这任我行到底是谁啊?看着确实眼生,气息也就金丹初期吧?”

“应该是刚突破不久的弟子,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挑战冯山师兄。冯山师兄可是金丹中期,一手血影刀法练得炉火纯青,死在他手上的修士不在少数。”

“我看这任我行悬了,估计撑不过三招。”

观赛席上的厉无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心中暗道:“任我行,你倒是有胆子,可惜实力不济,今日便让冯山替我收拾了你,省得我动手。”

面对冯山的挑衅,任我行面色不变,淡淡开口:“出手吧。”

“狂妄!”冯山怒喝一声,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模糊的血影,手持长刀朝着任我行的脖颈刺来。他的速度极快,留下一道道残影,长刀上包裹着浓郁的血色灵力,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任我行眼神一凝,脚下施展《血影步》,身形如同鬼魅般避开突袭。他的步法看似缓慢,却恰好避开长刀的攻击轨迹,每一步都踏在毫厘之间,尽显从容。

“嗯?”冯山心中一惊,没想到任我行的步法如此精妙,当即变招,长刀挥舞,一道道血色刃气朝着任我行周身要害劈去,刃气破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战台上的血晶岩被刃气击中,瞬间炸裂出无数碎石。

任我行不慌不忙,双手快速结印,周身凝聚出一层淡金色的灵力护罩,将血色刃气尽数挡下。“砰砰砰”的声响不断传来,灵力护罩泛起阵阵涟漪,却始终没有破裂。他深知自己的目标是厉无咎,没必要在冯山身上浪费太多实力,因此刻意收敛修为,只使出了五成实力。

“只会躲吗?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冯山见攻击始终无法奏效,变得愈发暴躁,周身血色灵力暴涨,长刀上凝聚出一只血色狼头虚影,朝着任我行猛扑而去。这是他的成名绝技——血狼噬心,威力无穷,曾重创过不少同阶修士。

任我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再闪避,右手握拳,淡金色的灵力中夹杂着丝丝血色,猛地朝着血色狼头虚影轰去。拳风呼啸,带着刚猛无比的力量,与血色狼头虚影轰然碰撞。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血色狼头虚影瞬间溃散,化作漫天血雾。冯山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手臂发麻,身形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战台的禁制光罩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体内灵力紊乱,经脉隐隐作痛,显然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

“第七场,任我行胜!”执法长老高声宣布。

任我行负手走下战台,脸上依旧毫无波澜,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台下的观众却炸开了锅:

“居然赢了?冯山师兄居然输了?”

“这任我行看着不起眼,没想到这么厉害!五成实力就打败了金丹中期的冯山?”

“刚才他的拳力好强,恐怕真实实力远不止金丹初期!”

观赛席上,厉无咎的脸色更加难看,眼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本以为任我行只是侥幸突破,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实力,这让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而血狂、苏媚儿等人也纷纷侧目,看向任我行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

接下来的比赛继续进行,剩余的金丹弟子依次登台对决。几场激战过后,晋级的名额逐渐明朗。最终,除了任我行之外,晋级的五人皆是热门人选——厉无咎、血狂、苏媚儿、赵烈、吴涛。

这五人皆是金丹后期修为,实力强横,一路走来几乎都是碾压对手,如今加上任我行,恰好六人进入最终的循环对决阶段。按照规则,六人需两两对战,胜者积一分,败者淘汰,最终积分最高者成为血子;若出现积分相同,则需再决胜负。

抽签结果很快出来,第一场便是任我行对阵厉无咎,第二场血狂对阵赵烈,第三场苏媚儿对阵吴涛。

这个结果让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没想到,最大的黑马居然要在第一场就对阵夺冠热门厉无咎。

“这下有好戏看了!厉无咎师兄可是金丹后期,任我行就算再强,也未必能敌!”

“我赌厉无咎师兄赢,他的血魂幡可是上品魔器,威力无穷!”

“不好说,任我行刚才的表现太惊艳了,说不定能创造奇迹!”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厉无咎手持一面黑色幡旗,缓缓走上战台。幡旗上隐约有血魂嘶吼,散发着恐怖的气息,正是他的本命魔器血魂幡。他看着走上台的任我行,阴恻恻地笑道:“任我行,你一个金丹初期,能走到这里,确实让我有些意外。不过,好运到此为止了,血子之位,不是你这种无名小卒能染指的。”

任我行站在战台中央,周身气息依旧平稳,只是眼底的寒意更甚。他看着厉无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凭你,也配说这话?”

“放肆!”厉无咎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看来你当年在黑风谷九死一生,本事没长多少,嘴皮子倒是硬了不少。你可知,当年派人截杀你的,正是我?”

他故意说出真相,就是想扰乱任我行的心神,同时也想在众人面前彰显自己的威势。

任我行听到这话,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凌厉起来,眼中杀意毕露:“果然是你!当年的账,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

厉无咎见任我行被激怒,心中冷笑,暗道:“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稍微一刺激就沉不住气了。”他深知狮子搏兔亦需全力,更何况任我行展现出的实力不容小觑。因此,他没有丝毫大意,周身血色灵力暴涨,血魂幡无风自动,无数血魂在幡旗周围盘旋嘶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