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暗市惊魂与总阁密谈（1/2）

眼线魂灯熄灭前传回的绝密消息，如同一根冰冷的钢针，刺破了观摩会胜利带来的短暂轻松。赤霄道人，神秘金丹，落枫集……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让李富贵嗅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丹霞峰在明面上的规则博弈受挫后，显然开始动用更阴暗、更直接的手段了。而那名神秘的金丹修士，会是冥煞长老的同伙？还是丹霞峰暗中蓄养、亦或重金聘请的客卿？

“那名眼线的身份，处理干净了吗？”李富贵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师兄放心，是‘暗桩丙七’，表面身份是落枫集一家小酒楼的掌柜，无亲无故。他传递消息用的是单向燃魂秘符，消息传出即魂飞魄散，绝无追踪可能。酒楼那边，我们的人已做了意外失火的安排。”百晓通语气沉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培养一个能混入落枫集深处、接触到这种层次消息的暗桩，代价巨大。

李富贵点了点头，眼中寒芒闪烁。损失一名宝贵暗桩，换来这条消息，值了。至少让他们提前知晓了敌人的动向。

“落枫集那边，暂时撤出所有非必要人员，只留最隐蔽的观察哨，以保全为上。重点监控赵家祖宅、黑煞门残余据点，以及……通往黑风山脉方向的要道。”李富贵迅速下令，“另外，让我们在庶务堂和戒律堂的关系，留意刘长老和李副堂主近日的动向，尤其是与丹霞峰、落枫集的往来。”

他怀疑，赤霄道人的行动，很可能得到了宗门内某些人的默许甚至协助。

“是！”百晓通领命，正要转身，又被李富贵叫住。

“多宝阁总阁特使抵达的具体时间确定了吗？”

“钱掌柜刚传来确切消息，特使一行三人，由总阁资深执事‘金不换’带队，预计明日午时抵达青云集。金不换此人在总阁掌管珍稀物资鉴定与大宗交易，地位仅次于几位长老，修为筑基圆满，为人……据说极其精明，锱铢必较。”百晓通详细汇报。

总阁特使来得比预期更快，看来墨渊长老对青铜碎片和清神散丹方的重视程度极高。这是一次危机，也是一次机遇。

“准备一份厚礼，将我们库房里那株三百年份的‘地火灵芝’、还有上次从烈阳谷带回的剩余小块‘烈阳金精’备上。明日我亲自去多宝阁会见这位金执事。”李富贵吩咐道。地火灵芝是火系丹药圣品，烈阳金精更是炼器至宝，足以显示诚意和底蕴。“另外，让林风准备三份‘清神散’样品，要最好的。”

“明白！”

次日午时，青云集多宝阁顶层最奢华的“揽星阁”内，李富贵见到了这位总阁特使金不换。

金不换是一位身形微胖、面皮白净的中年修士，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和气的笑容，一双细长的眼睛却时不时闪过精明的光芒。他身后站着两名沉默寡言的黑衣随从，气息凝练，赫然都是筑基后期修为。

“李谷主少年英才，名震青云，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金不换笑容可掬，率先开口，声音圆滑，“墨渊长老对李谷主可是赞赏有加，特意嘱托在下，定要好生与李谷主洽谈合作。”

“金执事过誉，墨渊长老抬爱了。”李富贵拱手还礼，神色从容，“不知总阁此次，具体有何指教？”

寒暄过后，金不换也不绕弯子，直接切入主题：“指教不敢当。主要是两件事。其一，墨渊长老对李谷主手中那枚可能关乎上古遗迹的青铜碎片，颇感兴趣。总阁愿以高价收购，或者以物易物，库中珍宝，任由李谷主挑选。”他顿了顿，观察着李富贵的表情，“其二，便是那‘清神散’。此物神效，已传至总阁。总阁希望，能获得此丹方的独家授权，价格……好商量。”

果然是这两样！李富贵心中了然，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之色：“金执事，实不相瞒。那青铜碎片乃晚辈机缘巧合所得，似与一门失传传承有关，晚辈正在潜心研究，暂无意出售。至于清神散丹方……”他叹了口气，“非是晚辈吝啬，此丹核心在于主药‘净神晶’，而净神晶产量极其有限，培育艰难，纵有丹方，若无主药，亦是枉然。隐龙谷愿与总阁签订独家供货协议，保证每年提供一定数量的清神散成品，价格从优，如何？”

他再次守住了核心，只放出成品供货的渠道。

金不换脸上的笑容不变，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随即又变得热情：“李谷主顾虑亦有道理。既然如此，总阁也不强求。这独家供货协议，细节我们可以慢慢商议。不过……”他话锋一转，细长的眼睛眯起，“听闻李谷主麾下‘灵粮钱庄’发展迅猛，证券交易更是创新之举。总阁对此亦颇有兴趣，不知可否参详一二？或许，总阁能在更广阔的范围内，为钱庄和证券提供背书与流通渠道。”

图穷匕见！这才是多宝阁总阁的真正目标之一——涉足甚至掌控隐龙谷正在构建的金融体系！凭借总阁遍布各域的庞大网络，一旦他们深度介入，灵粮钱庄和证券的影响力将急剧膨胀，但主导权也可能悄然易手。

李富贵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深思之色：“总阁若能提供支持，自是求之不得。不过钱庄与证券初创，规则未稳，贸然扩张，恐生纰漏。不若这样，隐龙谷愿与总阁先行试点合作，在总阁指定的某一两个分部所在城池，尝试引入灵粮证券交易，由总阁提供场地与基础担保，隐龙谷负责产品与核心风控，利润按约定分成。若试点成功，再论其他，金执事以为如何？”

以退为进，同意合作，但将范围和主导权限制在“试点”和“隐龙谷负责核心风控”上，既给了总阁面子，又保住了根本。

金不换眼中精光闪动，显然在快速权衡。李富贵的应对滴水不漏，既没有完全拒绝总阁的橄榄枝，又牢牢守住了底线。他沉吟片刻，脸上的笑容重新绽开：“李谷主思虑周详，此法稳妥，甚好！那便依李谷主所言，先行试点。具体细节，稍后我让随行管事与贵谷百晓通道友详谈。”

第一轮交锋，看似平和，实则暗流涌动，双方都试探出了对方的底线与意志。

就在揽星阁内气氛稍缓，准备进入更琐碎的细节磋商时，阁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隐隐有争吵声传来。

金不换眉头微皱。李富贵神识微动，已听出外面是百晓通正在与人争辩，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

很快，一名多宝阁护卫在门外禀报：“金执事，李谷主，楼下有人持贵宾令求见，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关乎隐龙谷存亡。”

李富贵与金不换对视一眼。

“让人进来。”金不换开口。

门开，进来的并非一人，而是两个。前面是脸色铁青、额头见汗的百晓通，他身后跟着的，竟是一身风尘、左臂裹着染血绷带、气息萎靡的——石铁柱！